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這幾天一直待在田園裡面,漸漸的被這種環境所影響,還記得自己在出發之前,那武神醫和白雲道人可是沒少幫自己,武功也比以前提升了不少,現在也沒有空地練習,他想着想着居然拿起水桶,用輕功在田園裡面繳稅。
老者坐在低頭看着他行雲流水的招式,一雙眼睛中帶着幾分的讚歎:“好好好,好功夫!”
要說他這一輩子最可惜的事情就是不會功夫,倒也不是因爲別的,主要是因爲他懶,懶得練習也懶得吃練功的那份苦,不過男人好像天生對武功就有一種癡迷,他看着方天朗功夫好心裡也跟着羨慕起來。
方天朗將水桶裡的水均勻的灑在田裡,他準備將水桶扔到田邊,可就在水桶還沒飛出去的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飛了過來。
現在陽光明媚,在太陽下看東西有些睜不開眼睛,他能看到的只是一抹黑色的影子,不像是人反倒是像大鳥,因爲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以爲自己的輕功已經夠快了,可剛纔那個影子的速度實在讓他驚訝。
“呀,老頭子你什麼時候得到這樣一個寶貝啊?還會功夫呢?”
方天朗看手裡的水桶都已經被搶走了,就乾脆來到低頭。到了低頭他纔看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老者的身邊多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嬌小,纖瘦。這也是他剛纔能把人看成鳥的一個重要原因,她看到那姑娘站在老者的面前有些驚訝,老者擡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
“你什麼時候能不這樣嚇唬人?人家那是客人,幫忙澆水,你強人家的水桶幹什麼?”
老頭子一臉無奈的看着女子,女子撇了撇嘴臉上露出幾分的不耐煩來,轉過頭打量着方天朗。
“原本想討教幾招的,沒想到都是和老頭子一樣,喜歡這田園,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她有些失望的看了方天朗一眼,方天朗本來挺不喜歡她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過看那老者一臉無奈的盯着這姑娘,心裡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都說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他如今在這老頭子的屋檐下,就得給他幾分面子。
不過方天朗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也不願意和這個姑娘多說幾句話,這姑娘也沒有要裡他的意思,就坐在旁邊的凳子和這老者聊了起來。
原來這姑娘名叫冥盞,這老者正是她的舅姥爺。這冥盞不但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姑娘,她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就是大釗的小公主,大釗的女子不講究什麼女紅之類的東西,她們可以和男子一樣上陣殺敵。
作爲公主,冥盞也是對得起這個身份,她是大釗女子中的一則傳奇。
雖然不喜歡這田園生活,不過她和這老頭子的關係不錯,沒事的時候經常過來看看,在順便從老頭子這裡弄一些吃的回去。
方天朗看人家兩人敘舊他就回房間去了,這裡的房子都是竹樓,用竹子做成的,這裡的房間也很簡單,裡面只有一張牀,他回來之後就躺在牀上,一雙眼睛盯着頭上的竹子,打了一個哈欠。
方勇看他回來趕忙跟在他的身後,見他都躺在牀上休息就準備出去了。
“你先等會兒。”方天朗看到他要出去就開口叫住他。
方勇趕忙走到他身邊,開口問道:“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那些種子收集的怎麼樣了?”
原本方勇以爲他會問自己剛纔那個姑娘是什麼身份了,倒是沒想到他問自己的居然是那些種子。
這裡的很多作物都是大原沒有的,就好比那個青蘋果,還有柑橘,還有葡萄,還有哈密瓜……這些東西大原都是沒有的,根據這些瓜果生長的環境來看,在大原是可以存活的,只不過是沒有種子罷了,他準備拿一些種子回去試試看。
“您放心吧,老爺子都讓人準備好了。”
他口中的老爺子就是剛纔在外面的那個老者,他不肯對別人說他的名字,只肯讓別人叫他老爺子,每次叫老爺子的時候方天朗都會想起方老爺子。
方天朗點了點頭,他看着頭頂的竹子,忽然想起什麼。
“剛纔那個姑娘是什麼身份?你看出來了嗎?”
在他嫡母的迫害下這麼多年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對身邊的人會有很深的防備,而且剛纔那姑娘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他只不過是看在老者的面子上,纔沒有更深的去追究,不過他還是擔心,那個姑娘會不會對他的身份是一種威脅?
