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眼前,已經赫然出現了好多他手下的得力干將。
“參見赫連將軍……”原本還死死逼迫着溫綠漾的中年副官低下頭去,不敢再看赫連訣如今的樣子。只是嘶啞着聲音說道:“彙報將軍,屬下們近日發現了復明餘孽,如今正在調查,只是……”
說到這裡,一雙精明的眼睛定格在了溫綠漾滴溜溜轉着的大眼睛上,眼神中放射出犀利如刀的光芒。
“屬下懷疑,這名女子,跟朝廷反賊脫不了干係。”
赫連訣現在終於注意到,自己竟然就穿成這樣就從青樓房間中跑出來了,這不是叫人浮想聯翩嗎?
於是,雙臉通紅的又再次奔了回去。等到再次回來之時,衣着已經比剛纔好多了。上身已經穿上了深藍色長袍,只是因爲緊張羞愧吧,所以衣着仍是凌亂不堪。
赫連訣什麼時候遇到這種自毀形象的事情了。於是也不等這個副官再說什麼,只是徑直拉起趴在地上的溫綠漾,急急的說道:“這名女子是跟本將軍一起的,林副官懷疑她是反賊,豈不是本將軍也是反賊同謀了麼?”
林副官嚇得再次沉下頭去,連聲說着不敢不敢。只是那雙精明覆雜的眼睛,卻還是一個勁兒的在溫綠漾和赫連訣身上上下游蕩着。
赫連訣也不管,只是拉着溫綠漾的小手便往外拖。不回頭的對衆人說道:“如果這個女人是反賊,除非我赫連訣真的是冰冷死人了。”
這個女人雖然好色又惡略,但是還不能去做一個朝廷通緝的反賊。
如果這個女人是反賊,除非我赫連訣是冰冷死人——
這句話生生的迴盪在溫綠漾的耳邊,叫溫綠漾怔忪的一時半刻都回不過神來。
這個男人,竟然是這般的相信着她。
她有哪個地方值得他去說出這些話來呢?她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值得他去這般的相信自己呢?
貌似從相識開始,她便一直都是捉弄着他的哦。
大概是溫綠漾投射在他身上的視線太過於耀眼,赫連訣在成功的將溫綠漾拉出了芙蓉閣之後,便已經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同時惡狠狠的瞪視着她,恨不得將她的小身板戳出好幾個洞來才覺得解恨。
“惡丫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你竟然……你竟然……”
說到這裡,赫連訣便是再也說不下去了,一張俊臉變得再次通紅起來。
“哦……哦……我對你很不錯的啊,怎麼樣,那個姐姐將你伺候的很好吧?老孃給你墊的那些歌銀子金子,你可必須馬上還給老孃我哦,現在馬上——”
溫綠漾甩了甩自己的頭,重新又叫自己恢復了正常。
好色貪財又惡略,纔是她溫綠漾的本質不是嗎?
不提這茬還好,這一提,叫赫連訣的臉便憋得跟豬肝相媲美了。
“你這個惡丫頭,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啊。你害的我差點就被那個女人給……”
“不就是被女人壓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而且一切都要怪你自己什麼都不懂,你成天跟在我後面懷疑我懷孕神馬的,你知不知道姑娘家最看重的便是貞潔啊?咱倆不就是抱了抱,親了親小嘴兒嘛,根本就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
溫綠漾說的一臉無語,聲音不自覺的便加大了音量。
以至於渾身上下好像都被人給盯上了。
果不其然,大街上的行人們都將注意力投射到了他們倆的身上。
溫綠漾一臉黑線,拉起赫連訣的手便急急的朝前跑去。
話說回來,她這樣大聲的說這樣的話,怎麼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而且那個白若楚還叫自己將懷中的破紙送到龍翔山莊去呢。
該不會這個白若楚真的是什麼反賊吧?
爲了保身,還是在別人還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趕緊將這個破紙脫身才行。
去龍翔山莊已經勢在必行了。而且身邊還有個保鏢,何樂而不爲呢?
女子跑起來的時候,滿頭秀髮被風吹拂而起,齊齊的拂過赫連訣漲紅的臉,一縷縷清新的香氣將赫連訣弄得腦子一陣發暈,着了迷似的盯着自己和她緊緊拉在一起的手上。
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啊。要他怎麼說,她纔會瞭解呢?
而且那種事情,怎麼能叫他說出口呢?光想想就夠叫他一陣頭腦發熱的了。
但是這種拉手的姿勢他還真是喜歡的緊呢。
如果可以拉手一輩子,其實也不錯的哦。
堪堪的,赫連訣的心裡便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來。
可是這個想法一經大腦過濾,他便懊惱的垂下了頭去。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他怎麼會喜歡跟這個惡丫頭拉手呢?
而且她都已經是大哥看重的女人了,不管怎麼說,也都不會是他赫連訣的啊。
可是他卻已經將她給……
啊啊啊,真是瘋了啊,到時候該怎麼跟大哥承認錯誤?
真是亂糟糟的叫他一丁點都理不出頭緒來哦。
兩個人各想各的,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跑到了綠色茵茵的草地上,而溪水緩緩流淌着的聲音泠泠淙淙,叫人身臨其境便覺得心曠神怡,慌亂的心情也不知不覺間放鬆了許多。
“這……這裡是哪裡?你究竟要拉我到什麼地方去?”
終於,赫連訣覺得不對勁兒起來,拉扯了下自己的手,終於從溫綠漾的小手中將自己的手給掙脫了出來。
溫綠漾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鼻尖滿是青草的清新香氣,心裡變得極是高興歡暢。
回過頭來,笑容如花。
“我們去一趟龍翔山莊吧,就當是你給我的補償了哦……”孃的,爲了讓他開開腦子,她可是賠了一大堆的金子呢,再怎麼說,他也是要給她補償的吧?所以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