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突然一陣狂笑聲傳了過來,業主們順聲望去,發現陳元典正仰着頭,哈哈大笑。
陳元典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道:“我就知道穀雨是個騙子。他爲什麼要這麼多錢?那是他心虛,怕我們拆穿他的騙局,他這是故意要高價,好讓你們覺得不值,不讓他做這件事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脫身了。穀雨,你就是個騙子,不過還可以加上一個定語,有點小聰明的騙子。”
這時候,王連貴留下的那個人插話道:“各位業主,陳教授的話,你們還是要引起重視的。你們知道穀雨是誰嗎?他是谷氏集團谷長鬆的獨子,谷氏集團可是欠下了三十多億的外債,債主們都正讓谷長鬆還錢呢,結果穀雨蹦了出來,直接耍賴,直接宣佈讓谷氏集團了,這樣的人,人品能夠想嗎?救這麼一棵破樹,他就要二百萬,他分明是想從你們的手中騙點錢過去,好填他爸公司的窟窿。你們可不要上他的當。”
“這位朋友說的話,大家要重視起來。”陳元典好像面對的不是一羣千萬富翁,而是他的學生似得,口氣中不無教訓之意。“另外,有一點,我可以跟大家講清楚。要是大家肯聽我的勸,把這棵香樟樹刨掉,然後移植新樹的話,花不了什麼錢。租吊車,人工費,也就千把塊左右,如果你們還想在這裡載上一棵類似大小的香樟樹,也就是四五千左右,所有的花費加在一起,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千左右。我知道各位不缺錢,可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應該如何選擇,還用我教你們嗎?”
業主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穀雨竟然還有這麼一層身份,難道他真的是來騙他們的錢的?
穀雨臉色很不好看,自己這點老底兒全都讓人給挖了出來。他冷哼一聲,道:
“不錯,是我讓谷氏集團破產的,可是那又如何?那是公司法賦予我的合法權利,資不抵債,經營不下去了,債主登門,逼得我爸心肌梗塞差點命喪黃泉,我還留着那個破公司幹什麼?繼續讓債主們逼下去,把我和我媽也給逼死嗎?
話又說回來,我讓公司破產,跟我能不能救香樟樹,是兩碼事。
倒是你,避重就輕,你爲什麼不說我爸差點讓他們逼死的事情?你爲什麼不說你詆譭我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不就是不想讓我救這棵香樟樹嗎?
這棵樹,不救,對我來講,根本不算什麼,這兩百萬,我可以不掙,我照樣能夠養活自己。但是這棵樹,救不救,不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更不是你陳元典說了算,而是聖湖畔別墅區的業主們說了算。
各位,你們要是覺得我穀雨是來騙你們錢的,我轉身就走。以後,你們別說是區區兩百萬,就算是兩千萬,兩個億拿出來,也別想讓我再看這棵香樟樹一眼。”
穀雨的話擲地有聲,不少業主都深受震動,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生意人,不管生意大小吧,也都明白一點,穀雨讓谷氏集團破產並不犯法,他的行爲實際上還是受法律保護的,而且從人情上來講,谷長鬆差點讓人逼死,債主們做的可就有點過分了。
這事要是擱在他們身上,他們可能做的比穀雨更絕,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經營不下去的公司有很多,但不是每個企業主都會去宣佈破產的,還有很多幹脆僞造假象,騙取更多的銀行貸款,借更多的外債,然後卷着這些錢,跑到國外去,直接就讓銀行、債主們血本無歸。
相比之下,穀雨的行爲可能會讓債主們蒙受一定的損失,可是至少不會血本無歸,多少還是能夠收回一點本錢的。這在商界,就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不用說了。谷先生,我不管別人信不信你,反正我汪艇信你。陳教授,你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但是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說了這麼半天,不就是想讓我們刨掉我們的風水寶樹嗎?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敢動我們的風水寶樹,我就跟他拼命。我說,各位,你們要是嫌錢多或者是覺得谷先生在騙人的話,這兩百萬,我全掏了。錢他媽|的是個好東西,但也沒有小命重要不是?”汪艇道。
孫立新緊跟着道:“算我一份。”
李炳心道:“我沒有那麼多錢,但是十萬八萬,還是拿得出來的。”
其他業主想了想,也都被汪艇的話打動,二百萬看似挺多,但是平攤到每位業主身上,其實也就兩三萬塊錢,對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來講,不算個錢了。相比之下,把風水寶樹挖掉的風險,那就太大了,他們都不願意冒那個險。