方勇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幾分爲難來,他低着頭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那個姑娘是什麼身份。
季大伯母和季軍回到老宅,兩個人的臉上表情複雜。剛剛進院子就看到二伯母拿着一把瓜子出來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們兩個人。
她們妯娌兩個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關於對方的心思可都是瞭如指掌的,對方有什麼想法也是逃不過自己的眼睛的。她今天看到季大伯母不在就知道她肯定是去季冬家裡了,上次在方天朗那裡借了二百兩銀子,不管怎麼樣最後也不是她來還的。
這次這個是個小侯爺,出手肯定要比上次的大方。
“大嫂,你去老三家裡見到小侯爺了?”
二伯母昨天也是想過去的,不過她轉念一想,現在季冬可是侯爺府的姨娘了,要是真的把她們得罪了,季冬萬一下令打死她們,她們不還得受着嗎?在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把人打死之後都可以不用承擔任何的責任。
何況那是侯爺呢?他爲大原守疆保土,就真的殺了一個鄉下婦人,聖上能把他怎麼樣啊》
所以當時二伯母就只是看着他們出門,就像等他們回來之後在去看看,萬一要是不行的話就不去冒險了,這銀子算重要但什麼也沒性命重要啊。
她不說這個倒還好,一說這個大伯母本來壓着的火氣現在也讀上來了,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她:“關你什麼事兒啊?怎麼哪兒都有你啊。”
二伯母一聽這話縮了縮脖子,也不再搭理大伯母,就轉身回去了。她在走出兩步之後臉上露出笑容,就衝着她剛纔那態度就知道在樑煜那裡沒吃什麼好果子。
季冬在孃家養胎,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心情別提多好了,樑煜也一直在她身邊陪着她,季秋看着她的肚子一點點的隆起,心裡也跟着高興,也在感嘆着生命的力量,才能夠最開始的一小顆最後變成一個嬰兒,從母親肚子裡出來,在慢慢的長大。
季秋看着季冬的肚子,就連這孩子幾十年後的事情都想出來了。
轉眼間就到了九月份,一家人都在盯着季冬的肚子,倒是忽略了季禮的事情,直到有縣衙上門他們才知道結果。
季禮已經考上了萬源學府,就連衙役過來報喜的時候臉上都掛着笑容,不只是他們,就連縣令都跟着高興。
着萬源學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而且要是能從萬源學府順利畢業的話,以後就能順利的參加科考,不說一定要考個狀元回來,只要有個名次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就連這小小的甘沛縣都跟着沾光呢。
一家人聽到這話消息的時候都跟着高興,不過在高興之後,一家人卻也要幫着季禮收拾行李了,萬源學府遠在京城,既然考上了,那以後還是要去京城讀書的。
莫依梵的父母在前幾天已經離開了季宅,這一次他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們一直留在季家就是擔心女兒和季禮的婚事,現在有個結果他們也得回去了。
莫老爺得回去打理生意,莫夫人就和他一起回去了,不過他們也都商量好了,要是季禮真的能順利考上萬源學府,他們就在京城買個宅子,莫夫人就留在京城照顧女兒了。
季禮考中萬源學府的好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了,按照這裡的規矩應該大擺筵席慶祝的,不過季禮倒是覺得,現在只是考進了書院並沒有高中,至於大擺筵席的事情就由以後在說吧。
季秋和季山商量了一下,也都同意季禮的說法。
季禮在家停留了幾日就又帶着莫依梵去京城了,季秋本來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看看懷着身孕的季冬,還是決定留在這裡陪着她。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雙喜臨門的話,那現在可就是三喜臨門了,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悅當中。
樑煜好像也被他們一家人的氣氛給感染了,沒有重要的事情也留在這裡陪着季冬,至於小事的話就交給手下人去處理。
季秋看着樑煜這個小侯爺對阿姐越來越好,心裡也高興。想起那天的事情開口問道:“還沒有請問小侯爺呢,那天你給大伯母的荷包裡面到底裝着什麼啊?”
她已經猶豫了幾天想着到底要不要問問樑煜,不過她每次想問的時候都有些猶豫,萬一她誤會了樑煜的意思要怎麼辦?那樣的話可就尷尬了。
想起那天的事情,樑煜也勾起脣角,他和方天朗不一樣,他笑的時候好像很少。而且每次就算笑了也只是輕輕的勾起脣角,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笑容,也能讓人暖進心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