又是一個暗夜來臨,八重樓之人,卻是也不敢深寐。
兩大宗族少主瀕臨死亡,君殺殿主進入八重樓,指不定什麼時候大開殺戒,誰敢睡?
雖是黑夜,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血峰堂之人更加驚厥,所有人齊聚一堂,眼皮都不敢有絲毫眨動,看着蘇鵬的屍體,衆人明白了,“人屠,不是他們招惹得起的”。
當子時的鐘聲敲過,魔物暗夜長嚎,風聲鶴唳……
“咚……咚……咚……”
八重樓互相響起了震天的鼓聲,所有人神情倏然變得警惕,大叫都心知肚明,這鼓是蘇鵬,蘇鵬的人皮!
君輕寒站在血峰堂前,看着緊閉的大門,森冷一笑,披風斜拉,全身隱逸,推開冰冷的鐵門。
“吱吱!”
看着鐵門自動打開,掠進狂風,所有人感覺後背一涼。
“是誰?敢在我血峰堂裝神弄鬼,難道不要不要命了麼”,血峰堂三堂主色厲內荏的說道。
“呵呵,不要命了又如何,憑你小小血峰,也想留下我君輕寒?”
虛空之中,傳來君輕寒狂傲的聲音,衆人卻不知道,聲音從何地方發出,亦沒有發現君輕寒那的任何蹤跡、氣息。
“君……君輕寒,你來幹什麼,這一切都是堂……蘇鵬做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三堂主急着解釋道,同時神情專注四方,讓身邊的幾個弟子護住自己。
“呵呵,你說我是冤枉你們了?”
空中,君輕寒戲謔的問道。
“對……對……誤會了,誤會了”,頓時有人汗涔涔的說道。
“既然是誤會了……”,空中聲音稍作停頓,“我君輕寒照殺不誤”。
三堂主瞳孔急縮,不斷唆使周圍之人,將自己團團圍住,忽然,全身驚悚,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被毒蛇盯住了。
“你是,三堂主?血峰堂現在的老大?”
“不,不是,我不是,我只是跑腿的”,三堂主頓時驚恐的說道,說話同時,還拔掉身上的華服。
“既然是三堂主,那麼你很榮幸”,君輕寒朗聲說道,“今晚,你不會死了,這樣死了,也太對不起我的兄弟了”。
君輕寒說着,血峰堂的上空,響起了極爲淒厲的笑聲,森幽如同來自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之人的怒吼。
血峰堂中,肅然籠罩冰冷刺骨的殺氣,“今日,讓我藏天之刃,再度飽飲熱血,哈哈哈……”
笑聲未落,血峰堂中,鮮血橫溢!
“啊……”
血峰堂一名弟子,背脊之上,出現一道凌厲傷痕,從頸部延伸到闌尾穴下!
“這血,飄着可爽……是否有一種透心的冰涼?”
君輕寒略帶癲狂的笑道,話音未落,男子背後的皮膚直接被一分爲二,如同蝴蝶展翅般被撕開!
男子嘴中不斷的發出悽慘的叫聲,由於沒有任何東西束縛,瘋狂的在大殿中竄動,拖得一地的鮮血……
然而,大殿中,卻是漫卷刀影,藏天之刃神出鬼沒!
當人皮脫落,飛刀一片片削下男子全身的血肉,場中之人,看着悽慘的一幕,紛紛作嘔,面色刷白,兩股戰戰,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大殿之中,男子腳底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卻還在努力的奔跑,希冀躲避藏天之刃。
君輕寒君輕寒卻是殘酷的笑道:“不知今日的表演,比之昨日如何?大家可否滿意?”
說着,藏天之刃在鮮血中,不停地竄動……
半個時辰之後,大殿恢復平靜,君輕寒癲狂一聲,“記住,我君輕寒還回來的”,說着,飄然遠去,自始至終,血峰堂的人,都沒有見着君輕寒一眼。
血峰堂中,男子僅剩下森森白骨,和一地鮮血……
出了血峰堂不過千丈,虛空之中,君輕寒身形一頓,看着百十人,轟轟隆隆的向着血峰堂奔去,流露出囂張的殺意。
君輕寒眉頭微皺,繼而冷笑,“殺人滅口,未免太過輕鬆”,說着,雙手揮動,帝皇令、閻王令在手中翻轉……
“轟!”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令牌在頭頂炸裂,毀滅的氣息,輻射四方,場面驟然混亂,有兩人全身被炸的粉碎,而大多卻只是輕傷,“就憑你們一羣酒囊飯袋也想殺人滅口,別做夢了!”
