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難女巧遇蕩子,名隱士恰收絕路人

第十回

多難女巧遇蕩子,名隱士恰收絕路人

再說史雪妹在樹下哭了一會兒,就順着豹子跑的方向找了過去,她走的精疲力盡,再也走不動了,只好放下包袱在草地上歇了一會,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肚子又餓的要緊,無奈從地上爬起來拿着包袱,看四周都是枯木荒草,去未州的路也找不到了。這時聽到遠處傳來狗叫的聲音,便順着狗叫的方向走去。

史雪妹順着狗叫來到一個山下的小村莊。這小村裡只有幾戶人家,這時已是星斗滿天,家家都關着門,史雪妹來到街北一家門前,用手一推門開了,她走到院裡一看;只有兩間西屋,南邊有一間小破屋,剩下的全是斷牆禿壁。史雪妹看那小屋裡還亮着燈光,便大着膽子來到近前,門上只掛着個破門簾,她用手撩開門簾,只見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坐在小炕上做針線。史雪妹喊了一聲“大娘”!那婆子沒聽見,仍低頭做她的活,史雪妹又喊了一聲,那婆子這才擡起頭來,她看見面前站着一個年輕婦人,驚疑地說道:“你是誰?”史雪妹說道:“我是從遠處來的,有事要到未州去。因爲天黑迷了路才走到這裡。求大娘留我住一夜。”那婆子聽了,放下針線從炕上下來對史雪妹說道:“這黑天摸地你一個年輕女子怎能在夜間走路?快坐到炕上來!”史雪妹這才坐到炕上,把包袱放到一邊,婆子又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說着到外邊小竈上打火做飯,待了一會端來兩碗米飯和兩個窩頭,外夾着一塊鹹菜。婆子說道:“不怕你笑話,我家是窮人家,沒啥好吃的,將就着吃點吧。”史雪妹心裡感動,起身向婆子施禮道:“多謝大娘!”便端起碗來吃飯。飯到嘴邊,史雪妹想起自離家以後和兒子存孝從未分過手,而如今沒了兒子,只剩下她孤身一人。想到此不由流下淚來,雖說肚中飢餓,飯到口中實在難以下嚥,便放下碗低頭失聲痛哭起來。

那婆子見史雪妹失聲痛哭,也不吃飯,便問道:“你有何傷心之事難以用飯?”史雪妹就把丈夫許秀京趕考中了官,以後又三年沒有音信,他帶兒子進京尋找,在京城店家說許秀京被貶職到未州當巡按,她又帶兒子到未州尋找。可是到未州兒子卻被豹子叼走了。史雪妹哭到:“剩下我一人要是到了未州見了我那官人許秀京,丈夫問起兒子來,我又如何交待?”那婆子聽了驚道:“原來你就是許大人的夫人,那許大老爺可是個好清官!史雪妹說道:“大娘認識我丈夫?”婆子道:“說來話長,俺這地方就屬未州管。我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叫毛紀,他整天和村裡幾個不務正業的小子瞎混,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沒了錢便去偷東西,他把家裡的房屋也快賣光了,原先我們毛家並不窮,生叫這個敗家子折騰光了。毛紀看沒有值錢的東西可賣了,就把鄰村李老漢的牛偷了,李老漢發覺後捉住他,反被這混小子打傷。李老漢氣不過,就到未州告了狀;結果一封公文下來,捕快把我兒子捉去,關在監獄。老身拄着棍子走了兩天才到未州見了那許大人,求大人開恩;我只有他一個兒子,還要考他養活,許大人看老身面上只教訓了他一頓。讓他痛改前非,就把他放了。”說到這裡,婆子看着史雪妹道:“那許秀京大人三年前就被割職回家了。夫人怎麼如今還來找他?”史雪妹一聽大驚道:“大娘這話是從何處說起?”婆子道:“夫人,不是我婆子哄你,自那次許大人放了我兒子以後,他本應悔過自新,重新做人。可毛紀惡習不改,不到兩個月又和人合夥搶劫,結果事犯後又被未州公差捉拿入獄。夫人你想想,我一個老婆子能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又厚着老臉去未州求許大人,可是當我來到大堂時卻換了大人,問兩旁公差時他們說許秀京大人被割職回家了。現今來了個王巡按大人,老身只好求那王大人,那王大人非但不看我婆子老臉,還罵我故意讓兒子偷搶,讓衙役把我轟下堂來。我出了公堂到大街上問旁人時,他們說許大人雖是好官,可是好官不常在,誰讓他把宰相的外甥給斬了,已被朝廷割職回家了。我只好拄着棍子回了家,結果毛紀在獄中一直待了兩年纔回來。”

