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陶住的地方在z市算比較中心的地方,下了車,看着不遠處的大超市,旁邊就是公交站臺,再側面點是幾大銀行。
“這樣的地方,租金挺貴的吧?”我問執意要陪着我進小區的施明清。
“反正不便宜。”他笑笑,“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找了份什麼工作,才能大手筆租下這裡的房子。”
“林悅,林悅,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大驚喜吧?”我和施明清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見胡陶和楊賢安從裡面走出來。
楊賢安來了,這下我是真驚呆了。
“林悅。”楊賢安走到了我面前,“我來了。”
“你,你……怎麼來了?”我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胡陶回去那會,聽說他和那個雪寧姑娘婚事都定下來了。我只當等着來年他就要升級當爹了,心裡還難過了好一陣子。真沒想到哇,現在他跑到z市來了,這下他那個媽又要跟我沒完沒了了。
施明清朝楊賢安點了點頭,“林悅,胡陶,我趕時間,晚飯我來安排,晚一點我給你們電話。”
“林悅,我去旁邊超市買幾瓶水,你們到那邊先坐會唄。”胡陶指着小區裡面的休閒椅,然後快步往外走去。
這個胡陶,一直不喜歡楊賢安,還勸過我跟他一刀兩斷,這回是怎麼了?竟然還把他給帶到z市來了?我看着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只好擡步往小區裡面走去。
“林悅,你還跟我生氣啊?”楊賢安低聲問我。
“楊賢安,你跟雪寧不是訂婚了嗎?”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你現在是來跟我炫耀的嗎?”
“誰跟你說我和雪寧訂婚了?”他急得一張臉憋得通紅的,“家裡是把日子定了,但我沒同意。”
“那你現在來是小住幾天呢?還是準備跟我結完婚再回去?”
“我來接你回去。”
我忍不住冷笑起來,“胡陶那個小叛徒有沒有跟你說我現在的情況?”
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沒有冉冉這個小拖油瓶了,你覺得你媽肯定能答應我們的婚事對不對?”
他又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這個……”蠢蛋兩個字我沒說出口,畢竟這年頭象楊賢安這樣不懂拐彎抹角的男人幾乎都滅絕了。我也不想罵他,他疼冉冉是一回事,世俗眼光又是另一回事。有冉冉他都願意娶我,沒有了冉冉他當然更願意娶我了。
“林悅,我和我媽說了你的情況,來的時候,我媽都沒有阻攔我。”他急切的跟我證明他媽並不是那麼的不可理喻。
“楊賢安,我眼下是沒有可能回小城去,冉冉需要我。”我嘆了一口氣。
“那我在這裡等你吧,我把卡帶在身上。對了,我都忘問你了,你身上還有錢嗎?”他說着就從牛仔褲兜裡往外掏,接着掏出了兩張銀行卡,把其中一張遞給了我。
“我早就想好了,這張是建行的卡,裡面有五萬,這錢你保管着,由你支配。”他舉起另一張卡,“這裡面有十萬,我們買房子的首付。”
以前我在小城的時候,胡陶的媽媽經常跟我們唸叨,她說:什麼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願意把賺來的錢都交給媳婦保管。
楊賢安是個絕逼的好男人。
我握着那張卡,一時間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這麼多年來,雖然我不是那麼的喜歡楊賢安,但我一直想着能嫁給他,我想跟着他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現在,他真的舉着銀行卡送到我面前說,林悅,這張卡里面的錢現在是你的了。這種感覺,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類似於苦盡甘來。
“楊賢安,我短期內暫時不能回去,我真的不放心冉冉……”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催你回家。”他慌忙說:“我也不放心冉冉,聽胡陶說,那什麼蔡家很有錢,人也很壞,你陪她一段時間吧。我們都戳蹉跎了這麼多年了,還差這點時間,你說呢?”
我含着淚笑,舉着那張銀行卡,我說:“這張卡你替我保管好,說好了這是我的錢,你不許動用。”
“嗯!”他接過後鄭重的點頭。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些家裡的事情,我很八卦的問了雪寧的一些事情,他都一一作了回答。坐了一個來小時,胡陶才拎着一塑料袋的零食晃悠着回來了。
“林悅,你猜猜,我又約了誰來了?”胡陶走到我們面前,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瓶水遞給我。
“誰呀?”我想了一下,這z市她跟我一樣人生地不熟,“不會是沈以良吧?”
“就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胡陶聳聳肩,“走吧,我們先上樓。”
“喂喂喂,你還沒說你在哪裡發財呢?這裡的房租一點也不便宜吧?”我伸手扯住她。
“我就知道你這麼聰明的人會一眼看破,你說對了,我哪有本事在這樣好的地段租房子啊。”胡陶嘆氣,“還是要感謝我爸啊,我回去後就天天鬧着要來z市。我爸沒辦法了只好又聯繫了他的戰友,就我那個樑叔叔。樑叔叔呢又把電話打給了莫姐,再然後呢,莫姐有個關係很好的客戶在這z市。於是呢,我就有了工作,有了地方住。這裡是員工宿舍,兩個人住,是單身公寓。”
“那我們上去方便嗎?”原來是這麼回事。
“方便啊,那個姐們去上班了,我跟她打過招呼的。”她領着我們往電梯那走去。
下午五點多時,沈以良到了,見了面,大家自然又是好一番感慨。聊了一小會,施明清也到了,他帶着蘇曉敏來了。
胡陶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又慫恿大家都把各自的朋友都喊出來,說晚餐後去唱ktv,這樣熱鬧點。她一再要求,於是沈以良又把電話打給了阿儒,到了六點半時,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
原本施明清說晚飯他來請,結果阿儒開着那天截我們輛中巴車來了,他拍着胸膛豪爽的說有他在場的地方從來沒有別人買單的道理。
請我們上車時,看着我和胡陶,他把在車門口那還特意的朝我們作了個揖,“嘿,兩位姑娘,從前多有得罪,多包涵哈。”
我淡淡一笑上了車,胡陶倒是嘻嘻哈哈的跟他聊了幾句。
上了車,我才發現,蘇曉敏坐在最後一排,此時,她正出神的望着車窗外。
“賤人。”胡陶跟我坐到了一起,盯着司機阿儒的位置,她冷冷的吐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