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雲朵已是累得筋疲力盡,洗漱一番後,便躺到牀上睡着了。
抓捕謝蘊慈歸案的日子已過了三日。
雲霧厚重,只一晃,明亮的月光突然隱下,月亮被雲彩全部遮住,只露出朦朧的一道金邊。
晏初側身坐在拱橋橋欄上,拔下頭上的竹葉簪,抽開側頭的祥雲紋樣裝飾,瞬間,簪子便露出了中空的軸心。晏初彈了彈倒立的簪身,下一秒,一張捲曲的硬質白荷紙便掉了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只是簡單的四字,濱江渡口。
四個字,蒼勁有力,卻不是謝蘊慈的字。
晏初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打火石,幾秒後,紙上的墨字已被火光吞噬,手一揚,那燃燒的白荷紙便被他扔進水面,轉瞬便沒了蹤跡。
他拍拍手,從橋上跳下。
看來,只能親自走一次了!
晏初進屋換了一身衣裳,他平素最煩那擾人的衣裙,這次卻主動換上,想了想,還對着鏡子梳了個精巧的髮式,從牀底下提出一隻籃子,放了些水果布匹一類的物事,拎了盞燈籠,便往將軍府大門走去。
才邁出小院,卻見前方一道黑影,晏初正準備側身走過,那人已先前一步,擋到自己面前。
“陸姑娘哪裡去?”
“原來是長康副將。”晏初站定,“回家看一看,來將軍府這麼久了。都沒有回過家,怪想我爹的!”
這話聽不出半分破綻。關於陸雲朵的家世背景,長康已私下查過,但是他始終想不通這麼一個平常女子,將軍待她卻那麼不一般,而且,自從此女進了府,將軍多少都有點變了……可看他們的關係,卻又不像男女之意……
莫名其妙對一個半道出現的莫名其妙女子不一般,怎麼看怎麼奇怪。很多時候,長康也在揣測雲朵的來頭,可查來查去,除了簡單市井家庭,其餘一無所獲。但是……真的想不通啊!於是不死心的長康決定再次一探究竟。
“這夜已經深了。若陸姑娘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長康沒有想到那女人答得那麼幹脆,倒是一愣。
晏初知道他的用意,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道:“這麼晚出去,其實我也怪害怕的,不過有長康副將在,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