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照亮着整間屋子,坐在梳妝檯上的公孫苓,那美豔般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狠列,她“啪”的一聲,手直接拍打在桌子上,美眸裡閃過了一絲恨意,冷聲問道:“你說什麼?李明啓居然敢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難不成是要和我們公孫家作對嗎?!”
福公公諂媚般的笑了笑,安慰道:“皇后娘娘也不必擔憂的。李明啓這個人,向來是不怎麼鬧事的。皇上已經說過不許說出去的,想必他應當不會多嘴的。”
“哼!是這樣當然最好!就怕他一時說漏什麼的了。有些人,還是得永遠都說過的,纔可以讓人安心的。”公孫苓默默的拿起胭脂,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些許,美眸裡帶着狠列。
福公公心裡頭一顫,不由得試探性般的出聲問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這件事,福公公就不必管了。”公孫苓淡淡的掃射了福公公一眼,美眸裡閃過了一絲精光,她笑着對着身邊的嬤嬤說着:“送福公公回去。”
“是。”嬤嬤領命之後,朝着福公公以着一個邀請般的姿勢,“福公公,這邊請。”
福公公也不敢多問些什麼的,便默默的退下了。
“娘娘,李大人那邊,真的要去……”嬤嬤默默的在比了一個抹脖子的舉動。
公孫苓淡然一笑,“這是自然的。只不過現在,還是等這件案子風聲過去了先。李明啓……哼,本宮就是要他們看看,和本宮作對的人,下場,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呢!”
公孫苓那美眸裡閃過了些許狠列,那種美豔般的臉龐上,在那黯淡的燭光照耀下,顯得極其的顫人。
……
這件案子,原本就已經拖了好幾天的。整個京城都在紛紛擾擾般的傳言着這件事情,將會是讓斐燁跌入低谷,甚至被斐洵給失了信任的。
這樣子的謠言,很多,斐燁一下子的身份和名聲的,都成爲了其他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話。說的內容,不過就是斐燁身爲征戰的璃王,以着自己的殘暴不仁出名的,現如今爲了一朵嬌花——唐亦瑤,而放孔明燈,燒燬了整個村莊。就如同,那烽火戲諸侯,被人嗤笑的。
唐亦瑤雖然身在未央宮內,卻也是可以通過那些婢女什麼的,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的。其中不乏對於斐燁如何寵愛唐亦瑤的事情,進行了大筆畫的描寫,寫得極其的曖昧。這不是讓唐亦瑤最爲擔心的,而是因爲斐燁很可能面臨處罰,這纔是讓她最爲擔憂的。
未央宮內,一處小院子裡,一羣婢女圍着在一起,唧唧歪歪般的談論些什麼。
“聽說王爺現在,只要案子查出來的話,就會被處罰的,以示天下的!”一個丫鬟在一旁,壓低着聲音說着。
“我看吶,早就不用查什麼了。時間那麼湊巧,剛好王爺放了孔明燈,那麼就着火了。肯定是那孔明燈惹到禍。我看王爺這次,凶多吉少了。”另外一個婢女在一旁附和着。
“對對對。我看王爺這一次,也確實是沒有什麼用了。”
“那,會不會關我們的事情?一同把我們的也給處罰了?”一個婢女驚恐般的說着,那模樣,活像是自己快要丟了飯碗得死了一樣。
“什麼?!不要啊!我可是覺得在這裡當差最好了呢!我纔不要呢!”一個婢女哭喊着說着。
其他的婢女也都跟着一起哭訴起來了。說別人的流言蜚語可以的,但是要是涉及到他們自己本身的話,恐怕一個個就都不樂意了。
柳綠扶着唐亦瑤,眼底寫滿了焦急,埋怨般的看着那羣還在唧唧歪歪的說着話的婢女,完全沒有意會到身後的唐亦瑤已經出現了的。她着急都在唐亦瑤身邊,安慰着說着:“小姐,別聽他們胡說,王爺不會有事的。”她恨恨般的看着那羣人,“這些婢女,都是吃飽了撐的嗎?話那麼多,小姐,我去讓他們住嘴!”
“不必了!”唐亦瑤攔住了柳綠,她呆愣着一張臉,那清澈的眸海里,滿是擔憂和傷感,“他們也有說話的權力,不是嗎?要是真的,還不讓他們說去嗎?”
