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收拾好現場的許融,不禁站住在了原地,他以着自己的身子擋了擋身後的唐亦瑤,用手勢讓其他人急忙扶起唐亦瑤來,自己對着斐燁,拱手福身道:“微臣參見璃王殿下。不知璃王前來禁衛軍審問所這裡的,可是所謂何事?”
斐燁那犀利的寒眸掃射了周圍,看着那漆黑陰暗的地方,到處滿是受刑罰的器具,看着很是陰深恐怖的。他想要去尋找唐亦瑤的身影的,最終在許融身後,看到了那一席大紅色的宮裝。
看着唐亦瑤站着的身影,斐燁以爲自己已經及時趕到了,便暗自鬆了口氣。他直接和許融打交道起來了。有些事情的,得要好好的應對纔是。
“本王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口諭,茵茵被殺一案,由本王和禁衛軍一同審理!”斐燁厲聲說着,他走到了許融面前,邪魅般的勾起脣角,笑了笑,道,“這裡以後,恐怕就不是許大人你做主了!”
自己原本的權力的,就這麼被斐燁拿走了的,着實讓一直以來,淫浸於此的許融很是不滿。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得。
許融是臣,斐燁是君。他不得不去服從那種上下的關係。這也就是,爲何許融,會投靠公孫苓,想要獲得自己權勢的原因了。與其受制於人的,倒不如還是讓自己賭一把罷了。
許融不得不低下頭,他抿了抿脣瓣,憋着一股鬱悶之氣,冷然的說着:“微臣,知道了。”
斐燁的大手拍着許融的肩膀,一副很是淡然般的模樣,道:“以後,還是要麻煩許大人了。”斐燁微微的退回了一步,冷然般的說着,“以後有什麼事情的,還是希望許大人,都要給本王通報的!本王沒有吩咐過的,許大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許融最終還是點頭應了聲的。
雖然是和許融鬥着的,可是斐燁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看着身後那大紅色的宮裝,他不禁冷然的問道:“許大人審問了唐筱月的,不知道有什麼思緒了嗎?”
“沒有。這件事,恐怕得交由王爺親自去審問了!”許融朝着斐燁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不禁側過身子,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把唐亦瑤被帶到斐燁面前的。
那件大紅色的宮裝,完完全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斐燁以爲會看到那張倔強着的笑臉,卻沒想到,顯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上,佈滿着痛苦的神情。她那清澈的眸海里,帶着一抹害怕恐懼的神情。
斐燁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縮,彷彿有什麼被流失了一般,他不禁上前去,接過了唐亦瑤那身軀。唐亦瑤整個人,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斐,……斐燁,你,你總是來了……我,我總算……總算等到你了!”唐亦瑤帶着慶幸般的聲音,淡然的笑容染上了自己的面容上,欣慰般的說着。
斐燁一怔,抱着唐亦瑤的身軀,不禁微微握緊了些許。只是在聽到了唐亦瑤那悶哼了的聲音,讓他鬆了下手勁。他抱着唐亦瑤,心底一寒,看着她身上那帶着看不清的疼痛,那血色染上了她那大紅色的宮裝,看起來居然顯得暗紅色的黑沉。
“你,你沒事吧?”斐燁低聲問着,掩藏在話語離帶着擔憂和害怕,還有他心底莫名的慌亂。
唐亦瑤搖了搖頭,想要笑着,卻發現自己那脣角勾起都會疼痛的,讓她看起來有些奇怪。她沒有說話,只是像是收到了保護一般,安穩的靠在了斐燁的懷裡。
那樣子的唐亦瑤,感覺就像是被人擊打過後受了的傷,那種痛苦,着實讓他感覺到心疼。如此的傷口,讓他不禁聯想到了那牆壁上的器具,要是傷到的話,可是很是顫人的。
斐燁不禁寒了寒眼眸,他抱着唐亦瑤的手都不敢太大力,只是一雙犀利的眼眸,直視許融。他冷聲的呵斥道:“許融,你居然敢擅自用刑!”
