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辰,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答應我的事情自會做到?你不是愛我的嗎?你的就是我的啊,暮辰……難道你就許那個溫綠漾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嗎?你可知道我每日看着你對着溫綠漾笑的樣子,我的心究竟有多痛嗎?暮辰——”
“夠了——”突然,從剛纔一直到現在都選擇沉默少語的秦楚湛卻突然一反常態,狠厲的呵斥道。
也正是這一聲呵斥,叫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哭喊着的顧憐若猛地禁口,一雙大眼睛中充滿着淚水,卻沒有叫淚水掉落下來。
秦楚湛俊逸的面容開始變得有些猙獰,突然伸出大手,猛地扣住了顧憐若的肩膀,脣角含笑,卻是說不清的猙獰恐怖,叫人無端端的便驚懼上心。
“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嗎?你希望朕變得狠厲、變得無情。你說過,自古帝王多無情,只有無情纔可以坐穩至高無上的皇位,你還說過,只有朕有一天真的成爲了西夏國千古大帝,就像是先皇秦凌軒一樣,你便鳳冠霞帔,嫁朕爲後。這些,可都是你說的,難道你都已經忘了?”
顧憐若怔怔的看着秦楚湛變得溫柔不在的面容,不知所措的後退了一大步,眼眸中沉積了太久的淚水終於磅礴而下。
暮辰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都是因爲她嗎?是她太過於看重那皇后的地位,是她太過於貪圖權利榮寵,是她太過於在乎那……
不,不是這樣的。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他啊,全都是爲了暮辰的啊?
顧憐若狠狠的搖晃着頭,眼中滿含淚水的猛地撲到秦楚湛的懷裡,聲淚俱下的控訴道:“不是這樣的,暮辰。我是愛你的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呢?你也是愛我的,你也是愛我的……”
說着,也不管屋內還要秦楚白,便硬是將自己紅潤的嘴脣湊到了秦楚湛的脣上。
近乎於絕望的撕咬着,漸漸,血腥的味道便鋪蓋了脣瓣、整個面容。
秦楚湛眼眸之中投射出更爲刻骨的冰寒,他伸出手,扣住顧憐若的肩膀,將她推了出去。
秦楚白站立在原地,看着瘋狂絕望的顧憐若,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濃重的哀傷。
自己守護了她,等待了她這麼久,沒有想到,竟然換來的還是這樣的結局。
究竟是他太癡?還是她太過於殘忍無情?
究竟他哪一點,比不上自己的皇兄了?
“憐若,朕如今,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秦楚湛了,更加不會是你口中的暮辰……至於朕對那個溫綠漾到底存有着一份怎樣的心,那麼朕現在就告訴你……”
“不,不要,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顧憐若猛地捂上自己的耳朵,瘦小的身子朝着外面便疾跑而去。
耳際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木門便被顧憐若猛然關上了。而她那瘦小單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朕會納溫綠漾爲後……”久久的,秦楚湛終於開口。然而他想要告訴的女人,已經不在他的眼前。
“皇兄,你對憐若,真的不該如此,當年她還年幼……”秦楚白驀然開口。
但是秦楚湛犀利如刀的眼神猛地掃射向了秦楚白,奈何秦楚白再怎樣習慣瞭如今皇兄冷酷冰冷的一面,他也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驚,心底深處冒出的冰寒從腳底傳達到了四肢百骸。
“不管如何,朕都已經回不去了。既然走上了權利金座的高峰,既然已經成爲西夏國之主,不僅僅要對這個皇位負責,更是要對天下黎民百姓負責。朕,一定會給百姓一個安定的天下——”
說完這些話,秦楚湛驀然轉身離開。
現在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唯獨,感情,他再也碰不起。
因爲一旦沾染,那便只會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此刻的溫綠漾和赫連訣,已經站在了芙蓉閣的門前。
只見芙蓉閣所在的大街上,堪堪是人聲鼎沸,趣味盎然啊。
裝點的大紅喜氣的芙蓉閣周遭蒙着一層大紅色透明薄紗,微風一吹,便會將閣中的景緻慢慢顯露出來。真是此時無景勝有景,更是勾起了男人心中的浮想聯翩。
打扮的媚而不俗的姑娘們手中揮着羽毛團扇,或站在樓上與樓下的男人們大聲調笑,或是站在馬路中央搔首弄姿,試圖攔住每一個經過芙蓉閣的男人進來與她們大歡一場。
以至於調笑聲,男人們心癢難耐的粗喘聲,都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氣下。
還真是夠大膽的哦,相比較江南的明月閣比較注重高雅情趣來說,這芙蓉閣,可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哦。
溫綠漾和赫連訣往馬路上一站,便立即吸引了好幾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青樓女子上前搭訕。
一隻只柔媚無骨的小手也不管溫綠漾還在場,已經齊齊的伸向了赫連訣這位英俊少年郎的臉上,胸膛上,百般說這些分外露骨的話,叫赫連訣本就通紅的臉頰更是紅的如同天邊的火燒雲。
“你……你們幹什麼啊……放開我,放開……”赫連訣揮舞着自己的手臂,試圖將掛在他身上的幾個女人給甩下去,然而,他不動還好,這一動,更是叫這幾名妓女的挑戰心理便上來了。
一個拉着他的手臂,一個抱着他的大腿,一個摟着他的虎腰,還有一個乾脆將自己圓滾滾的酥胸往赫連訣的胸膛靠,引得赫連訣雙目圓睜,一雙大眼睛求救性的看向一邊依舊無動於衷的溫綠漾。
溫綠漾輕咳一聲,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就算是在現代,也沒有幾個女人像這幾個青樓女人這麼大膽的。
不過,這也正好好好調教一下眼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省着他成天跟在她身後懷疑她有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