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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剛要喊救命,就聽拉住她們的人說道,“莫慌,莫慌,是我……”
定睛看去,原來拉住她們的不是旁人,正是梅婆子。
覃初柳輕輕拍了拍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她還以爲她們遇上了歹人呢。
“梅姥姥,太平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從梅姥姥的舉動,再聯想到太平鎮詭異的氣氛,她直覺發生了大事。
果不其然,梅姥姥又把她們往巷子里拉了拉,這才湊近她們低聲說道,“我聽說啊,北遼太子大婚,有歹人夜闖太子妃的婚房,那歹人功夫好,竟然逃了出來,逃到了咱們大周來了。北遼太子下了徵賞令,說是誰能找到歹人,可獲賞百金。現下咱們鎮裡來了好些個北遼人,長的凶神惡煞的,雖說沒做啥壞事,看着就駭人……”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太平鎮人人自危,一下子蕭條了起來,原來是來了不少北遼人。
不怪這裡的人害怕北遼人,太平鎮與北遼距離不遠,差異卻非常明顯。
北遼人生的十分高大,喜好逞兇鬥勇,且眸色發藍,看上去確實有些駭人。
等等,身材高大……
會不會是他……
覃初柳的面色突然白了下來,若真的是那人,他們救了他,可就真的是惹禍上身了。
“柳柳,你莫怕,等閒你們也在鎮子裡待不了多久,繞着那些個北遼人就是了。”梅婆子見覃初柳面色不好,以爲她是害怕了,抓起她的手輕輕撫摸,安慰她道。
覃初柳收拾好心思,現下想那些也無濟於事,人都躺在家裡了,難道還真的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
與梅婆子說了幾句,讓她放心,覃初柳這才與元娘去了永盛酒樓。
永盛酒樓裡也沒什麼客人,整個一樓大堂裡只樓梯拐角的位置上坐了三個人,且每個人都配着大刀長劍,一看就是練家子。
正對她們坐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虎目含威,很有氣勢,覃初柳是被他的其實吸引了,卻在看清那人的眸色後迅速轉了臉。
他們是北遼人……
高壯警惕地坐在櫃檯後面,一眼就看到了覃初柳她們,趕忙迎了出來,“小嫂子,覃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與高壯接觸了幾次,已經十分熟悉了,覃初柳也便沒和他客套,“我們有事要見鄭掌櫃。”
高壯擡頭看了眼二樓,引了覃初柳她們暫時坐在一樓靠窗的位子上,“你們暫且先等等,我上去看看掌櫃忙完沒有。”
二樓最裡側的雅間,一貫不對外開放,只招待百里氏一族。
此時,雅間裡的氣氛十分的嚴肅。六歲的百里徵乖巧地坐在榆木雕花圈椅上,腰背挺的筆直,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中央的盤子。
永盛酒樓的大廚站立在一個二十出頭的英俊男人身邊,細緻地講解,“原只是做菜的時候我那小徒弟不小心把鹹菜撒了進去,沒想到做出了的菜味道卻不賴,後來我與喬師傅幾個又試了幾回,終於找出了門道,少東家您嚐嚐味道如何?”
大廚話音剛落,坐在永盛酒樓少東家百里容錦下手的鄭掌櫃便殷勤地把一雙銀箸雙手捧給他,百里容錦溫潤一笑,雙手接過銀着,從魚腹處夾了一小塊肉送進嘴裡。
衆人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特別是百里徵,那眼神,恨不得鑽進他爹的嘴裡也嘗一嘗那魚的滋味。
細細地咀嚼,慢慢地吞嚥,然後又用清水漱了口,百里容錦才點頭說道,“不錯,可以上單了。”
大廚和鄭掌櫃的臉上都有了笑意,百里徵笑得更燦爛,“爹,我能吃了嗎?”
百里容錦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魚有刺,吃的時候細緻些,莫要太急。”
得了百里容錦的允許,百里徵抓起桌上的銀箸便去夾魚,誰想筷子剛剛碰到魚肉,就聽門外高壯說道,“少東家,掌櫃,覃姑娘和她娘來了,說是有事找掌櫃,現下正在大堂裡等着呢。”
百里徵登時便對美味失去了興趣,轉頭問鄭掌櫃,“那個覃姑娘就是給咱們酒樓拌菜方子,會做鹹菜的覃初柳嗎?”
他自小喪母,是跟在百里容錦身邊長大的,百里容錦與人談生意的時候多半都不避諱他,所以他知道覃初柳,並且對她很感興趣。
鄭掌櫃恭謹地回道,“小少爺說的不錯,正是覃初柳”,看向百里容錦,“少東家,你看……”
溫潤的臉上多出了些興味,百里容錦對鄭掌櫃微微一笑,“我對這個覃姑娘也好奇的緊吶!”