史雪妹聽到這裡,因思子過於悲痛,再加上得知許秀京已被割職,到如今也不知往那裡去了,這時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直撲通一聲倒在小炕上!這一來可把婆子嚇壞了,但那婆子畢竟年老有經歷,知許夫人是由於過度悲傷,愁感交積所致,便把她扶起來靠在牆上輕輕拍打後背,用兩手指把她的人中穴一掐,只聽史雪妹哼了兩聲,慢慢睜開了雙眼。婆子見她醒了,這才放心,看到她如今處境也真令人爲難,便勸道:“夫人要把心放寬些,那豹子把令郎叼去,也難以挽回了,我看這也是天意。就說我,這麼大年紀了,雖說有個兒子,可他不學好,我這當孃的可沒少操心,經常罵他,可毛紀就是不聽。這不今天晚上也不知又到哪裡去了,到現在也不會來,我整天爲他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把我的心都操碎了。”婆子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又道:“再者夫人也不要爲找不到許大人發愁,他被割職雖沒回家,很可能到別處做買賣去了,以後發了財自然回家和夫人團聚。夫人休再悲傷憂愁,應回老家耐心等待大人才是。”史雪妹聽了,流着淚向婆子說道:“多謝大娘關懷。”婆子道:“夫人今晚就在我這小屋裡睡吧,等天明便回老家去。”

兩人正待要睡,忽然聽院裡有人說道:“娘!你還沒睡?”隨着話音只見門簾被撩開,進來一個醉漢,那醉漢身子東倒西歪,腦袋也來回晃動,當他看見史雪妹時,便問婆子:“她是何人?”婆子道:“紀兒!看你醉成這個樣子,還不回屋睡覺去。這是許夫人。”毛紀聽了說道:“什麼許夫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婆子道:“就是從前放你出獄的許大人的夫人。”毛紀聽了說道:“原來是夫人。失敬失敬。”說着向史雪妹作了一個揖道:“夫人來我家做甚?”婆子怕毛紀無禮,喝道:“這不關你的事,快回屋睡覺去!”誰知毛紀雖然醉了,心裡倒還明白,他見史雪妹美貌動人,便賴着不動,兩眼直看着史雪妹,嘴裡說道:“夫人來我家到底有啥事?”史雪妹看毛紀那個樣子,知他是個無賴惡棍,便不敢做聲。婆子見兒子不動,無奈說道:“許大人離任後沒有回家,夫人如今來未州找他迷了路纔來到我家。”毛紀聽了,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那許大人不當官兩三年了,他沒回家,想必是死在哪裡了。你到何處去找他?看夫人怪可憐的,正好我毛紀三十多了還沒娶妻,夫人跟我過好了。”說着就上前去拉史雪妹。婆子一看兒子要胡來,急忙上前攔住毛紀,大聲罵道:“畜生!許大人對你又恩,休得無禮!”毛紀這時獸性發作,一下把婆子推倒在地上說道:“你這當孃的沒本事給我討媳婦,使我打了三十多年光棍,今晚夫人自己找上門來,正是天賜良緣。”說着伸手拉住史雪妹說道:“夫人和我今夜就做夫妻,跟我回屋睡覺好了。”史雪妹急了,用力想甩開毛紀,怎奈自己身弱力薄,被毛紀強拉硬拽到西屋。毛紀把史雪妹按倒在炕上,便要強行非禮!

