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必進去盜取那張地圖了,現在立即便回去。”
影子暗衛從來都沒有對秦楚湛的能力有過任何懷疑,現在什麼都沒幹的便回去,無疑今晚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水,但是既然主子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便只管遵從便是。
兩人均都屏住了呼吸,頎長的身影一閃,便欲要跳下房樑。
然而,狀況突變。
原本還很是漆黑的書房外卻又再次燭火乍現。遠遠看去,一排排列整齊的火龍由遠及近,速度之快,猶如吐信而來的巨蛇。
秦楚湛臉上寒氣鬥現,明明滅滅的燭火映襯着他雕刻般的俊美容顏,有一種罌粟般的性感迷人。
“主人,您先走,屬下隨後便到。”影子暗衛沉聲說道,腰際的長劍陡然射出凜冽的光芒。
秦楚湛伸臂阻攔,嘴角浮現譏誚的笑容。“能夠攔得住朕的人,還未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從方纔潛進來之前,朕便已經查探到了逃脫之路。凡事都要學會狡兔三窟,方纔能安然存活下去。”
話音未落,他一手執劍,一手拉扯住暗衛的衣襟,便從容跳躍開去。
撲鼻清香籠罩了整間不大的屋子之中,屋中安靜到了極致,偶爾響起女子嘶啞低沉的呻吟聲音,卻無端端的勾起了人的心絃。
好像是小貓一般慵懶的呻吟一聲,溫綠漾翻了翻身,雪白纖細的雪臂伸出了被子之外,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她揉了揉眼睛,拱起自己的小屁股。將整個身體又再次縮回了被子之中。
“啊,不對——”
只聽她突然一聲大叫,綢緞錦被已經被猛然一把揭開。暴露出一副妖嬈雪白的身軀。低頭看去,果然,從脖頸往下,胸口,小腹,甚至是大腿上都存留了那個妖孽湛遺留下來的吻痕。
小臉立即便漲的通紅,像是見了鬼一樣將被子給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左瞟瞟右瞟瞟,她反倒成了裝神弄鬼的那一方。
等到終於確信妖孽湛並沒有在屋中,她才長呼了口氣。慌慌張張的起身從衣櫥裡翻出了件衣裙,火急火燎的胡亂套上,生怕一個不注意,妖孽湛便會推門進來。
只是終於安定下來了,腦海之中卻無端端的閃出一個畫面,那畫面叫她猛然張大了嘴巴。雖然心底終究還是有絲猶豫,但是人命勝天,況且如果那個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妖孽湛一定會恨屋及烏,將氣全出在她這個溫大小姐身上了。
她這神算子,還真是當的夠憋屈的。看在他宮裡有琉璃碧珠的份兒上,她便再次幫幫他好了。
想到這裡,溫綠漾整理了下自己亂糟糟的衣裙,小步跑到門邊,將雕花大門拉開一條小縫兒往裡外看去,見根本就沒有什麼風吹草動,這才提起裙襬向外而去。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書房的方向應該是在丞相府的正北方向。那裡種植着幾乎高聳入雲的一整排大樹,夏天的時候反倒茂密遮陽光,可是一到了冬天,那光禿禿的樹幹就像是來到了墳地似的,陰森恐怖不說,還總是涼颼颼的叫人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你倒是夠大膽的啊,爲了偷個什麼什麼圖,竟然敢獨自一人來這兒。你是真不知道**到底有多腹黑多厲害還是你根本就只是個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可悲女人啊?”
溫綠漾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着,從周邊的草叢中捏出一根青草來咬在嘴裡,晃晃悠悠的繼續朝前走去。
才走到一處被高大的樹木層層遮擋着的小路時,眼前突然閃現出一抹漆黑色的身影,像是黑夜中的修羅一般從一棵高大的樹木上掉落下來。
溫綠漾被驚嚇的差點驚叫出聲,提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肝緩緩逼近這趴在地上依舊在渾身顫抖着的身影,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這個人脊樑骨,試探性的問道:“顧憐若,你是顧憐若是不是?”
沒錯,就在剛纔,她又人品大爆發了。好久都沒出現的算命功力又再次來了個大冒泡,這一冒泡,竟然就叫她算到了這顧憐若爲了妖孽湛,獨自一人過來盜取那個什麼羊皮地圖。
地上的 依舊在渾身顫抖着,溫綠漾朝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手上也漸漸加大了力度。
“喂,你沒死吧?老孃今天過來找你,可不是爲了要向你示好哦,要不是爲了……嗯……”
一把泛着銀色光芒的柳葉劍直直的橫亙在了她的脖頸上,堪堪的叫她閉住了小嘴兒。脖頸處一陣冰涼,她擡起頭來,便對視上了一雙睜大到不能再大的大眼。
月光下的人雖然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但是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叫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暴露無疑。雖然臉上依舊蒙着一層黑色布巾,但是溫綠漾知道,她就是顧憐若沒有錯。
因爲她太過於震撼她那雙漂亮卻又盛滿了算計的眼睛。
只是平時她隱藏得太深太深了,旁人根本就無法注意到罷了。
“帶我離開這裡,帶我去……暮辰的身邊,否則……”顧憐若臉上的黑色布巾終於脫落,在月光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來,但是卻隱隱泛着黑色之氣。嘴脣妖冶的流着鮮紅的血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脖頸上的柳葉劍又再次緊了緊,溫綠漾只覺得頸項一涼。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割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
有些痠麻的疼痛瞬間便籠上了心頭,溫綠漾皺了皺眉,用一根手指頭挪開她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臉色有些臭臭的說道:“你要是想要活命的話,就儘快放開我。”
“放開你?癡心妄想。別以爲暮辰便會……喜歡你,你就是個狐狸精罷了,暮辰接近你,完全是爲了我……”顧憐若低頭咳了一大口血出來,臉色更是慘白不堪,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便要摔倒,可強橫的扒着溫綠漾的肩膀,硬是強橫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