約莫過了有一刻鐘,高壯才折回來,引着覃初柳和元娘去了二樓雅間。
鄭掌櫃站在雅間門口親自來迎她們,雅間裝潢的很別緻,牆壁上懸掛的字畫,桌椅上雕刻的花紋,屏風上精美的刺繡,無一不彰顯着永盛酒樓的細緻與高貴。
不過覃初柳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一進到雅間她的目光就沒從桌子上的菜餚上離開,若是不瞭解她的人,定然以爲她是小孩子貪嘴呢。
不過,鄭掌櫃知道她不是。
在她可能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卻能對他送過去的糕點不多看一眼,這樣的心智,這樣的韌性,怎麼會貪嘴?或者說,怎麼會把自己的渴望表現出來呢。
“柳柳啊,你嚐嚐這菜味道如何?”三人坐定之後,鄭掌櫃率先開口。
左右已經等了一刻鐘,也不差這嘗一口菜的時候,再說她對這菜也着實好奇,便也從善如流的接過筷子,先嚐了魚,然後又嚐了和魚一起燉的菜。
好半晌之後放下筷子,對鄭掌櫃點了點頭,“永盛酒樓果然名不虛傳,竟然想到用鹹菜燉魚。地環不減鮮香,魚肉則更加入味,葷素搭配,相得益彰。”
菜裡搭配的果然是地環鹹菜,不得不佩服永盛酒樓,這麼短的時日裡竟然就想到了用鹹菜來調味做菜。
自然,覃初柳不知道這道菜完全來自於偶然,此刻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永盛酒樓的歎服。
得了誇獎,鄭掌櫃很是得意,隨口問道,“不知柳柳可好有什麼好的提議?”
他本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覃初柳說什麼,不想覃初柳正色道,“既然這鹹菜能與魚肉搭配,自然也是能與其他肉類搭配的,例如炒肉、燉雞,想來味道也不會差。”
鄭掌櫃一拍腦門,可不就是這樣,研究出新菜品,他們只顧着高興了,一時竟然沒想到還能用鹹菜配別的菜。
不是覃初柳多無私,以永盛酒樓的實力,想到這些問題是遲早的事,她莫不如先說出來,還能賺個人情,接下來的事情也更好辦不是?
“鄭掌櫃,我與我娘今日來是想請鄭掌櫃幫個忙。”覃初柳言歸正傳,說明來意。
“有什麼事柳柳只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的,定然不會推諉。”鄭掌櫃想也沒想便應承道。
元娘和覃初柳都鬆了一口氣,鄭掌櫃肯忙幫,那人就多了一線生機。
“是這樣的,我堂兄來看我們,不想路上出了意外,身受重傷,想請鄭掌櫃請個大夫,去給我堂兄好好看看。”覃初柳把自己編好的說辭說與鄭掌櫃。
不是她信不過鄭掌櫃,只是若她之前的猜想是真的,那人真的是北遼人在尋的人,那鄭掌櫃知道了真相豈不是要受牽連。
莫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他知道,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他也好推說是她騙了他。
鄭掌櫃的眸色暗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隨手執起桌上的杯盞,輕輕地抿了口茶,“這樣,柳柳你們先下去稍等片刻,我們少東家也在酒樓,等我與他商議一下再做打算可好?”
她能說不好嗎?顯然是不能!
往樓下走的時候,覃初柳一直在琢磨,是不是鄭掌櫃猜到了什麼,纔會突然改變|態度。
待覃初柳和元娘離開,屏風後面轉出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是百里容錦和百里徵。
百里容錦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溫潤的臉因爲嚴肅的表情顯得十分的老成持重。
“少東家……”
“就讓孫大夫走一趟吧,麻煩鄭掌櫃跟着走一趟,看看她那‘堂兄’到底是何許人也。”百里容錦打斷鄭掌櫃的話,淡淡地吩咐道。
孫大夫是百里家的家族大夫,專門爲百里家的人看診,十分得百里家的人信任。
鄭掌櫃得了指示,匆匆下樓,不出半刻鐘,一應事宜已經安排妥當,一行人上了馬車,去了安家村。
孫大夫細細地給那人診了脈,又查看了傷口,面色有些凝重。
他跟在百里容錦身邊,知道這一家覃初柳纔是真正主事的人,便直接對她說道,“覃姑娘,這位公子的情況不大好,我盡力而爲,若是用了藥明日還不見退熱,那孫某真的是無能爲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