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期?我臉色蒼白的看着施明清,這說明沈以良受的傷很嚴重。還想細問,小李走過來找施明清,我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把手機遞還給施明清,我陪着老太爺坐上了車。
警察哥哥們又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收了隊,警車嗚嗚叫着。我和老太爺坐的車子要啓動時,施明清也上了車,一臉的凝重。
走了一段路後,施明清低聲對老太爺說:“小羅跑掉了。”
我一驚,小羅不就是那個傲慢女傭嗎?那七個大男人都抓住了,她竟然跑掉了,我還真是對她刮目相看。
“魏姨呢?”我插嘴道。
“還在逃。”施明清有些微微不安的看了一眼老太爺。
“罷了!”老太爺擺手,轉頭看着車窗外。
一路奔波,回到z市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刻了。我問了施明清沈以良住院的醫院,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讓他們停了車。
“林小姐。”老太爺喊住我。
我收回往下跨的腿,回頭看他,“老太爺,還有什麼事嗎?”
“替我給小沈帶句話,讓他好好養着。”他說完就收回視線繼續看着窗外。
“好的。”我下了車。
“林悅,我晚一點出來接你,你在醫院等我就成。”施明清搖下車窗對我淡淡的說了一聲。
“不用啦……”我話音沒落,車子就緩緩向前駛去。哎,我是想說,施明清你不要這樣客氣,我會不好意思的。
站了一會,我擡步往不遠處的醫院走去。到醫院門口時,我想起來要不要買點水果上去?一摸口袋我纔想起來,我被帶走時,身上是有一百來塊錢的,可是那天深夜轉移,我的錢放在牀頭,忘了拿。我這樣心急去看沈以良,施明清肯定是吃準了我身上沒有錢,才特意交代讓我在醫院等他,還真是細心。
我什麼也沒買,直接去了沈以良的病房。他住的是雙人間,進門之前,我特地從虛掩的門裡往裡看了看。韓童坐在他的牀頭前,沈以良似乎在睡覺。
我咬了咬牙,推門而入。沈以良說過不負我,他這樣說就是把我當女朋友了,韓童巴巴的呆在這裡想挽回他,他答應我還不答應呢。她非要胡攪蠻纏,我就比她更胡攪蠻纏。
我的腳步聲驚動了韓童,她轉頭來看我,眼中全是驚訝之色,錯愕之下她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我男朋友,你怎麼在這裡呢?”我扯着一絲不善的笑意走到牀邊。
讓我感動的是,沈以良很給面子的睜開了眼睛,“林悅。”他急切的移動正輸液的那隻手。
“別動。”我走到他牀邊輕輕按住他的手,微笑着說:“我總算活着來見你了。”
“你沒事就好,我實在擔心。”他也微微笑着看我,我坐到牀頭仔細看他,臉上倒是沒受傷,估計傷在脖子以下。
“以良,你餓了吧,那把我帶來的魚湯先喝了吧。”韓童擠到我身邊,來找存在感了。
沈以良有些尷尬的看看我,又看看韓童。
“韓童,你先回去吧。”看了一會後,沈以良伸出那隻自由的手,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
“以良,魚湯冷了會腥,先喝吧。”韓童自顧自的走到牀頭櫃那打開了罐子,要把湯倒出來給沈以良喝。
“林悅,我不喜歡喝魚湯,待會,你喝了吧。”沈以良淡淡的說。
韓童一張臉都綠了,“以良,你以前明明很喜歡喝魚湯的呀。”
“呀,韓小姐,這就不辛苦你了,我來喂他就好。謝謝你這些天幫我照顧阿良,現在我回來了,就不麻煩你了。快回去吧,這飯點上,你還得趕回去做飯給你孩子吃吧?”我起了身,走了一步,當着沈以良的面,客氣的扶住了她的手。
“哎呀,好痛啊,你掐我做什麼?”韓童尖叫一聲,一張臉瞬間就梨花帶雨了。
特麼的,從我打電話是她接的那一分鐘起,我就想打她,但我沒想當着沈以良的面打她。她上回吃了我的虧,現在當着沈以良的面睜着眼睛說瞎話,是想連本帶利討回去吧?
“我真的掐你了嗎?”我仍舊扶着她的手,只要沈以良眼晴不瞎肯定看清楚了我根本就沒掐她。
“以良,真的,真的。”她雙眼只盯着沈以良看。
沈以良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有厭倦之色,“韓童,你回去吧。”他又重複了一句。
“韓小姐,如果你非要說我掐了你,那我也沒辦法。你看,我指甲好長時間沒剪過了,這麼長的指甲,把你掐得眼淚都出來了,必然是要留下痕跡的。來來來,我看看,給你掐了個多深的傷口出來。你知道,象我這樣市井出身的女人,真下了手,不把你掐出血是不算完的。要是真受了傷,我找蔡家的老太爺想想辦法,給你安排一間上好的病房,好好給你養養。”我一邊說一邊利落的把她的衣袖往上一抹,那條白皙的胳臂上,別說掐痕,連顆痣都看不見。
韓童顯然沒想到我反應這樣迅速,一時間她下不了臺了只好演起了情深意重,“以良,那我就回去了,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會給你做。”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記得做多做點,我也想嚐嚐你的手藝,你不會不願意吧?”我仍然笑眯眯的,你會演情深意重,我也會演寬宏大量。
“那我回去了……”韓童盯着沈以良看,是在等他開口留她?
我挽過她的手臂,親切的說:“韓小姐,謝謝你來看以良,我送你出去。”這回,我放在前面那隻手是真用了力,把她拖到到門口時,我陰側側笑着,輕聲說:“韓小姐,說謊是要吞一千根針的。”
“你……”她眼露驚恐。
“韓小姐,路上注意安全哈,到家了給阿良發條短信。”我高聲喊起來。
她十分不甘心的瞪了我好幾眼,但我倚着門站着,她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
“林悅,抱歉。”我回到沈以良病牀前,他十分歉意的看着我。
我一聲不吭,把韓童帶來的魚湯倒出來,然後端到他面前用湯匙喂他喝。
“我和她,真的結束了,過去了。”見我不說話,他又說了一句。
我繼續喂他喝着湯,他有些孩子的抿緊嘴,盯着我看,“你說話。”
“你怎麼受的傷?”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