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好了滿腔□□的鄭多銀,被自家無良姐姐三言兩語擺平了。嗯,毛順得很舒服。這“李公子”還是挺靠譜的。連“如果我此生有負三娘,必叫我今生軟趴,來世做牛做馬任人騎”這樣毒的誓言都敢發,看來是真愛三姐啊。鄭多銀瞬間放心了,對“李公子”和顏悅色起來。
鄭多銀走後沒多久,小弟鄭經仁居然也來了。鄭多晶有一種撞牆的衝動。哦買糕的,嘛意思?小弟是攻是受?鄭多晶的拳頭又有點癢了。
只見鄭經仁鬼鬼祟祟進來,看着“李公子”一臉猥瑣的笑着。鄭多晶面皮一抽。鄭經仁左顧右盼,確定周邊沒人,便神秘兮兮的開腔了:“李公子,聽說你喜歡我三姐?”
鄭多晶:“啊?”
鄭經仁同情的看了“李公子”一眼說:“告訴你哦,我三姐特別暴力,很會打人,上次就把我打得屁滾尿流。”
鄭多晶:“唔。”
鄭經仁又嘆了口氣:“唉……我三姐像條霸王龍。她又貪財又小氣又殘暴,嘖嘖,我還一直以爲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大哥,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求你趕緊的把我三姐娶回去吧!”
“砰”鄭經仁的鼻子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兩行鼻血像兩條小蚯蚓彎曲蔓延。
鄭經仁捂着鼻子,瞪大了眼睛乾嚎:“你爲什麼打我?!”
鄭多晶咬着牙,陰測測的說:“你三姐告訴我說,她上次把你打得太輕了,讓我有空幫她補回去!”
鄭經仁的玻璃心瞬間碎成無數瓣。果然有怎樣的姐就有怎樣的姐夫!太TM欺負人了!
鄭經仁轉身淚奔:“嗚嗚嗚……都不是好人……我要告訴娘……”
鄭多晶扶額:這都什麼事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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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女們都在底下各種鬧騰着,當家的主母郝夫人可沒閒着。她正爲鄭多晶即將到來的及笄禮忙碌準備着。日子早在一個月前就由無塵大師卜算好了。因爲此前三娘開通商路以及遇刺之事,闔府也沒心思去準備這些事情。如今鄭多晶回了,日子也近了,便加速操辦起來。
首先要做的是準備及笄禮所需的采衣、襦裙、發笄、髮簪、釵冠、曲裾深衣、大袖長裙等一應物事。這些郝夫人倒是早早就安排人打製好了。只是在選擇親族中德高望重、賢而有禮的正賓人選一事上出了些狀況。由於鄭艾乾家祖上人丁單薄,又代代赤貧,至鄭艾乾一代纔有了個精彩的翻身。鄭老爺親孃早亡,唯一的二弟鄭多鐸這些年忙於在烈焰經商,一直遲遲不成親。鄭多晶父親這一支很難挑出德高望重之婦。那就只能在郝夫人的親族裡選了,好歹也算是官宦人家。夫婦二人本已商量好邀請孩子她大姨擔任正賓,不料被冒牌的三娘拒絕了。
雷振宇安撫老兩口說:“父親母親儘可放心,我在泰陽之時就已拜泰陽城城主夫人、瑞親王之妻瑾王妃爲義母,孩兒早在數日前便已修書送往泰陽城,邀請瑾王妃做及笄禮的正賓。前兩日已收到回信,對方已經答應了。而且孩兒的義父瑞親王、義兄雷世子也會一同前來觀禮。孩兒自作主張,還望父母見諒。”
鄭氏夫婦二人對視一眼,沉默片刻,道:“無妨。既然瑞親王舉家至此,是我們鄭府天大的臉面。三娘,你這及笄禮我們務必會給你辦得盛大隆重,風風光光、漂漂亮亮的。”
雷振宇發自內心的喜悅道:“謝謝父親母親大人。”
