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不是練拳的人,所以和我說這些話,也並不奇怪。如果是張老,我相信他就不會這麼說我雖然還抵擋不了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但是想要事先避開卻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也真不用殺多少人,只要一口氣放翻像你這樣的將軍高官之類的人物,就足夠了。”
王禪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頓時間整個房間裡面氣溫急速下降,雷橫的脖子上只被王禪輕輕瞄了一眼,便不由自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被針扎一般疼痛。
“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王禪你結成內丹了……?”聽到王禪的話,張老爺子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看向王禪的目光中,滿是驚異的神色。
不過這老爺子到底是爬雪山過草地,曾經經歷過無數惡戰的人物,心裡面雖然還是驚濤駭浪,震盪不休,但幾個呼吸功夫過後,人卻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張老,這是什麼意思?值得您老這麼吃驚?”雷橫也被張老突如其來的驚呼,嚇了一跳,還來不及爲了王禪剛纔話裡所表達出來的意思而憤怒,眼角餘光正也看到自己的女兒在一旁,捂着嘴巴,滿臉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哎……如果你真的到了這種地步,還結成了內丹,那這事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張老人家慢慢坐回椅子上,朝着雷橫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儒家中庸裡曾經有一種說法,叫做至誠之道可以前知,說的是聖人至誠,學問修養到了一定地步後,就能預知未來的事情,這種東西在我們練拳的人來看,就是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任何針對他的危險,只要一產生,不論身在何處,王禪就會有所察覺,而他想要回避這種風險,隨時都能避開……。”
“什麼危險都能避開?”雷橫的臉上神色一滯,隨即冷笑一聲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歷史上多少號稱能預言禍福,預知未來的神棍騙子,不也都被歷史證明了錯誤,如果這要是真的,99年就應該是世界末日了,我們到現在還不是好好活着?何況就算是真的,我們現在軍隊中的制導武器都是激光制導,一旦鎖定,幾百公里幾千公里之外都能自動尋找目標,進行轟炸,他就算知道危險又怎麼樣?一顆導彈的殺傷半徑最少也能波及幾百米,神仙都逃不掉。張老,你不要被他給騙了”
“他再厲害,還能一個人掀起一場戰爭?當今世界,現代化武器的研發日新月異,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別看我們現在來找他,低三下四的,可一旦日後事情不可收拾,還不一樣被抓住,槍斃。只可惜那麼一來,就苦了老百姓了,不知道要誤傷多少人的性命。”
“你的這種說法,在某種程度上當然也不算錯,如果整個國家機器真要動員起來,就爲了對付我一個人,並且不惜在人煙密集地區投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我也只能認命,再次遠走高飛,出國避難了。不過,雷大將軍,你真的就那麼肯定,整個國家會爲了我一個人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王禪聽着,也不得不承認,雷橫的話裡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可是雷橫不練拳,不知道其中奧妙,他想當然的這麼認爲,真要橫下心來,不計後果,倒也真有可能對他產生不小的威脅。但是那麼一來的後果,卻已經不是一個人,一羣人,一個集團,幾個集團所能承受得了的了。
遠比他端掉整個林家的後果更加可怕。
其實關於這一點,王禪早在返回國內的路上,就已經在心裡認真的想過了,自己尋仇勢在必行,林家和他之間總要有一方徹底的倒下去才行。不過京城裡面對這件事情的到底怎麼看,卻不是他需要關心和理解的。
“但是,王禪你有沒有想到過,你真要闖進京裡大開殺戒,究竟會引發什麼樣的動盪和不安。我們的國家從建立到現在纔有幾十年的歷史,老百姓剛剛過上好日子,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你就不能換種方式解決事情麼?只憑一腔血氣之勇,雖然快意恩仇,痛快淋漓,但後果怎麼收拾?我也知道我很難勸得了你,可是王禪如果你還能信得過我這個老頭子,那就隨我再去見一個人吧或許只有他能叫你打消那個危險的念頭。”
自從知道了王禪凝結內丹,心念精神一驚晉入了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境界之後,張老人家就一直沒有說話,眼見雷橫和王禪都沒有退步的意思,最後一聲長嘆,還是道明瞭來意。
想要帶他進京再去見一個人
“還要見一個人?比你們的地位更高?”
