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斐煜年僅十一歲,卻生性頑皮,耍鬧什麼的都成,對於讀書習武兵法之事,卻是極其的懶惰不安分。斐洵爲了這個自己老來得子,很是頭疼卻也喜愛得很,有些驕縱於他。當然,對於他的學識也是不敢落下的,便請了大大小小全國舉名的學士來教導。便也是看得出來,斐洵對於斐煜,還真是希望很大,寵幸得很啊!
可是現如今,連整個北潯國最有名的書法大家,李尚書,也表明了,是斐煜的書法做得好都,倒也是不差了。而斐洵自然是欣喜不已,孩子懂事了的話,他自然很是歡喜了。
成功的奪得了斐洵的眼球,沒有讓宸妃去搔首弄姿的說些其他什麼的,公孫苓很是滿意,她笑了笑,以着眼神示意那個在呆愣在一旁看他們一直鬥來鬥去的公孫默兒,柔聲道,“默兒,去吧書房裡,煜兒的書法拿過來,給皇上瞧瞧!”
公孫默兒反應過來了,急忙低頭應了聲“是”,便急忙的離去了。她剛跑出去和寧宮外的,便心有餘悸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身邊的小燕也幫忙着拍着公孫默兒的背部,低聲般的,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公孫默兒搖了搖頭,伸手拍走了小燕的手,似乎有些嫌惡般的看了她一眼,“我沒事。你先去把十皇子的書法拿過來吧!我在這等你!”
小燕收回了手,似乎沒有發現公孫默兒那嫌惡般的眼神,她低聲應了句,“是,奴婢這就去!小姐要是覺得乏累的話,便去前面的季雨亭好生休息會吧!奴婢很快就會回來的!”
在公孫默兒和小燕那站在的不遠處,一座亭子而立着。那蜿蜒而起的屋檐處,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鳳凰朝天圖,屋檐之下,以着金磚般的字體,刻着的“季雨亭”三個字,很是顯眼。亭內有石椅石桌,是個可供人休息的地方。
公孫默兒瞅了瞅那地方,也是滿意小燕說的話,只是此時卻是很不耐煩般的擺了擺手,以示自己清楚了,便獨自走去了季雨亭去。
小燕那細小的吊眉眼裡,夾雜着一抹深思,定定的看着公孫默兒許久,那裡頭的暗涌和情感,令人深思難以做解。隨即,小燕便轉身離去,朝着書房走去。
季雨亭裡,公孫默兒那一身淡綠色的素衣羅裙,腰間的絲帶隨着她隨意坐下而坦落在地面,逶迤散開着,她百無聊賴般的隨意把玩着自己那絲帶,揉摸着那觸手的柔軟,心思卻飄揚而走了。
公孫默兒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過的畫面,那裡頭的暗涌,雖然她不太清楚,可是卻也是懂得不少。公孫苓和宸妃之間,因爲斐洵而爭鬥着,那種可能會因此而人頭落地都場景,斐洵的怒火,可是把在圍觀的她嚇得夠嗆的。她可是真的好怕自己會突然被牽涉到裡頭去了,到時候,要是死了的話,可還真的都洗不清了呢!
她神思遊離着,卻突然聽到了什麼響聲,有着宮人在行禮喊到,“參見璃王殿下。”惹得她一下子回神過來了。
公孫默兒急忙朝着四周圍看了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席高挑的身影。
深藍色的衣袍,衣襟和袖口處,都以着金絲線勾勒刻畫出翱翔雲海仙鶴圖,栩栩如生。那頭烏黑的長髮以着金冠窟起,裡頭鑲嵌着極其寶貴的珠玉,劍眉入髻,深邃的眼眸裡,沒有絲毫的情感,一如既往的淡漠,卻讓公孫默兒不由得一陣心悸。
她快步的跑向前去,彷彿看到了自己一生都在致力追求的東西一般,那就像是一道亮麗美豔般的佛光,耀眼得很。
周圍的宮人看到了公孫默兒的時候,都紛紛行禮,她都不管不顧的,只朝着斐燁跑去,“燁哥哥!”柔和甜美的聲響,讓斐燁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去看什麼的,只是頓住幾秒過後,便繼續自己的目的地,轉身離去,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過的一般。
公孫默兒慌了,她提起自己那礙事的裙襬,直接朝着斐燁面前跑去,伸開手擋着他的去路。
斐燁頓住步伐,因爲剛剛早就猜想到會如此的,所以止步到也算是及時,他冷冷的看着眼前那張氣喘吁吁的,不知道是因爲剛剛跑得快而喘着氣紅了的臉,還是因爲看到了斐燁而羞紅了的臉頰,他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情感,彷彿在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默兒小姐,不知擋在本王面前,可是有何要事?”斐燁淡淡的說着,漠然般的話語,沒有因爲眼前人的着急和慌亂而感覺到多些柔情,他冷着一張面容,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情感。
公孫默兒怔愣住了幾秒,彷彿沒有想到一般,自己那般辛辛苦苦的跑過來找他,卻是換得他那如此的冷漠,她一下子感覺到了陣陣委屈,加上自己剛剛那遇到的恐慌什麼的,此時更加的委屈和心塞。
