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也生了惱意,她一甩袖子,轉頭就帶憤然的對鳳翊道,“我只會相信真相,真相未明之前,我誰都會懷疑。”
她這話其實說的頗假,但在這種時候,面對盛怒倍感被侮辱了的高貴鳳二公子,她只有那麼說。
鳳翊又是哪裡就會被輕易忽悠過去的,他冷笑一聲,一把將旁邊的槲闌給抓了過來,“那爺說是他殺的人呢?”
眸色微閃,上官眉目間的晃過冰凌微光,這當,她反而靜了下來,面上無波,“誰殺的,過去一看便知。”
鳳翊動了槲闌,她也動怒了,不管怎麼說,在這樓子裡,槲闌也算她的人,某種意義上,她也是護短的。
“嘿嘿,鳳二公子敢說今早過來之時,沒和紅玉院的箬竹姑娘見過面?”卻是槲闌開口了,他扭開鳳翊的手,理了理被抓起皺褶的胸襟,意有所指的在笑。
聽聞這話上官面色一凜,她不自覺地看向鳳翊。
鳳翊眼中有狐疑之色,他似乎回想了下,“穿絳紅色衣裙的姑娘?”
“是,鳳二公子好記性。”槲闌笑意更深。
嘴角暗影一瞬加深,脣線一半幽暗一半淺顯,他只死死地盯着上官,也不多解釋,就那麼一句話,“你還是懷疑我?”
上官嘴皮動了下,還是解釋道,“奴家從不想懷疑公子。”
她說完,徑直腳步一轉,就下樓往後面紅玉院走去,槲闌緊跟其後,鳳翊凝神了剎也跟了上去。
同樣的衣衫不整,死前與人交好,脖頸上致死的淤痕,和梅花院那姑娘的死法一模一樣。
上官到來,她將圍觀的姑娘遣散了,在房間妝奩上一瞧,隨即漆黑的眼瞳驟收如針尖——
琥珀青金石手串!
竟然是和她手腕上那一串一般無二,她猛地就想起槲闌跟刁師父打聽過,說手串之類的向來他會打製成雙。
隨後進來的鳳翊看清上官指間的東西之時,他也愣了下。
“這不是爺買的,爺只買過你腕間那串。”他解釋。
上官將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退下來一對比,兩手串除了琥珀的紋理不一樣,就連刁師父那個隱秘的印記也是同樣位置和大小。
她心下泛冷,像是大冬天被埋在雪地裡,連指尖都沒有任何感覺,手一揚,兩串就扔到他腳下,張口便是尖銳的言語,“我不想知道你這般做是所爲何,但是日後還請鳳二公子莫要再踏入奴家這樓子,奴家的姑娘可經不起折騰。”
她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鳳翊良久地低頭看着腳下,他的眼神只落在送予上官的那琥珀青金石上,至於另外一串他看也不看一眼,好半晌他才擡頭,“從來還沒人敢這般折辱爺,上官你確定?”
他給她留最後一線的機會。
若換了旁人,他根本不必理會,風月姑娘而已,死了便死了,他不屑解釋和掩蓋什麼,但現在懷疑他的人是上官,在曲水琳琅湖那日,眼瞅着她言語灼灼地說着自由,到死卻矛盾地根本不抗爭一下,就對她起了憐惜之意,不想換來的是今日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