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本是每歌幾日就要來付家兄妹這裡送些藥物,這日剛好逢着一療程的藥已經吃完,便這麼恰恰好的看到兩人受迫的畫面。
心靈的小童此時早已機敏的回到樂神醫的藥館裡像他稟告着了:“師傅,那付家兄妹看樣子是遭難了,幾個本城的乞丐混子們看中他們倆兄妹暫住的破屋,連那都想搶奪了去,強行攆人呢!”
樂神醫一急問道:“果真如此?明明那麼一棟破宅子那些乞丐也能看的上眼。”
說完一哼,小藥童着急說着:“師傅有所不知,那處宅子在你看來是破爛兮兮,但是在那些流浪人眼中何嘗不等於天堂?能遮風避雨便是他們最大奢求了。”
樂神醫一想也是,於是問道:“那能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叫幾個藥童去和那些混混理論打架吧?哎...容丫頭給我找的這事!哦!對了容下頭,你快去容府通知容丫頭,她自己要救的人便叫她找人出面解決吧!”
樂神醫是想伸出援手,不過一想也舉得自己這裡不便插手,甚至連個孔武有力的人去幫襯也沒有,只好叫着容家出面吧,反正也是容水救的人。
於是小藥童又這一來一回到了容家,一敲門才知道容水是不在的額,開門的剛剛好是容明,看着藥童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是就問道:“急找我家二妹到底所爲何事?舍妹前去礦山督工,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的。
藥童一聽着急道:“這可怎麼是好?要是拖到那個點去了,不知人都攆走到哪裡去了。”
容明順勢疑問到:“什麼人要被攆走了?我是容水的大哥,你有事只管講。”
情況緊急藥童只好說道:“原來是容家大公子啊?是那西城破宅裡住着的富甲兄妹兩人就要被本城橫行霸道的乞丐團伙給攆走了,他們人多勢衆要強佔那棟破房子,萬一付家兄妹不從肯定是要毆打的!”
容明聽到付家兄妹有難便坐不住了,立刻不做耽擱,派遣了幾個臨時在容家幹活的狀碩短工一起前往營救付家兄妹。
等到人趕到的時候,兩兄妹真被人按在地上,要強行施暴,容明一個搶身上前制止,幾個家丁也將一羣乞丐圍了起來。
他大聲的呵斥道:“你們真是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想強佔民宅?還有毆打他人尋釁滋事?!”
乞丐頭斜眼一瞧容明,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當是誰呢?原來是容家炸雞鋪的掌櫃的啊?看來掌櫃的日常不忙啊!還有空來管起這些雜事?!”
容明說道:“什麼雜事?!這付家兄妹是我們容家好友,豈由着你在這兒放肆?而且我身爲江城人士,理應制服你這種刁民!抓起來去見官!”
那乞丐在付家兄妹和容明身上盯來盯去,心裡暗叫倒黴!真是的這窮鬼的流浪兄妹怎麼喝江城最近新起的新貴容家攀上了關係?還由容家大公子前來救人?
他們一夥流寇之徒,哪裡敢跟容家較勁,但是...眼看着這到手的安居之所又要
他們一夥人灰溜溜的走出去,心裡實在是不願意!
於是嗆聲道:“容公子話裡可真是折煞我們了,我們這等髒民哪裡有臉去見縣太爺?但這房子哪裡算得上是付家兄妹的?他們兩顆有房契約?明明也是從外地流落至此,爲何就能讓他兩佔山爲王?”
付沉兒委屈了一上午,聽了這話是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強詞奪理說道:“這地方是我們先來!你爲何要趕走我們?!這棟宅子也不是你們的,那你們憑什麼住在這裡。”
這話引起乞丐們的不滿紛紛抗議道:“既然都沒有房契,那還管什麼先來後到?就算官府來了也是管不着的!”
“就是啊!就是啊!這容老闆仗勢欺人!這付家兄妹強佔廢宅!”
幾句說辭讓付家兄妹百口莫辨,付程璧自然是知道,要是追究起來這房子他和妹妹都沒有居住權的。
容明之前不是太瞭解情況,這下又不願事情鬧大,就說道:“別吵了,那你們說你們想要怎樣?”
乞丐見容明不一味的仗勢欺人,而是願意出面解決問題,頭頭便站出來說話:“我說容公子我們也是可憐人啊!每日風餐露宿還不是想找個能遮風避雨的地兒,不是瞧着這處大宅子這麼合適又沒人居住便想在這兒過個冬,否則一個冬天呆在在外面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容明看着乞丐們衣不蔽體,確實也是可憐之人,他說道:“那也不能你們爲了不凍死在外就將別人趕了出去吧?!”