正在這時,婆子趕到屋裡,她急忙點着燈舉起柺杖照毛紀的背上狠狠地打了兩下罵道:“畜生!你怎能這樣無禮!”毛紀疼痛難忍,爬起來正想發作,婆子兩眼一轉,便拉着毛紀的手道:“兒啊!你如何這樣性急?夫人來未州找許大人還帶着孩子,她母子走到荒草墳地碰上豹子,那豹子把孩子叼走了,現在夫人正在難過!剛纔還昏倒在炕上,她哪有心情和你做夫妻?我兒要是果真喜歡夫人,也不能這樣非禮。讓爲娘好言勸說夫人,等夫人回心轉意,就選個吉辰良日,咱再請來親友,你那時和夫人拜了天地,豈不成了正式夫妻?”毛紀聽了大喜,對史雪妹又作揖說道:“我喝醉了酒,對夫人不恭,還請夫人原諒。”婆子聽了笑道:“這纔像個人話,還不睡覺去!”說着拉起史雪妹說道:“夫人和老身到小屋睡覺去,我還有話和夫人說。”兩人來到小屋婆子低聲對史雪妹說道:“等那畜生睡了,我就送你出去。”婆子說着“唉”了一聲道:“這黑更半夜的,看來只有難爲你了。”史雪妹含淚說道:“這是我命該如此,不怪大娘!”等了一會兒。婆子來到毛紀屋外,只聽屋裡鼾聲如雷,便回來拉着史雪妹的手悄悄出了街門,兩人來到村邊,史雪妹說道:“大娘請回去吧!”婆子道:“夫人一路保重,千萬要小心。”史雪妹點頭,婆子這才自回家去。

史雪妹順着村邊小路往東走去,由於人生地不熟,又怕後邊毛紀發覺追來,慌慌張張轉了向。在村邊轉了個圈,反倒往西走去。這時她覺的越走越高,兩邊樹木越來越稠,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一不小心腳一滑,掉進了一個小山溝,史雪妹渾身疼的直咬牙,勉強坐起身來,不由淚流滿面。心中又怨又恨又痛。摸了摸包袱,只有幾兩碎銀子:錢也快花光了。這時她擡頭看見身旁一棵大樹,就狠了狠心,從身上解下裙帶,慢慢走到樹下,哭着喊道:“蒼天啊!你何絕人太甚,我史雪妹從未做過虧心之事,爲何我的命竟這樣哭啊!”她連喊了幾聲,就把裙帶捆在樹上,又搬來一塊石頭放在地下,立在石頭上,頭往裙帶套裡一鑽,腳把石頭一蹬就上了吊。

卻說這半山腰有一座尼姑庵,名叫冷月庵。庵中有一個老尼姑和一個徒弟,這老尼姑名清雲。她原是王子之女,因婚姻不遂心意,便從王府裡逃了出來。後遇異人傳授,學了身好武功。她遊遍名山古川,常遇高僧名尼,那家經典學說無一不曉,後來她年紀大了,走到這裡,見這地方山明水秀,便在這冷月庵隱居下來,成了世外高人。這夜雲清睡醒後,便在淨室打坐養性,剛剛入定,隱約聽的山下有哭喊聲,仔細聽來那聲音甚是悽慘,便從庵中出來,沿山下小路順聲音找去。正走着,忽見山溝旁樹上吊着一人,她急忙來到樹下,往上一扯把裙帶扯斷,順勢把上吊之人抱在懷裡,她用手一摸胸口,心口還熱,便知上吊不久,就從懷中取出銀針,在上吊人身上重要穴位進行了針刺,又給她按摩運氣,不一會那女子便緩過氣來。清雲這才把她背在背上到庵中,放在牀上,用手診了一下脈,覺得她非常虛弱,便從藥罐裡取出幾粒藥丸,用水化開給這個女子灌下去。

史雪妹睜開眼睛,見牀前坐着一個老尼姑,心中想起自己上吊之事,又爲何身在這裡,定是這老尼把自己救了,便流着眼淚道:“師父,你不該把我救了!”清雲聽了笑道:“你這人好不懂事理,世上千萬條路都能走通,你爲何只走絕路?”史雪妹聽了道:“師父那裡知道我的苦衷!”便把自己帶着兒子尋夫之事說了一遍,最後哭道:“我史雪妹已到了這般絕境,還活着做甚?倒不如死了乾淨!”清雲聽了也爲她的不幸嘆了口氣,便說道:“史雪妹!你只知人生有離散悲苦,怎不知還有團聚歡樂之情,正如這塵世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變化莫測,無奇不有。你丈夫雖無音信,但也不一定會死;你兒子落入兇獸之口,也許會能脫生,精誠之至金石頓開,你只要心誠意堅,耐心等待,尚然天意巧合,自然會苦盡甘來,一家人便能團聚。”史雪妹聽了心裡豁然明亮,坐起來說道:“多謝師父指點!只是我老家已經變賣,如今盤費將盡,我是無路可走了,即經師父搭救,望師父收下我做個徒弟吧!”說着下牀跪在清雲面前,老尼見她這樣,也無可奈何,只好正言說道:“史雪妹,你心裡要明白,出家便是身入空門,你還這樣年輕,要三思而行。切不可感情用事,誤了你將來終身大事。”史雪妹說道:“弟子已主意拿定,絕不後悔。”清雲老尼聽她這樣說,便道:“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史雪妹擡起頭,老尼看了她一會兒,又把她的手紋看了看說道:“你既願出家,便可在庵中留髮修行,做個俗家弟子。”史雪妹聽了不解,問道:“師父爲……”老尼揮手道:“不要再說了。你身體還很虛弱,躺到牀上休息去吧。”