許融詭異般的笑起來,他拱起手來,看似恭敬,又看似淡然的模樣一般,笑着說道:“王爺可是錯怪了微臣了。這個審問,是必需要進行的。一般都是由微臣前去處理的,如此的處置方式,就是微臣的手段。若是和王爺的方式不同的,便以後都由王爺處置吧!”
一番話,說得讓人都挑不出錯誤來的,讓斐燁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說的。他犀利的眸海里,看着許融,冷然般的掃射了周圍牆壁的器具,冷聲道:“吩咐下去,許大人擅自用私刑的,處罰休職一個月,扣去一個月的俸祿。”
許融一怔,顯然沒想到斐燁會如此就下了決定處罰他的。他錯愕般的看着斐燁,雖然滿心的惱火,最終卻還是無奈的問着:“不知道,王爺爲何要處罰微臣的。微臣所做之事,都是以往的慣例。再說了,微臣乃是受命於皇上的,王爺你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去做這個決定!”
斐燁輕笑了一聲,帶着譏諷般的笑容,道:“沒得到王爺的命令的,便隨意如此的,這就是你必需得到的處罰。還有,皇上已經全權授予了本王所有事宜的,責罰的事情,自然由本王做決定了!”
“璃王,你……”許融還想要辯駁些什麼的,卻被斐燁給厲聲的打斷了。
“怎麼?許大人這是有意見?”斐燁冷眼看着許融,眼底帶着不屑和譏諷,他冷然的說着:“許大人若是有什麼疑問還有意見的話,麻煩去和皇上理論好了。”
說完之後,斐燁便直接把唐亦瑤給攔腰抱起來,低頭看着唐亦瑤嗎無聲息的模樣,心底微微一沉。
“來人,帶路!”斐燁厲聲呵斥着身邊的禁衛軍,他低頭對着唐亦瑤輕聲說着,“沒事的,很快沒事的。”
唐亦瑤微微眯了眯眼角,沒有多問什麼的。在斐燁的懷裡,她終歸都感覺到很是舒心的。他那胸口處,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唐亦瑤的耳裡,就是最爲有力的證明了。
斐燁抱着唐亦瑤回到了牢房裡面去了。看着裡頭那簡陋的地方,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的,卻也沒能多說些什麼的。能夠把唐亦瑤救出來的,已經是斐燁權勢之下的極限了。要是再多下去,恐怕會引起皇上的不滿了。
斐燁把唐亦瑤給放在了地上,伸手拿出了自己懷裡的一瓶藥酒,他塞到了唐亦瑤的手心裡,心底很是擔憂,面容上卻還是沒有什麼表現的。
“這個,等到沒人的時候,拿出來自己上下藥!”斐燁壓低了聲音說着他眼底帶着擔憂,伸手揉了揉唐亦瑤的頭髮,心底很是擔憂,“我只能做到這裡了。你現在好好照顧自己。什麼話都不要亂說,等我,我會救你的!”
時間有些緊迫的,斐燁也是不可多留的,他便打算直接離開了。
只是在他還沒有站起來的時候,唐亦瑤便拉住了斐燁的衣袖了,讓他瞬間頓住了腳步。
“等等!”虛弱的聲音,自唐亦瑤的那乾澀的脣瓣裡輕吐出來,斐燁疑惑的攔住唐亦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她繼續說些什麼。
“你,你相信我嗎?”唐亦瑤低聲的問着,那虛弱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的期待和祈求。她的眼眸裡,閃過的脆弱和希冀,讓斐燁心底一疼。
似乎又想起了唐亦瑤那臨走前,帶着的絕望般的眼神,因爲他的疑惑和遲疑,讓她心寒了。
斐燁不禁緊握着唐亦瑤的手,堅定的說着:“是,我相信你!”
一瞬間,就像是什麼在唐亦瑤的心中開了花一樣,很是豔麗的花朵,在她眼底閃現着。那是歡愉的光芒。
斐燁沒有多逗留,說完了之後,便起身離開了牢房。他站在門口,吩咐着這些人不許爲難唐亦瑤,就在打算要離開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雙帶着探究的眼神,讓他不禁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