從鄭氏夫婦屋裡走出後,雷振宇揚起嘴角:“小丫頭,我一定要給你一個最盛大最難忘的及笄禮。還有我那親愛的皇叔,十幾年沒見了,有了妻子忘了侄子的見色忘義的你,現在再見到我,恐怕真認不出來了吧。哈哈,真是好期待啊。”
正在趕赴萊郡路途中的瑞親王雷子瑞打了個打噴嚏。瑾王妃溫柔的用手帕兒替他擦了擦嘴角,凝眉深情望着他,關切的問:“可是趕得太急,路上受涼了?”瑞親王微微笑了笑:“瑾兒過慮了,我身體一向好得很。估計是晶晶那丫頭念着我們了。”瑾王妃笑了:“那丫頭啊,鬼靈精怪的。可把我們家世軒的魂兒都勾走了。你看,我們一說要去參加那丫頭的及笄禮,這孩子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連他的那些個玩意兒也不搗鼓了,屁顛屁顛就要跟來了。這下可好,連嬌嬌也鬧着過來。真是孩子啊。”
瑞親王溫柔的輕拍瑾王妃的玉手,笑着說:“看你操這許多心。孩子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讓他們去。隨緣分吧。我看是咱家小子剃頭擔子一頭熱,那丫頭啊,恐怕情竇未開呢。一門心思的賺錢。你說,她怎麼跟她娘差別那麼大呢?”
瑾王妃神色暗了暗:“可憐的雲煙。可憐的晶丫頭。大概是養在商戶之家的緣故吧。”
瑞親王暗罵了自己一句,哪壺不開提哪壺,觸及瑾兒的傷心事幹嘛!當下就安慰道:“好在她現在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我們偶爾還能見到她,這便夠了。人這一輩子啊,還真不能求太多。說來也奇怪。這次晶丫頭寄給我們的邀請函有點古怪。如果不是確定它是發自萊郡鄭府的,我還誤以爲是個陰謀呢。”
瑾王妃立馬來了興趣:“哦?有何古怪?”
瑞親王凝神回想了一陣,擰眉道:“雖然我從未見過丫頭的字,但這丫頭邀請函上的字體,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龍飛鳳舞,鐵畫銀鉤,筆力剛勁有力,威猛有餘,且於大氣中又隱藏含斂之氣,實在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委實奇怪。而且,函中的遣詞酌句,讓我感覺像極了一個人。”
“誰?”瑾王妃瞪大了眼睛。
瑞親王卻茫然了:“不知道。總覺得應該是我認識並熟悉的。”
瑾王妃也困惑了,弱若無聲的自語:“許是巧合吧。”
在他們後面的那座馬車上,齊嬌嬌郡主正在跟表哥雷世軒做深入的思想工作:“表哥,你還在想表姐嗎?”
“不是表姐,是晶晶!”雷世軒抵死不認,垂死掙扎。
“晶晶不就是表姐嗎?她都成了你的義妹了。表哥,你不會還喜歡錶姐吧?那可不行啊,那樣子就亂套了啊。”齊嬌嬌郡主非常嚴肅、一本正經的糾正雷世軒錯誤的思想作風。
雷世軒:……
“表妹,這是我們這個月第幾次重複這樣的對話了?”
“……”齊嬌嬌沉默片刻,弱弱的說:“第一百零八次。”
雷世軒麪皮抽了抽:“既然如此,我們以後就不要再重複這個話題了好嗎?”
一點都不好!!!齊嬌嬌大聲在心裡抗議。然後小聲的、委委屈屈的說:“好吧。”
雷世軒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說點別的了。
“表哥。”
“嗯?”
“我覺得這次表姐見到你會非常高興的。”
“真的嗎?!”雷世軒的眼睛一亮,神色振奮。
“當然了。你現在是她的義兄,就是她的親人了。親人那麼久沒見面,一見面肯定會高興的啊。”齊嬌嬌很認真的解釋。
……
一羣羣黑色的烏鴉飛過。
雷世軒索性閉嘴不說話了。甚至連眼睛也閉上,裝老僧入定。
齊嬌嬌無辜的看着他,小嘴癟了癟。真的好桑心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