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趕車馬車回村兒,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晴了,有好多村民出來透透氣。畢竟下了一、兩天的雨,個個都是在家悶的心煩。有人看見柳雅的馬車過來會投來羨慕的眼神,也有的“哼”一聲滿心的嫉妒。
對於那些不友善的村民,或是嫉妒多的都擠在臉的,柳雅從來都是不屑且懶得搭理了。但是真正有些也是帶着善意的眼光,還有些是真正羨慕的,柳雅也不會表現的太高傲。偶爾有人誠心的打個招呼,柳雅也是會迴應的。
只是剛進村兒沒多久,本來不寬的小路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路央。柳雅的馬車已經到了身後,那人還跟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的走。
柳雅先是拉停了馬,因爲再走只怕要撞了。然後吆喝道:“前面的大哥,麻煩你讓一讓。”
話音剛落,前面的那個人轉過頭來,對着柳雅是一笑,道:“雅兒,你竟然不認得我了?”
柳雅一聽這聲音,再看這人的面容,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因爲這人竟然是三嬸家的柳大春。只不過這些日子柳大春在養傷,他從山崖摔下來斷了一條腿,一直沒出門。連柳王氏和柳冬梅被柳雅打了,柳大春也沒見他出頭。
只是現在一看,這些日子柳大春還真是在“靜養”啊,竟然養得是白白胖胖的。他那原本消瘦的身形現在也變得有些魁梧了,難怪在後面看,柳雅都沒認出他來。
柳大春見柳雅不搭話,轉過身來朝柳雅這邊走了幾步。不過,應該是腿還沒有好利索,所以走得非常慢。
柳大春嘻皮笑臉的道:“雅兒妹妹,你看看我們還真是有緣,我這腿好了才第一天出門,剛溜達了半圈遇你了。正好你有馬車,你送我回家去吧。”說完,竟然恬不知恥的,要往柳雅的馬車坐。
柳雅煩他還來不及呢,哪能讓他坐來。手裡的鞭子一往前一捅,戳了柳大春的胸口,冷聲道:“柳大春,你讓開,不讓別怪我不客氣。”
對於柳大春這種人,柳雅從來都不想客氣的。之所以沒有一擡手抽鞭子過去,不過是想給他個警告而已。如果他識趣的躲開了,也省得柳雅浪費力氣,髒了自己的手。
可柳大春明明被柳雅手裡的鞭子戳着胸口,還故意往前挪了兩步,咧嘴笑道:“雅兒妹妹,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說不客氣不客氣吧。我做哥哥的,能包容你的。”
“你是不是不要臉?想捱打是吧?”柳雅看着柳大春的嘴臉噁心,手裡的鞭子用力往前一頂,將柳大春推開了。
只不過柳雅今天是趕着馬車的,若是騎馬,她早掉頭走了。可是馬車不方便掉頭,只得推開柳大春之後,冷澈的看着他。若是他敢再前,柳雅不介意給他另一條腿打折。
柳大春被一條鞭子推開了,胸口被鞭子戳的也挺疼。不過他揉了揉胸口,道:“雅兒妹妹,你這脾氣真是臭。你也不小了,再過兩年要說親了,要是惡名在外,誰敢娶你呀。聽大春哥的勸,改改你這壞脾氣,溫柔點的姑娘多客人呢?”
“讓開,再廢話,打得你再躺一個月。”柳雅跳下馬車,牽着馬掉頭了。和柳大春這種人生氣犯不。
柳大春看着柳雅拉着馬頭掉頭朝另一條街走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始終都盯着柳雅那纖瘦玲瓏的背影。尤其是看着柳雅那纖纖細腰,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柳大春不由得喃喃道:“呵呵,這柳家小丫頭什麼時候長得這麼水靈了。再過兩年,還真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是這脾氣太辣了,不好收服。”
柳雅的直覺相當敏銳,算是轉身走了,也能夠感覺到柳大春那噁心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後。他那雙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一樣。讓柳雅恨不得給他摳出來。
心裡噁心,柳雅擡腳把地的一顆小石子提高,再用手接住了掂量一下,然後突然轉身一回手,小石子朝着柳大春的面門打了過去。
柳大春看着柳雅的背影正出神,冷不丁見她轉身揮手,直覺不對勁兒。憑柳雅那性子,揮手也肯定不是和自己告別呢。因而直覺是一縮脖子。也虧了他有自知之明,又縮了一下脖子。那顆小石子打在了他的腦門,力道不輕,直接打出一塊青瘀來。
柳大春“啊”一聲痛呼,捂住腦門倚在了旁邊的一棵樹。同時心裡也在後怕着,要不是自己躲開及時,只怕這一下打在自己眼睛了。算是不打成瞎子,也得瞎十天、半個月吧。
柳雅這一下其實還是留了餘地的。柳大春討厭,卻還沒到讓自己弄成殘疾的地步,算是打在眼睛也是充血、腫脹幾天而已。現在給他躲開了,打在腦門也是疼,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牽着馬回了家,柳雅把之前的惱怒收斂起來了。不想讓家裡人知道自己遇見柳大春的事。
只是剛一進院,四平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朝着柳雅連劃帶“啊啊”的叫,聽起來很是着急。
柳雅還記得,次四平這麼着急是春妞要被他三個哥哥送回家的時候。今天又這麼着急,是出了什麼事?又向旁邊一看,竟然沒有看到春妞,柳雅便追問道:“是春妞不見了?”
四平緊盯着柳雅的口型,知道她問的是春妞,便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柳雅一時沒看懂,對四平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後道:“你慢慢說我才能懂,春妞到底是怎麼了?”
四平正要打手勢,柳絮兒聽見動靜跑了出來,道:“是春妞嬸家叫人送信過來,說是她娘也病了,她哥哥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春妞嬸着急回家看看,又怕小水鋪這邊沒有人,讓四平叔留下來幫你,春妞嬸趁着時間還早回李家村了。今天在孃家住,要是她娘沒事,她明天趕早回來不耽誤小水鋪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