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寧宮內。
縈繞着的煙霧,瀰漫在周跡的,在那簾幕遮擋之下,倒是讓人更加的看不清了。
那香薰散發着淡淡的靜心幽香,讓公孫苓這幾日的疲乏和頭疼倒是好了不少。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原本細膩光滑的眼角,此時倒是多了些許褶子。她微微眯着眼,似乎在閉目眼神之中,淡淡是輕嘆出一口氣,倒是顯得疲乏了不少。
一個嬤嬤快步上前來,低聲的說着,“皇后娘娘,國舅爺求見!”
公孫苓皺了皺眉頭,美眸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倦,“告訴他,本宮乏累,在休息!”
“可是那個……”嬤嬤想起了國舅爺那個原本霸氣的中年男人,此時倒是虛弱了不少,整個人看似都憔悴了不少。她想要開口勸解一下公孫苓的,可是對上她那帶着冰冷至極的眼神,嬤嬤不敢多說什麼的,急急忙忙的應了聲,“是”,隨即便立刻出去了。
公孫苓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道,“現在的這些丫鬟什麼的,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身旁的一個宮人花君,是公孫苓的心腹,她給公孫苓倒了被茶水,輕聲安撫道,“娘娘,不用和這些下賤人一般見識,喝杯茶水,消消氣。”
公孫苓輕抿了一口,心情倒是舒緩下來了不少,“還是你,明白本宮想什麼!那些沒見識的,真是看着都煩!”
花君淡然一笑,“奴婢能爲娘娘解憂,是奴婢的福分!只是……”花君看了眼公孫苓,略做擔憂的模樣,疑惑的問着,“娘娘,默兒小姐現在被貶入慎刑司,您真的不去解救嗎?畢竟,她可是您的侄女啊?!”
公孫苓那原本舒緩下來是臉龐,此時倒是染上了些許不滿,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眼底閃過些許譏諷和不屑,“公孫默兒自己蠢鈍!本宮和她談過幾次了,不要和唐亦瑤正面衝突,她偏偏不聽。這次還不是輸得一敗塗地!”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顆沒有用的棋子了!救回來也是沒有用,還會惹得皇上不滿的,倒是還不如在慎刑司好好的呆着過一輩子那!別來給本宮惹麻煩纔是!”公孫苓說着,眼底的厭惡越發的深沉了,顯然,對於公孫默兒,她已經不打算理睬了!
花君怔愣住了些許,隨即試探性的問着,“可是,國舅爺那邊……”
“本宮這個弟弟,本宮自然清楚!”公孫苓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輕撫上自己那塗滿美豔蔻丹的指甲,笑着道,“他現在只是太過於憐愛這個女兒,還妄想她有什麼能利用之處!待他知道沒有用之後,就不會來找本宮了!只要鬧騰個幾天,就沒什麼事了!”
花君臉上帶着笑,輕聲道,“那娘娘可就算是安心了!”
聽着外頭國舅爺那吵吵鬧鬧的聲音,讓公孫苓的心情都不大好了。她猛的拍掉了那手中的茶水杯,緊皺着眉頭,卻也無法做些什麼的。她煩躁的起身來,道,“本宮累了,先去歇息!別讓他吵到本宮!”
“是!”花君點了點頭,待公孫苓離去之後,她才往外頭走去。她很懂事,也很有辦法讓人聽她的話,準確來說,就是能言善道的。她朝着哭喊着的國舅爺,俯了俯身子,行禮道,“奴婢花君,見過國舅爺。”
國舅爺擡眼一看到是公孫苓身邊的紅人,還以爲是公孫苓要讓自己進去,急忙欣喜的問着,“花君,是不是皇后娘娘讓你叫我進去的?”
“國舅爺,奴婢是來勸解您離開的。”花君柔和的笑了笑,對上國舅爺那變了的臉色,即將要發怒的模樣,她柔和般的說着。
“國舅爺,默兒小姐的事情,皇后娘娘是想幫,卻也幫不得。您得懂得娘娘的苦心纔是!唉,默兒小姐現在喜愛慎刑司,娘娘也很傷心的。只是……你也知道現在的處境,若是娘娘再多言的話,惹得皇上懷疑,公孫家可就麻煩了!爲了公孫家,國舅爺還是要多想想纔是!”
國舅爺皺了皺眉頭,顯然是在思考着些許什麼的,花君繼續加把勁,笑着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是娘娘不想見你,是爲了避嫌!國舅爺若是明白,也應該避嫌纔是!現在朝堂事端多的,很多風吹草動的,對於公孫家都很是麻煩。想必,國舅爺聰明絕頂的,自然該是懂得如此的吧?!”