王禪眉毛一動,立刻恍然大悟,伸手朝着天上指了指。
雷橫的鼻子裡面突然哼了一聲,坐了下來:“雖然你的選擇肯定是錯的,更準備一條道跑到黑,但是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個很出色的人物,年輕一代人中,幾乎沒人可以比得上你,只要你肯在這裡點個頭,我立刻打電話到軍委給你要軍銜,絕不拖延。”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如果是那位老人家要見我,我還是要見一下的。我對他也很尊重”
雷橫和張老爺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的勸說徹底失敗了,再要多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當天晚上便通過秘密線路把電話打到了京裡,進行彙報,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天剛矇矇亮,一架特製的直升飛機便停在了別墅前面的空地上,然後走下來五六個身穿軍裝眼光銳利的軍人保鏢,雷橫和張老爺子便把王禪請上了飛機。
這種直升飛機是軍委專用的,造價比最先進,最昂貴的戰鬥直升機還要高出幾倍,安全係數極高,是專門用在戰時轉移運輸領導人的專機。王禪坐在飛機上,靜心的感受了一下,沒有發覺任何危險,便也把眼睛合上,閉目養神。
到了王禪現在的程度,除了不惜一切動用禁忌武器來對付他之外,在國內唯一有可能把他殺死的手段就是在天上,只要飛到雲層上面,再一炮轟下來,或者引爆炸彈,任是王禪手段通天,不死也要落得個殘廢,到了那時候,地面軍隊大軍壓境,他想活都活不了了。
所以,之前王禪進京都要做火車,不肯坐飛機,爲的也是要規避這種風險。
不過這一次,要見他的那一位已經是頂到天的人物了,放在古代就是九五至尊,以這位老人家從前的過往經歷,卻還不至於爲了王禪一個人,搭上張老爺子和雷橫這兩位來給他陪葬的。
但凡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老人家,骨子裡面都有一股傲氣,根本也不屑與和王禪這麼個毛頭小夥子玩弄心計。
兩個半小時過後,直升機降落在京郊一處秘密機場,剛一踏出飛機,就看到停機坪外整整齊齊的停着幾輛加長版的紅旗轎車,十幾個形容老練的彪悍軍人蜂擁而至,將三個人分頭送上三輛車裡,隨即車門關閉,出了機場。
王禪做的這輛車裡,從裡到外都裹得嚴嚴實實,窗戶玻璃上都有藍色的布簾遮擋,連一點外面的景色都看不到,而且後排座和前面駕駛位之間還有一層防彈玻璃升起來,把整個車子分成前後兩個獨立的區域,人也看不到前面的任何動靜。
車開的十分平穩,速度不慢卻感覺不到一點顛簸。坐在這樣的車子裡面,感覺就像是坐監獄一樣,和外界的一切全都隔離開來,聽不到聲音,看不到東西。
王禪隨手捏了一下車門的裡層,感覺觸手冰涼,十分的堅硬,用了兩分力氣點了一下,卻只能點出一個小小的凹坑,顯然是最堅硬的鎢鋼之類的材質。就算是用氧炔焰,和金剛鑽頭都難以在一時半會間弄開。他要是全力一轟,倒是能一下破開,但卻不比神通犀利,只要七殺刀或是太白劍丸任意一種,切割這種車門實在輕鬆容易的很。
倒也不怕被困在車裡,發生什麼意外。
車子裡面大白天也開着柔和的燈光,真皮座椅,寬大舒適。
在這種不辨方向,不辨景物,幾乎算是與世隔絕的狀態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緩緩的放慢了速度,然後拐彎下了坡,似乎進了什麼戒備森嚴的所在,隨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道崗哨的檢查,纔算是停了下來。
然後,車門自動彈開,明媚的陽光射進車裡,一股子青草的味道撲面而來。
王禪下了車,四顧望去,發現自己現在是置身於一處林木成蔭的院子中間,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鬱鬱蔥蔥,腳下都是碧綠的小草,盛開的野花,無數的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環境清幽到了極點。
這時候,張老爺子和雷橫的車也先後到達,從裡面走了出來,擡頭望去,前面不遠處正有一座紅牆琉璃瓦的四合院,又高又大,兩個雕塑一般的軍人手持鋼槍分立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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