乞丐說道:“容公子簡直是在說笑,這付家兄妹既然認識你們這樣的人家,攆出去了又豈會被凍死?依照我的看法,容公子既然好他們是朋友何不將他們接了出去安排,怎麼跑來跟我們這羣乞丐搶地盤!再不然,這宅子這麼大,又不是住不下我們這些人,他兩不搬出去我們一起住也不是不可。”
這老乞丐有幾分狡猾,但所言也沒有不妥之處,只是付沉兒一聽到要與這夥乞丐同住,當即氣得跳腳道:“滾開!我纔不會和你們同住的!做夢去吧!”
付程璧連忙安撫住受氣的妹妹,也是沒有辦法,這時容明卻一下有了法子。
他對着付家兄妹說道:“沉兒、程璧我覺得這乞丐所說也是道理,他們不過也只是爲了尋一處安生之所過冬,不然你們兩個就先到我們容家住下來,等以後尋到了合適的住所再另行打算如何?”
付程璧苦着臉,憋的通紅說:“容公子這怎麼使得?我與你們容家非親非故,且你們一救再救我和妹妹哪裡還好意思了?再說妹妹既然真心不願意前去容家當差,我這個做哥哥的也還不是沒有辦法,怎麼還能配的上容家的好意呢?”
容明出手制止道付程璧的話,說道:“付公子,你聽我說,我決定現在不請令妹到容家炸雞鋪上工了,而現在......現在我正式邀請程璧兄到店裡面做賬房先生這個活計!不知程璧可願意與否?”
付程璧和付沉兒均是愣住了,容明現在究竟
是個什麼意思?他斷斷續續問道:“容公子,你覺得我...我一個病秧子能夠擔此大任?況且我...我從來沒有過妹妹那樣靈敏快捷的頭腦和做賬目的經驗!容明公子就不要拿我來開玩笑了。”
容明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擔不起這個任務?!你自小識字讀書,知識淵博,任誰都不會相信你沒這個能力的。”
然而付程璧卻還只是謙虛的說着:“讀書寫字也沒有接觸過這些賬目,實在是生澀難懂啊!”
容明又說:“哪裡算什麼事,賬目的事情簡單明瞭算不數會識字的教上一教那還有人不懂?哎...不過說了這麼多,原來程璧兄也是不願在容家當差了?是榮某唐突了。”
容明擺出一副遺憾莫及的表情,付程璧一見恩人好話說盡,自己還是這幅不推不舉的樣子,着實讓人失望,於是自己又仔細一想,付沉兒不願意去容家當差,但自己堂堂男子,能夠擔任容家的差事掙點小錢養活妹妹不是兩全其美嗎?
再加上此時他和沉兒的處境已經是進退兩難了,難道要拒絕了恩人的誠心相邀而今夜便出去流落街頭?或者等着妹妹居住在這男人堆中,名聲敗盡?那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看到事情。
於是這一想通,便低頭二話不說的握住容明的手說道:“容公子,我答應你便是了!你如此施恩,若是付某再不識好歹可就不成體統了!剛剛一再拒絕也是害怕容公子因我兄妹兩起了麻煩!”
容明展顏說道:“沒關係了,只要付兄答應了便是好的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快回府吧!畢竟付兄的病情也還需在好一點的環境裡靜養。”
付程璧點頭,付沉兒看着事情成了定局,想到即將進入容家居住,寄人籬下的感覺久違,她忐忑不安,自己和哥哥以這樣的身份住進容家不知道能不能被容家人所接受?
即使心裡知道那家人都是不錯的,也難免東想西想。
付程璧牽住付沉兒的手,兄長給予的無聲安慰讓她漸漸平靜下來,兩人便和家丁一起跟着容明回了容家大院。
看着幾人走後,幾個乞丐目睹了這些對話,都奇怪的討論道:“真是奇怪了,容家給那付家兄妹這麼好的事情這麼大的恩典,那兩傻子還一直拒絕,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門撞上了。”
“嘿!你懂個什麼啊!人家那不過是故意扭捏,拿喬的!你看最後還不是屁顛的跟着去了?真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做作的很啦!”
“誰叫那容家大公子就吃這一套呢?請了那兩個敗家貨,說不定這個冬天容家的財產就得敗光了!到時候又將那兩兄妹掃地出門!哈哈哈......”
嫉妒狂妄的笑聲盪漾開來,同樣四海爲家的流浪者,這裡的人哪一個不羨慕着有了掙錢的差事又有了舒適安逸住所的付沉兒和付程璧呢?
但是乞丐們因着這個冬日又有了住所而高興不已,而付家兄妹也爲着即將到來的容家生活期待而無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