公孫默兒溼紅般了眼眸裡,染上了一抹霧氣,她那貝齒輕咬着自己的脣瓣,似乎有些不忍又像是有些害怕。對上了那雙冷漠般淡然般的眼眸,讓她害怕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斐燁似乎已經是沒了耐性,那劍眉微微蹙起,模樣看似有些冷然得很,他輕啓了脣瓣,冷然般的話語,自那薄脣裡輕吐出來,卻寒冷入骨般的,“默兒小姐,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您讓開!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纔是。”
公孫默兒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的,就看到了斐燁正要錯開她而離去走了,那一瞬間,她就像是被什麼賦予了勇氣了一般,白皙的手臂直接捉住了斐燁的手,面容白皙得卻又多了些蒼白,彷彿有什麼力量般的,正在蠢蠢欲動着。
斐燁頓住了腳步,皺了皺眉頭看着那緊拽着自己的手,心底燃起了一抹不自在的厭惡,卻也是將就於公孫默兒的面子沒有立刻甩開。他只是冷冷般的看着公孫默兒,冷然般的話語,自他的脣瓣裡吐出,帶着如同跌入冰窖之中的嚴寒,“默兒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還不快放開!男女授受不親!這可是會污穢了本王和默兒小姐你的名聲!”
公孫默兒這會纔回神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情的,她想要鬆開手的時候,卻對上那冷漠般的眼神,寒顫得讓她不由得冒出了一個想法。若是可以的話,他們就這樣子一直牽着手下去,該有多好,即使,那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燁哥哥,你就不能給默兒一個機會嗎?再怎麼說,我們以前,也是好好的,就不能回去了嗎?”公孫默兒緊握着斐燁的手,似乎在強求着什麼的不要離去的一樣,卻被斐燁給硬生生般的掰扯開了手,無情殘酷般的,沒有絲毫的情誼。
公孫默兒怔愣住了些許,詫異般的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空蕩蕩的一切,剛剛那種緊拽着的壓迫感,如今確實好像存在過的一般,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的一般。她愣住了些許,感覺到了一陣陣無力之感。
殊不知的是,情感這種東西,可不是你拽得越緊,便能夠把握得住的。就像是手中的細沙,你拽得越緊的話,便掉落得越快了,最終,便是一點點的消散殆盡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默兒小姐,請你自重!”斐燁冷聲的說了一句之後,便直接錯開了還在呆愣着的公孫默兒,直接離開。
公孫默兒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茫然而無措,她轉身過來,看着那道無情絕然般的身影,輕抿了脣瓣,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的一般,出聲問道,“燁哥哥!我們,以前算什麼?真的,回不去了嗎?”
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斐燁,此時也還是有些不忍,他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有那冷漠無情般的話語,悠悠然般的傳來,“那只是年少無知罷了。默兒小姐,奉勸你一句,人,要懂得向前看纔是!”說是忠告也好,警告也罷。這便是斐燁不想讓公孫默兒再來招惹他了。他們之間,果然還是有些事情過於不安,什麼都該遠離纔是。
說完了之後,斐燁便也沒有多逗留,他直接轉身離去了。對於這種糾葛什麼事,他一向都是厭煩的。
公孫默兒怔愣住了許久,定定的看着斐燁那冷酷無情般的身影離去,她的手,拽緊,卻又鬆開,沒扣染上的迷茫和無措,如同迷路了的麋鹿般,楚楚可憐得很。只可惜,她想要給她關懷着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遠去了,現如今剩下的,便是什麼都不是了。
公孫默兒在原地站了一會,眼角劃過了一滴淚水,滾燙般的刺痛了她的臉頰,她這纔回神過來。她伸手觸碰了自己臉頰上的溫熱,隨即抹乾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恢復了慣常的模樣,轉身離去,彷彿剛剛那個傷心欲絕的人不是她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