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去西夏的時候見過你和赫連少將軍去青樓,當時就看了你一眼,老頭子便知道,你的臉上戴了一層**,還真是的,爲什麼一個美人兒偏偏不做,非得扮成一個醜女人呢?呦,看看,這肌膚光滑細膩的,叫人還真是捨不得下手啊……”林扁鵲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的髒手往她的腰上放。
她只覺得噁心至極,一股酸水便從胃裡翻涌而出。她噁心的便欲要吐出口來。
“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了吧?現在我們正在被南詔國巫主追尋,如果你把我們交給了巫主,會有一大堆的金銀財寶供你享用。但是如果叫巫主知道了你將我們藏到了這裡,那麼你們便只會是殺身之禍……”現在必須要儘快的拖時間叫妖孽湛趕緊回來,所以用這個金銀財寶來誘惑這個色老頭兒,倒是個現在最爲有利的藉口。
她相信妖孽湛,他一定可以很快就回來。
“你倒還真是聰明,知道老頭子我的弱點是什麼。不過,別想着那個男人會救你,他現在肯定也已經落入了我那娘們兒的圈套,她對你的男人,可是覬覦已久了。”
說着,長得如同橘子皮一般的大手便欲朝溫綠漾的臉抓去。
她的臉上塗抹着一層厚重的紅落花花汁,所以臉上依舊有着一大塊醜陋的貌似胎記的傷疤。只是這個色老頭說的,究竟是她用花汁僞裝的臉,還是他竟然已經知道,她的臉上有一層**?這個老頭,果真是不簡單。
溫綠漾嘴角勉強牽扯起一絲笑容,慌亂的扭過頭去躲閃,“你究竟在說些什麼?趕快放開我。他馬上就要回來了,想要活命的話,你最好……”
砰——
只聽到耳際傳來一聲沉悶的踹門聲,煞是之間,整間石屋便更是飛沙走石。
她心頭狂喜,終究,這個男人還是出現了。他還是在最爲緊要的關頭,出現在了她身邊。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是這般的相信着他。
妖孽湛就站在石門前,一雙妖冶的瞳眸竟然散發出深紫色的光芒,這種顏色,像是要摧毀世間一切的邪惡一般,叫人無法逼視,卻又忍不住朝着他的眼眸看去。
只這麼一對視,溫綠漾便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記憶之中某個被封存起來的畫面就凌亂的出現在了眼前。
她不知道這畫面究竟是什麼,但是下意識的,她卻還是抓緊了心臟,腦海裡閃現出的一抹邪惡的面容以及那在周身撫摸點火的雙手,他好像在跟她說些什麼,但是她卻根本聽不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這畫面所處的位置,好像是在皇宮的閣樓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然而一切都由不得她再做什麼想法,只感到耳際傳來一聲厲喝,接着一股強大的內力便硬是將她從色老頭兒的手中將她一舉奪回,而那林扁鵲就這樣被堪堪的震出去老遠,砰的一聲管摔在石牆上,咳出了一大口血水來。
“竟然敢動我的女人,今天,我就叫你立即消失——”
妖孽湛一手摟住她顫抖不已的腰肢,另外一隻手卻漠然伸了出去,抓起旁邊的磚石,便欲要向林扁鵲砸去。
林扁鵲趴在地上,口中依舊有着血水從口中流出。他慢慢的擡起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眸中竟然充滿着無止境的絕望驚恐。“紫色瞳眸在世,紫色妖孽再次降臨——天下要大亂了啊……”
妖孽湛卻嘴角冷笑,不由分說的將那黑色磚石朝着林扁鵲砸了過去。
然而在下一刻,自己的胳膊卻被一雙無力的小手緊緊的抓住。
他低下頭,看着仍然在朦朧之中不可自拔的一張小臉。她嘴脣翕動,卻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他知道,她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便扯過散落在一旁的綠色面紗,重新爲她戴上。動作是那般的輕柔。
她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眸之中滿是驚恐之色,還是沒有從剛纔腦子裡突然出現的片段之中驚醒過來。
“小綠,你別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傷的了你。”他冷冷的開口,一雙冰冷的眸子又再次向林扁鵲襲掃而去。
“別……現在不是你報復的時候……恐怕他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南詔國的巫主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才行……再說,你來得很及時,他並沒有把我怎麼樣……”她一雙柔細的小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迫使他的心平靜下來。
秦楚湛臉色微微一柔,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才叫心情變得好了些。只是脣角勾勒起的那抹冷笑,卻還是叫林扁鵲眼中充滿着驚悚。
他打橫抱起溫綠漾,朝着林扁鵲靜靜的走了過去。
“既然小綠說要我放了你,我自會饒你一死,但是你活罪難逃。”話才說完,耳際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股濃重的鮮血像是噴泉一般的噴涌而出。而就在一瞬間,秦楚湛捂住了她的眼睛,不叫她看到眼前這恐怖的一幕。
林扁鵲慘叫連連,他趴在地上渾身都在劇烈顫抖着,一雙眼睛瞪到最大,瞳孔收縮着,滿眼都是驚恐的神色。
他的一隻手,已經被秦楚湛生生的給砍了下來。
他的身下,漸漸匯聚成了一條血河。
“將你的手砍下來,從此斷了你醫病的念想。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當一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說完這句話,秦楚湛抱起溫綠漾,徑直朝着大門揚長而去。
“你將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她縮在他的懷裡,只覺得無比的安心。
他聽了,脣角更是勾勒起更爲冷酷的笑容。“我把她的腿給砍了,省的她不安分的過來欺騙我們。”
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再也不說話了。頎長的身子輕輕的一躍,便已然到達了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