趁亂,君輕寒神槍揮動,一虯髯男子頓時被君輕寒提起,遠遁而去……
“砰!”
血峰堂剛剛平靜不過刻鐘時間,天空頓時掉下一團爛肉,赫然是被君輕寒所抓的虯髯男子,男子胸口,一個血淋淋的大字:
滾!
頓時,血峰堂所有人猛然驚悚,慌亂的四散逃竄……
而在八重樓的另一個地方,東方悠塵一襲白衣,坐在白鯨幫的堂前,閒坐撫琴,顯得極爲淡然。在東方悠塵的腳下,出現一幅巨大的棋盤,東方悠塵位居將位,棋盤之中,隱隱閃現極爲玄奧的光芒。
周身,衆多白鯨幫弟子,森冷的看着中心的東方悠塵,卻不敢有絲毫的前進,望着腳下的棋盤,眼中有一種夢魘般的驚恐,先前幾個人誤入棋盤,結果,棋盤之中,戰馬幻化,瞬間將所有人踩踏而死。
拼勁全力,連棋盤中的卒子也對付不了,更別說將軍了!
與此同時,莫氏兄弟已經殺入了白鯨幫,每向前踏上一步,東方悠塵腳下的棋盤便擴張一分,手底的琴音變得愈發的浩蕩,停在衆人耳中,蒼雷滾滾滾,靈魂刺痛。
樓中,莫氏兄弟周身戰意凌天,全身浴血,無休無止的廝殺,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揮動手中的兵刃,沒有絲毫的停頓。
當君輕寒來到白鯨幫時,偌大的地盤,僅剩下一人而已。
看着前方的白鯨幫主,東方悠塵戲謔一笑,“幫主不給面子啊,讓悠塵好找,若不是我精通幻術,幫主可就不告而別了”,東方悠塵琴音終落,戲謔的說道。
“哼!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鯨幫主面部肌肉微微顫動,卻是極爲硬氣的說道。
東方悠塵眉頭微皺,“既然如此,悠塵便只有得罪了”,說着東方悠塵再次在琴絃上滑動,一支葬歌跌宕而成,悽婉,蕭索,憤慨,卻沒有英雄末路!
當葬歌消逝在空中,東方悠塵一聲輕呵:
車六平五!
戰車幻化,平移一格,轟然一聲,血霧飛濺,白鯨幫主瞬時化作湮滅。
東方悠塵手指勾動鬢髮,淡笑的說道:“拉開我君殺大旗!”
說着,莫殘風騰空而起,墨刀揮動,舉頭劈下,白鯨幫的匾額應聲化作粉末,莫殘雲身體跨立,手中一杆大旗,鈴音震盪,順勢一揮,空中頓時撕扯一面血色的大旗:
君殺!
不過半刻鐘,白鯨幫的地盤上,全部替換成君殺的標誌,殺氣四溢的匾額在黑夜之中,依舊刺眼。
君輕寒淡漠一笑,“現在,該去殺鬥場看看了”。
…………
自兩大少主重傷,八重樓殺鬥場便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一切殺鬥,按部就班,沒有任何刺激可言!
可是今晚,王梟卻如同一顆巨石,使得這裡,波濤翻滾……
一個人,子時到,不過半個時辰,虐殺平級對手十三位,鮮血染滿擂臺,刺鼻的腥味盈溢整個殺鬥場。觀戰臺之人,興奮莫名,擂臺上的男子,身中十八刀,卻是依舊狂霸,如同怒氣勃發的老虎,囂張凌厲!
當君輕寒一行人,走進殺鬥場之時,白小胖一個人抱着人皮鼓,悄悄的縮在了觀戰臺。
擂臺之上,王梟冷傲站立,看着前方的男子,氣勢忽然變的狂躁,雙眼漫起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