這時天色已亮,小尼姑妙音也已起牀,她來到師父房中,見師父牀上躺着一個女子,師父坐在椅子上,十分驚疑,便問師父:“這女子是何人?”老尼道:“我給你收了個師妹。”就把史雪妹上吊,被她救到庵中告訴了妙音。這時史雪妹也醒了,翻身坐起見師父身邊站着一個小尼姑。老尼道:“徒兒過來,見過你的師姐。”史雪妹聽了,這才知道那小尼姑也是師父的徒弟,便下牀走到妙音身邊彎腰施禮道:“史雪妹見過師姐。”妙音忙用手扶住道:“師妹,這兒是師父的臥室,你跟我到我書房來,不要在這兒麻煩師父了。”老尼聽了說道:“史雪妹,你師姐叫妙音,你往後就改名叫妙淨好了。”又對妙音道:“妙淨身體欠安,你要好生將息她。”妙音點頭答應,拉着妙淨來到東邊房中,妙音道:“師妹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該做飯了。”說着就到廚房去點火做飯。

飯做好後,妙音先給師父送去,然後又給妙淨端來道:“師妹,咱倆一塊吃吧。”兩人吃着飯,妙音道:“師妹,等你身體養好後我教你拳法如何?”妙淨聽了說道:“師姐,難道你們出家人也會武藝?”妙音笑道:“你哪裡知道,咱師父是有名的武林高手,她能收下你,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如果你學會了武功,別說碰見豹子,就是遇見壞人也不用怕他!”妙淨聽了,十分歡喜。此後,清雲老尼便教妙淨學習經文醫道,並傳授給她劍法和各種武功。

再說許存孝在吳家,吳三成夫妻找不到史雪妹,就把存孝當做義子,存孝也把他們當做親生父母。吳三成夫妻身邊沒有親人,把存孝當做掌上明珠,送他到一個私塾學堂唸書。存孝生來聰明,十六歲便考中秀才,又過了兩年,便又考得了進士,後來便在廣安城任了知府。

許知府任職以來和他父親一樣爲官清廉,常下鄉訪查民情,去惡鋤奸。教百姓親親勞作多種莊稼,不得使田園荒蕪;多養牛羊,使人畜興旺,百姓安居樂業。但自從那盜賊餘豹竄入廣安地界後。連連作案,屢傷人命,許知府幾次派人捉拿,怎奈那飛天豹本領高強,就是捉拿不住,幾次都被他逃脫。許知府爲此大傷腦筋,後來又聽說餘豹在黑虎山當了大王,常帶嘍囉下山搶劫百姓財物。許知府更是憂心忡忡,正欲寫奏朝廷,請派兵前來剿拿,如今常世公和何樹紅兄妹擒住餘豹,並把他押來讓他了結此案,心中不勝感激,便親自監斬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匪首,回來又大擺酒宴,款待了常世公和何樹紅。

許知府在酒席見聽說常世公是個走南遊北的俠客後,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這許多年來一直沒有下落,便想請常世公替他打聽雙親的消息。於是就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家的經歷和二人說了起來,最後道:“爲報答我那義父母的養育之恩,上任後我就把他們接到官衙,可是前年義父吳三成不幸病故,義母郭氏常對我說:“兒啊,你雖爲廣安父母官,可是你的親生父母至今還未找到啊。”當本官聽了這話後如同刀割一般。”許知府說着不由痛哭起來。這時一個家人端茶進來,聽許知府正在訴說,插嘴說道:“我家大人爲尋找雙親至今還未娶親呢!”常世公和何樹紅聽了,深表同情,二人同時說道:“大人休的難過,我二人尚然得知大人父母親消息定來報知大人!”許知府聽了拱手謝道:“多謝二位俠士,爲本官費心了。”酒飯已畢,二人起身告辭。許知府親自出來送二人到衙門外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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