退一步講,就算是讓穀雨騙了,那又如何?也就是損失個兩三萬,一頓比較豐盛的飯錢罷了。可萬一穀雨真的能夠把風水寶樹給治好,運氣重新變好,那可是花幾十個兩三萬塊錢都買不回來的。
“好,算我一份。”
“我也出我那份。”
……
很快在場的業主就同意了穀雨的收費,那些沒有在場的業主,孫立新他們事先都聯繫過,都同意讓孫立新他們全權代表他們,而且能夠住在這裡的,還真沒有幾個把幾萬塊錢放在心上的。
“小谷,把你的賬號告訴我,我這就把二百萬打給你。”這次開口的是孫立新,他的財力一點都不弱於汪艇,甚至超過了他。
穀雨也沒有客氣,他直接把自己的賬號報了出來,孫立新很乾脆,直接打開了手機銀行,從自己的私人賬戶中給穀雨轉了二百萬過去。至於業主們的份兒錢,可以隨後慢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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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穀雨不再耽誤時間,馬上開始動了起來。他開了一個長長的清單出來,然後讓汪艇派人去採購、準備。
汪艇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且像腳手架、工程設備等更是不缺,他馬上讓人去準備。沒有的,就去採購,他也沒跟穀雨要錢,所有花費都從他的工程隊的賬上走,對風水寶樹,他是最熱心的,哪怕多花點錢,也不在乎。今天上午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他生怕風水寶樹走到盡頭,他的小命也得跟着完蛋。
就在穀雨等人忙前忙後的時候,李炳心也沒有閒着,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是安生嗎?你馬上過來,我這裡有很重要的事情。”
接電話的是李炳心的女婿,城南|區創業園的管委會主任方安生。“爸,我這裡忙着呢,根本抽不開身。”
“抽不開身,你也得給我過來。我告訴你,安生,我這邊可是真正的高科技。你不是說我給你介紹的穀雨不靠譜嗎?正好,他正在親自動手,救治我們小區的風水寶樹,你過來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吹牛了。”李炳心道。
“爸,那是不可能的,我去也是浪費時間。”方安生說道。
“放屁,什麼叫浪費時間?我這是爲了你好。方安生,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過來,我回頭就讓我姑娘帶着孩子回孃家,跟你離婚,不准你進我們家門。”李炳心威脅道。
“得得,爸,我算是怕你了,我這就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然後儘快趕過去,這總行了吧?”方安生沒有辦法,他這個老丈人總是用這個方法威脅他,他都快頭疼死了。
“不是儘快,而是馬上。安生,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婿,我都是把你當我兒子一樣看待,我還能害你不成?你趕快來吧,來了之後,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高科技了,比你鼓搗的那些什麼網吧、健身房、金融投資公司什麼的,靠譜多了。你這個管委會主任想坐穩屁股下面的位置,還得靠着穀雨這樣的人,知道嗎?別耽誤時間了,快點過來,知道嗎?”李炳心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半個多小時後,汪艇的人已經把腳手架什麼的運了來,然後在穀雨的指揮下,開始在香樟樹周圍搭建了起來。
這時,一輛很普通的現代車開了過來,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他面貌不是很出奇,但是氣度沉穩,身上有股子官氣,應該是個當官的。
男子在人羣中看了一圈,找到了站在一起的李炳心和談阿姨兩口子,連忙走了過去。“爸媽,我來了。”
談阿姨看到女婿,喜笑顏開。“安生,你怎麼來了?”
方安生苦笑道:“媽,還不是爸,非讓我過來嗎?”
談阿姨瞪了老伴兒一眼,然後對方安生道:“安生,你爸也是爲了你好,你真的應該過來看看。對高科技,媽也不懂,但是我覺得小谷的這種讓快枯死的樹起死回生的方法,確實很神奇,他的這門手藝要是算不上高科技的話,那世上應該就沒有什麼高科技了吧?”
李炳心接茬兒道:“就是。不要總以爲只有電腦、互聯網什麼的,纔是高科技,世上高科技的門類多了,你身爲南城區創業園的管委會主任,應該好好學習一下科技部頒發的國家重點支持的高新技術科技目錄。我今天還就是把話給你撂倒這裡了,你把小谷的公司鼓搗到你的創業園,讓他在你那裡落戶,比你從外面弄一百個披着高科技外殼的企業都要強。”
方安生苦笑,只能道:“得,我既然來了,那就聽你話,好好地看一看,不過你也知道我時間很緊,可能也待不了多長的時間。”
ps:明天平安夜,大家都有約嗎?沒的,還要努力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