國舅爺此時倒是恍然大悟起來了,他笑着道,“還好有花君姑娘提點!我知道了,便先告辭了!麻煩花君姑娘替我和皇后娘娘說一聲!”
“國舅爺知道就好!奴婢只是提點一二而已。”花君笑了笑,看了眼嬤嬤,道,“嬤嬤,麻煩你送國舅爺回去!”
看着國舅爺裡去的身影,花君勾了勾脣角,眼底倒是閃過了一絲笑意。在旁人不在之時,她喊了下口哨,一直黑鷹朝着她飛來。她崛起嘴,以着支支吾吾的言語,和黑鷹交流着什麼,便讓它飛走了。
藍天白雲下,黑鷹飛過的身影,在空中滑落出一抹耀眼的弧度。
……
朝堂上的暗涌風雲不定的,後宮裡的深淵也兇險萬分的。
雍華宮內,小院子裡的花草倒是凋零了不少。沒有人的認真打理,倒是變得和外面那初秋一般的蕭條了。
一身白色的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點綴之下的珠玉片,還有那單垂擺下的瓔珞連珠,倒是顯得豔麗得很。
宸妃踱步走着,窈窕的身姿,隨着那婀娜搖擺着的身子,倒是多了些許韻味。身旁的紫玉低着頭跟隨着,兩人欣賞着那早就已經凋零不少的花草,面色倒是沉悶了不少。
“宸妃娘娘還真是有興致啊!這種情況下,還在賞花呢!”帶着些許譏諷的聲音傳來,那熟悉的凌駕於旁人之上的語調,倒是讓宸妃早就猜想倒是何人了。
宸妃轉身過來,心底倒是瞭然果然是她,面上卻是十分驚訝一般的,急忙屈膝行禮,道,“妾身見過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大駕光臨的,還真是有些失禮了呢!”
“快請起吧!”公孫苓帶着笑,她那華髻上,帶着的皇后的九尾鳳釵,倒是顯得極其的耀眼,像是在故意和旁人炫耀些什麼的一般,“本宮不請自來的,倒是顯得本宮不禮貌了呢!呵呵!”說起自考不禮貌的,公孫苓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自然,皇宮裡,皇后想去哪裡的話,恐怕不是一個妃子可以左右的吧!
宸妃心底一陣嗤笑,臉上卻是惶恐不安的模樣,“娘娘能來妾身的寢宮,可是妾身的榮幸之至,怎麼會不妥呢!來,皇后娘娘,快進屋坐坐纔是,外頭風大!”雖然如此,可是宸妃還是以着自己爲主人般的說着什麼。
公孫苓淡淡的笑了笑,踱步上前去,坐在亭子裡的位子上,笑着道,“不必如此。本宮就是衝着你着花草原來的!你也知道的,入秋了,御花園的話都凋謝了不少,本宮還以爲你這還有什麼奇花異草在開放着呢!可是這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兩樣呢!”
宸妃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無奈的笑着道,“恐怕是讓皇后娘娘失望了呢!”
“那也沒事,本宮也想找人好好的聊聊纔是!”公孫苓柔和一笑,示意公孫苓坐下,兩個人倒是寒暄起來了,話語家常的,到是無趣得很。
“對了!聽說皇上今日極愛寵幸榮貴妃的,她倒是有了身孕,皇上還是天天去她房裡的,還真是重視的呢!”公孫苓似乎無意提起一般,“皇上這個年紀還能有孩子,想必是極其的寵愛了!每天的賞賜,都不少。雖然現在後宮的資存緊張,可是畢竟皇上要求的,本宮也不能苦了榮貴妃纔是!”
似乎沒有發宸妃那眼底染上的寒意越發都深沉一般,公孫苓眼底染上了一抹淺笑,面容上卻嘆了口氣,道,“宸妃之前皇上倒也是寵愛至極,這花草圓便是了!沒想到,沒人打理的,到也算是頹廢了呢!”
這是在暗指着,宸妃已經失寵了。
宸妃面色一沉,那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緊捏了不少,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道,“娘娘說笑了,這花草原就算不打理的,也是花草原。妾身身爲它的主人,自然是有辦法讓它好起來的!”
“如此,那本宮就拭目以待了!”公孫苓笑了笑,那話語理由的含義,他們倒是懂得了不少,“本宮也很想看到這奇花異草滿滿的花草原呢!”
“一定會的。”宸妃笑了笑,心底暗暗下了決定。
“時辰不早了,本宮也乏累了,先回去歇息了。”公孫苓倒也不打算多逗留,便直接要離開了。
“恭送皇后娘娘。”宸妃起身說着。
眼見着公孫苓的人離去,僅留下了宸妃和紫玉兩人的時候,宸妃一把揮打掉了那桌子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