唐亦瑤的話語裡,帶着無盡的擔憂和無助,她心裡頭正是擔憂着斐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做纔是。斐燁什麼都沒有和她說,這算是不想讓她擔心的,還是不相信她的呢?!這種複雜的感覺,讓唐亦瑤感覺到很是煩躁,倒也算是什麼都不想理了。
唐亦瑤淡淡的說完了之後,便打算直接轉身離開的,卻剛好撞見了正站在門口,定定的看着她的斐燁。
那席黑色的長袍,深邃般的眸海里帶着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情感,着實讓人感覺到了害怕。
唐亦瑤只是淡淡的掃射了一樣,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彷彿眼前這個人,很是平常的一般。
那眼底的陌生感,還有那什麼都沒有的情感,比利刃還要狠列般的戳中了斐燁的心口處。他感覺到了唐亦瑤似乎已經在以着和之前那邊的冰冷淡漠,默默地和他拉開了距離。這種感覺,似乎要把他之前那和她親密般的行爲給否決了的一樣,讓他不由得慌亂了些許。
斐燁急忙快步的走到了唐亦瑤身邊,他雙手緊捉着她的肩膀,深邃般的眸海,定定的對上了唐亦瑤那淡漠的眼眸,認真般的說着:“你等我會!”
唐亦瑤已經很是漠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斐燁感覺到了些許無助和挫敗感,而那不遠處還在唧唧歪歪的婢女完全不知道他們所談論的對象正在他們身後的,這種煩躁讓斐燁心底的怒火一盛,他惱怒般的呵斥着:“閉嘴!”
那羣婢女一嚇,轉身對上了斐燁那寒眸的時候,完全被嚇到了,急忙跪倒在地,嘴裡喊着求饒。衆所周知,斐燁心狠手辣的,被他聽到說自己壞話的人,恐怕也是活不了什麼時候的吧?!
斐燁的寒眸掃射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居然敢私底下議論本王和王妃的,該當何罪?”
“王爺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音,更加讓斐燁感覺到了厭煩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的,只見唐亦瑤淡淡的掃射了他們一眼,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斐燁心裡頭一急,讓小玄子去處理,自己便急忙追着唐亦瑤去了。
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陽光下,唐亦瑤那道大紅色宮裝的身影,顯得極其的耀眼。身後那急忙追趕着的身影,伴隨着他那沉悶般的聲音。
“小遙,你別走啊!你先聽我解釋……小遙,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小遙……”伴隨着唐亦瑤那好聲好氣說着的話語,最終眼前的那道大紅色的身影,已經走得越來越快了。
斐燁這下子惱火了,不由得朝着那道身影大聲呵斥着:“唐亦瑤,你給本王站住!”直接點名道姓的,還以着“本王”二字自稱的,可以感覺到,斐燁着實現在很是生氣了。
唐亦瑤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怎麼的,也頓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沒有回頭。
斐燁無奈般的輕嘆了一聲,他躲避走上前去,走到唐亦瑤面前,看着她低着頭的模樣,不由得柔了些許聲音,道:“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的。你那麼快走了,我們不就什麼都談不了了嗎?”
唐亦瑤依舊低垂着腦袋,沒有擡起頭來看着斐燁,彷彿都沒有聽到他說些什麼的一般。
斐燁以爲唐亦瑤這是在和他慪氣的,他無奈得很,伸手默默的擡起了唐亦瑤的下巴,剛想裝作有氣勢般的說些什麼的,卻再對上了那白皙的臉龐上,眼角掛着的淚水,讓他一下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怎麼了?你這是……你這是怎麼哭了?”斐燁急了,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的,又像是是怕看到人哭的,讓斐燁一下子慌亂起來了,他着急般的伸手慌亂的抹着唐亦瑤那眼角的淚水。
可是,那淚水就像是決堤了一般,怎麼樣都擦拭不掉的。那淚水,一直滴落下來,滾燙般的滴落在斐燁的手背上,如同灼燒了一般,很疼很疼。
斐燁一下子愣住了,他緊握着自己那隻手,定定的看着唐亦瑤那默默流淚的樣子,心裡頭感覺到很疼很疼。一直以來,唐亦瑤都很堅強,沒有在他面前哭過,除了那次被感動了之外。
以往,就算是被許融在牢裡虐待的,被禁衛軍帶走可能會死的,她都沒有哭過。而現在的她,哭得如此的平靜,如此的讓人感覺到心疼。
斐燁伸手吧唐亦瑤給擁住了在自己的懷裡,寬大的胸口,以着自己的溫度,想要去暖一暖她,不讓她感覺到悲慼和哀傷的。
只不過那動作還沒有維持多久的,斐燁就已經直接被唐亦瑤給一把推開了。
因爲沒有意料到唐亦瑤會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還沒有什麼心裡準備好的斐燁,此時不由得踉蹌了幾步,後退着,驚詫般的看着眼前的唐亦瑤。
唐亦瑤紅着雙眼,定定的看着斐燁,那眼角里的淚水,已經在滲透般的滴落着。
“你,你怎麼了?”斐燁輕聲問着。這個樣子的唐亦瑤,就像是把自己給包裹起來的一樣,看着着實好生讓人感覺到心疼的。
“爲什麼?”哽咽着的聲線,帶着難以置信般的話語,唐亦瑤低沉着說着,“爲什麼不告訴我?!斐燁,我在你心底,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