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近可能是因爲太累了,所以纔會這樣情緒反常吧。
“丫頭,將他從地上扶到牀上去,再怎麼說妖孽湛也是當今天子,是爹爹要我伺候的人。在沒有逃離丞相府之前,我們必須要謹慎小心才行。還有,你在人前就扮成給給天子祈福唸誦福咒的道姑,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
“哦,知道了哦……”碧緋狠狠的朝妖孽湛白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妖孽湛從地上扶了起來。
溫綠漾擡頭看了看外面依舊漆黑如同黑幕的夜空,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似是朝着空氣說了一句:“你們這些人不是很擔心自己的主子麼?既然這樣還是出來救治他吧。他已經爲自己的逞強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谷主,您在和誰……”
碧緋有些驚異的擡頭看向溫綠漾,但是下一刻卻驀然張大了嘴巴。
因爲不知道從何時,漆黑的沒有一絲亮光的屋子之中又多出來了兩個陌生的男人身影。他們二人身形皆是高大頎長,站在那裡平平的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溫谷主果真厲害,我們隱藏的如此之深也能輕易的覺察到。影,趕緊去救治主上,他已經流了太多的血。”
聲音很是低沉嘶啞,但是卻是擁有和妖孽湛一樣好聽的嗓音。
“怎麼會是你?”溫綠漾剛想搖晃着上前看清楚這說話男人的面貌,耳際卻冷不防的傳出來碧緋驚訝至極的聲音。
終於,男人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站立在她們眼前的,赫然便是一張和妖孽湛很是相似的臉。
溫綠漾朝天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還以爲是哪個神秘人物呢?竟然會是那個一見面就要誅了她九族的楚王爺秦楚白。看來她溫綠漾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竟然連這位大爺的聲音都忘記了。
自己正在發愣間,翠綠色的衣袖卻被人狠狠的拉扯了下,回過頭看去,卻很是意外的看到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碧緋丫頭竟然低垂着頭,一張俏臉紅的幾乎可以與天邊的晚霞所媲美。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有等溫綠漾回頭問碧緋,耳際又再次響起了秦楚白冰冷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聲音。
“原來這個道姑是溫谷主的人啊。果真都是命硬的女子,就算遭受了再大的波折,都會化險爲夷。”
“嗯?你說什麼?”溫綠漾對此感到很是不解。其實她是挺想反駁說她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命硬之人。這次被溫如海的暗器所傷,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她只是暫時暈厥過去而已。之所以會裝的不省人事,主要是爲了暫時躲避掉丞相府中的明爭暗鬥。
但是現在反倒被這位大爺說成是啥命硬之人了。
好吧,就讓她把他當成空氣好了,她現在應該關心的是,身邊的碧緋丫頭怎麼會認識這位大爺,而且好像還一身曖昧的樣子。
回過頭去,看向碧緋,眼中的調笑意味甚是濃郁。
碧緋咬緊了櫻花般的嘴脣,兩手託在雙頰上。整個人是那般的嬌羞。過了好久,她才貼到溫綠漾的耳際,悄聲說出了幾句話來。
這不說還好,一說着實叫溫綠漾委實嚇了一大跳。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爲啥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這個谷主都不知道?
她正想要狠狠的掐住碧緋丫頭一探個究竟,身子突然猛地一個趔趄,接着一股冷風便已然直衝向腦門。
溫綠漾下意識的抓住碧緋的手,然後飛速的向後倒退。
然而耳際的風聲卻並未減消一絲一毫,相反的,劍風更是迅如閃電。直掃向她的面門,沒有辦法,她猛地將碧緋推了出去,見到碧緋被秦楚白緊緊的鎖在了懷裡很是安全,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她自己,卻已然被一把泛着涼氣的銀色寶劍指着,寶劍離她的額頭只有那麼幾釐米的距離,凜冽的寒氣直衝向了心田。
經歷過太多危險的她,卻還是第一次被人在這麼近距離的用劍指着自己。
“大哥呀,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溫綠漾嘿嘿一笑,盡力忽視劍尖帶來的刺骨冰寒。
剛纔那個和秦楚白站在一起的黑衣男人竟然這麼的恐怖啊。看來凡是跟在妖孽湛身邊的人,都是一羣怪胎。所以她以後一定要離妖孽湛越遠越好才行。
“主上身中劇毒已經命在旦夕。請溫谷主爲主上解毒。”聲音果真是冰冷至極,又狂傲至極。
溫綠漾心下一沉,但是仍舊繼續裝傻問道:“本谷主又不是什麼救死扶傷的神醫。他中了毒,本姑娘又有什麼辦法?”
想來一定是這妖孽湛將顧憐若身上的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吧。他還真是夠愛顧憐若的啊,爲了不叫他心愛的女人受苦,竟然在危險的丞相府中將自己置於最爲危險的境地。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溫綠漾咬牙硬、挺着,只覺得腦子突然混亂至極,又暈眩至極。
“自古以來鸞月山莊的谷主都是百毒不侵之體,有一些話不用在下多說,谷主自己肯定明白。”
影高高的舉起劍,又再次厲聲喝道:“現在不是在請求你。而是你不得不這樣做。”主上體內的毒素本就沒有平穩,再加上剛纔見了那溫如海老賊,身體中毒素更是四散,如果再不救,那便肯定毒素上心了……
“你憑什麼這樣子對我們谷主。我們谷主跟這皇帝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憑什麼要救?況且,谷主爲了救那顧憐……”碧緋氣憤至極,已然掙脫開秦楚白的束縛,筆直的站到了影的眼前。掐着小腰,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但是還沒有等碧緋將所有的話說完,溫綠漾便已經打斷了碧緋接下來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