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回到府中,卻見自己的房門緊閉,下人們圍在外頭探頭探腦,長康急得走來走去,不時扣門。
“將軍!將軍您怎麼樣?”
不知是誰眼尖喊了一聲。
“雲朵姑娘回來了!”
長康聞聲,三步兩步拉過晏初。
“你跑到哪裡去了?將軍受傷了,閉門不肯讓任何人進去,直喊人去找你!快去看看將軍可有大礙?”
“受傷?”
晏初神色一凜,長康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們都走,我沒吩咐,不許靠近這屋子半分!”
說罷,他把蹄髈往長康懷中一塞,徑自推門進去,又啪一聲閉上了門。
長康愣了半天,不知爲何,明明是個毛丫頭,方纔她一聲令下,他卻不敢反駁。他揮揮手,驅散圍觀的下人,雖還是有些擔心將軍,但又不能違逆陸雲朵,明明他纔是將軍的親信,可感覺這女人出現後,似乎在漸漸取代他的位置……
晏初進屋,一眼就看見雲朵抱着被子窩在牀上瑟瑟發抖,於是大步流星走過去。
“怎麼回事?”
雲朵從未想到看到自己會是這樣一件充滿安全感的事,像看見救星一樣撲過來。
“將、將軍!”
話還沒說一句,眼淚就嘩啦啦往下流個不停。
這女人老用自己的臉做這種丟人的事,晏初見一次煩一次。
“哭什麼!”
他粗暴地扯開她的被子。
“哪受傷了?嚴不嚴重?”
他仔細地查看一番,發現她除了背後的衣袍被劃破,一道淺淺的血痕外,並無什麼大礙,鬆了口氣的同時怒從心生。
“你這就叫受傷了?看你從前也沒少被你那繼母毒打,這一點傷你需要那麼大驚小怪,搞得人盡皆知嗎?”
雲朵嚇得收回眼淚,吞吞吐吐道。
“我、我……對不起將軍,可是……我怕我把您的身體弄壞了。”
晏初不以爲然地白了她一眼。
“算了,趴着別動。”
雲朵依言乖乖趴好,晏初起身在屋裡找了備急用的千金百寶箱。
“把衣服脫了。”
“啊?啊啊?可是……”
“可是什麼……這樣我怎麼上藥?”
“將軍,那個……男女有別……”
晏初發現和這個蠢女人溝通十分困難,每天都在挑戰他的耐心。
“我給我自己的身體上藥,你有什麼好害羞的?”
“哦,哦,也對……”
雲朵連忙從善如流解開衣釦,撩開衣襟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畏畏縮縮地背過身去方纔脫下,仿似怕被人看見似的捂胸速速趴好。
晏初看着自己嬌羞的摸樣,忍不住嘴角抽搐,若不是頂着自他的身體,他真想抽死她。
他沒好氣地拿過金瘡藥替她包紮,目光觸到那道傷痕,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