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
她不願去想,心頭像被萬年的冰水浸泡過一樣,連半點感覺都給麻木的凍掉了。
“呵呵呵……”她突然低低笑出聲,硃砂紅脣翹起,那脣邊的美人痣紅若猩血。
主上這是……連條最後的後路都不給她留啊!
鳳翊皺眉,他看着上官美人,眼底有疑惑,不知她這會突如其來的悲涼笑聲所爲何。
“公子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吧,奴家,”她伸出細白玉指,輕輕揩去眼角笑出來的溼潤,“沒什麼可失去的,這條賤命亦然。
“哦?”鳳二公子灼灼的看着上官美人,他修目深處有璀璨若晨星的光點在閃爍,“美人,此話的意思,就是要失信於我了?”
上官美人眉黛低垂,她蔥白的指尖在桌沿邊來回的梭動,“公子先失,何賴奴家。”
“妾本公子要納,豔福自然也要消受。”鳳翊說完這話,他一攬上她的腰身,手臂用力,就將上官美人拉進懷裡。
玉筆挑起下頜,他湊近,在她耳垂邊輕嗅了口,“媚骨天成,妖嬈桃花,做我第十一房的美妾正好。”
上官美
人指尖一頓,她耳尖,這會已經聽到外面堂子裡傳來有喧譁的聲音,並隱隱有匆忙的腳步聲過來,她遂笑道,“既然如此,那公子得留着命纔好……“
她這話還未完,房間門就被嘭地打開——
“媽媽,不好了,御史大人帶人將樓裡……”一小婢女慌慌張張地闖進來,擡頭見上官美人坐在一男子懷裡,剩下的話,她自發的就噎了回去,不知還當不當說。
“知道了,下去吧。”上官美人起身,理了下衣裙,轉頭對鳳翊道,“不知能不能勞駕公子幫奴家擋上半刻鐘,奴家也好換件衣裳。”
如此粗糙的藉口,鳳翊也不點破,他手上轉着玉筆,緩緩起身,卻猛地湊上官美人面頰,親了一口,“別穿的太妖嬈,公子我會吃味的。”
上官美人一愣,她擡手摸了摸被鳳翊親過的地方,看着他翩然走出去,還給她帶上了門,心頭嗤笑了一聲,眼梢都是譏誚。
風流也好,紈絝也罷,無情也是真,這些又與她何干,她要的不過是藉助鳳翊,擺脫那人而已。
他取她色,取她媚,又如何,這些東西,她從來棄之如敝。
上官美人步步到掐絲琺琅繪花鳥纏枝圖樣的銅鏡面前,指尖一挑,衣衫滑落,匹練如絲綢的青絲覆蓋一背,她透過
銅鏡,看着背上和腰際呈粉色的刀疤,眉目中的冰凌如雨落。
且說鳳翊晃着玉筆,靠在二樓樓梯口對下面穿着官服的御史何大人,不屑地笑着朗聲道,“何大人,原來也好這一口,早知道,鳳某上門邀約了一道過來,且不是美事一樁。”
何御史人約中年,白麪黑鬚,許是常年爲官高位的緣故,那雙眼睛端的是嚴厲異常,身上自有不怒而威的架勢,加之一身官服,當真能嚇的膽小的腿軟了去。
此刻,他微擡頭,看着二樓的鳳翊,眼眸微眯,“鳳二公子?”
“可不就是我麼?難得來消遣,就被您攪了場子,何大人,你說要如何是好?”鳳翊用玉筆敲着手心,口吻帶着商量,但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根本就是在打趣他人。
“能遇鳳二公子,倒省了本官的麻煩,”何御史厲聲道,“來人,將鳳家鳳翊拿下,交由刑部以夜刺大殷重臣爲由,嚴加審問,拷打同黨!”
這話一落,立馬就有兩穿官服的衙差應了聲是,衝的就要上來拿鳳翊。
鳳翊半點不慌,甚至他臉上還帶着淺笑,只那眼眸深處細看了,便能發現陰狠之意。
“我看誰敢!”電光火石間,那兩衙差堪堪到鳳翊面前之際,從樓子門口驀地響起聲輕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