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在來之前就預料到米國會向他提出一些條件,只是沒有預料到米國提出的條件竟然這麼少,少的有點出乎意料。
從穀雨的角度來講,米國要求的兩個條件對他來講根本就不算是事。
對於仿月球中心,穀雨一開始就不是衝着仿月球中心的控股權去的,他的態度一直是誰想控股誰控股,他絕對不干涉。別說是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就算是沒有發生,他的態度也不會改變。保持中立,對他絕對是小意思,只要不妨礙他賺取聲望值和金錢,其他一切都好說。
至於在米國境內修建藥劑廠,或許以前穀雨不會答應,但是現在就變成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隨着仿月球中心成立在即,無論是米國還是他,都迫切需要大量能夠進入太空的人才,單純依靠現有的培養體系去培養,肯定是不行的,無論是培養週期還是培訓成本都無法適合現在的需要,只有以強體藥劑爲根基的培養體系纔是適合現如今的發展需要的。
在不在米國設廠,其實並不是關鍵,只要人用強體藥劑的核心原料的生產控制在他手中,就算是在米國設廠,主動權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甚至是退一步,他把2級人用強體藥劑以及1級人用強體藥劑交給米國授權給米國生產,也是不耽誤他把握主動權的,原因很簡單,3級人用強體藥劑纔是真正的關鍵。前兩級人用強體藥劑只是讓服用者擴大爲可能成爲航天員的基數,就像是要上大學,首先得掌握高中的知識一樣,像跨越高中,直接成爲大學生,那是不存在的。
將基數擴大,對穀雨其實也是有好處的,他在全球範圍內就有了更多的選擇餘地,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想擴編他的航天員隊伍,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還得和米國航空航天局等競爭。
當然,在米國設立藥劑廠,會讓穀雨對人用強體藥劑的掌控出現一絲不確定性,特別是在米國市場,萬一日後米國人再翻臉,他在米國這邊就會比較被動。但還是那句話,他只需要牢牢的掌控住原料,那就誰都無法撼動他的利益。
穀雨開始在這個問題上和總統特使進行談判,他甚至主動做出了一些讓步,比方說他可以放棄米國藥劑廠的控股權乃至定價權,甚至一點股權都不要,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相應的,穀雨要求米國方面要做到兩點,一個是撤銷針對谷超科技生產的人用強體藥劑在米國銷售的禁令,第二個就是當初米國強行授予剛先生的2級人用強體藥劑、3級人用強體藥劑等的發明專利必須要撤銷,同時要把這兩種藥劑在米國的發明專利授予谷超科技。
總統特使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穀雨竟然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非常的震驚,但在震驚之餘是狂喜。看來,穀雨前段時間的遭遇對他的刺激不小,要不然,穀雨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
不過在深入談判之後,總統特使才知道穀雨並不是真正的放棄了對2級人用強體藥劑等的掌控,不過是願意採取類似於蝌蚪啃蠟在全世界開辦工廠的那種方式,直接把濃縮的原裝液出口到米國,然後在米國進行稀釋和灌裝,然後再對外銷售。而原裝液的定價多少錢以及在那裡生產,穀雨可沒有打算和米國進行分享。
即便是這樣,對於穀雨來講,也是一個巨大的讓步了,畢竟以前穀雨可是將全產業鏈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也就是最終的銷售端以及物流等能從中分走一點利潤,剩下的基本上全都被穀雨給賺走了。
現在肯把一個藥劑廠的所有股權讓出來,還真是史無前例開了一個大口子出來,簡直讓人難以相信。直到穀雨和總統特使簽訂了協議,總統特使還是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總統特使爲了以防萬一,擔心穀雨回頭毀約不認賬,又提出一個要求,就是和他一起搞一個新聞發佈會,在新聞發佈會上將雙方的談判成功面向全世界公佈。穀雨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出席新聞發佈會的,大部分都是米國或者親近米國的媒體,他們爭先恐後的發言,除了關心穀雨和總統特使的會談成果之外,他們更關心穀雨是否還會返回華夏,是否會放棄華夏國籍。
對於是否會放棄華夏國籍,他都是用太極手段避重就輕,不給於正面迴應,他只強調他的家人都在華夏,目前的事業中心也在華夏。
雖然穀雨沒有明言,但是不耽誤這些記者編撰出來一個損人聽聞的大標題,無非就是穀雨的國籍可能生變,或許眼前不會改變國籍,但是等到日後把產業一點點挪到國外之後,就是穀雨改變國籍的時候了。
這件事傳遍了全世界,到處都是人在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傳到華夏,更是有無數人黑了臉,這裡有太多人清楚一旦穀雨轉換國籍,對華夏意味着什麼。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放棄了其他比較極端的極刑方式,當初去查封穀雨公司的那批人,估計這會兒就得從大牢裡面拎出來,五馬分屍不可。
上面下了命令,要速戰速決,查清責任人之後,縮短流程,先把逼走穀雨的幾個主要責任人執行死刑,剩下的小嘍囉慢慢審,如果穀雨還不能消氣,那就讓這些小嘍囉一起跟着他們的頭頭陪葬吧。
在米國,總統先生還專門指示發言人在例行記者會上,發佈了一個聲明,對穀雨放下成見,尊重市場規則,決定允許米國方面獨資建立藥劑廠的決定表示歡迎。同時,督促專利部門對當初授予剛先生的2級人用強體藥劑、3級人用強體藥劑等發明專利的過程進行獨立調查,然後將調查結果公佈於衆。
米國的輿論是一片歡呼的,穀雨的這次決定被他們視爲了一個巨大的勝利,用他們話來講,就是穀雨終於在強大的米國面前,低下了高昂的頭顱,向他們表示了屈服。成千上萬的米國人擊掌相慶,甚至有人走上街頭,慶祝這次的勝利。
也有不少米國人自以爲是的爲穀雨的明智選擇點贊,這讓穀雨看着蹭蹭上漲的聲望值,無比的滿意。他做出這樣的“讓步”,不就是爲了光明正大的重返米國,搶佔米國市場,到米國賺錢賺聲望值嗎?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讓穀雨在華夏損失一部分人氣,不在穀雨的考慮範圍之內。他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太多倚重國內市場,尤其是當他重倉國內市場的時候,他就會非常的被動。就像是谷超太空、谷超天源等被查封的時候,他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他甚至不得不先離開華夏,爲自己爭取一個安全的空間,避免更加慘重的損失發生。
雖然說如今他已經被平反,蒙受的損失也都回來了。國內爲了安撫他,動作很迅速,處理結果也還不錯,但是萬一那天,國內不想安撫他了呢?或許在某些人眼中,他這頭羊還不夠肥,還不到可以宰的時候。那時候,就算是民意認爲他是無辜的,那又如何?何況,輿論是幹什麼用的?那是可以用來引導的。
穀雨要想發展壯大,就不能封閉自己,不能太過依賴一個羣體,必須要以更加開放的心態,擁抱全世界,吸引全世界的人才、進入全世界的市場,賺取全世界的聲望值。不說別的,華夏只有十三四億的人口,而全世界可是有七十多億。爲了完全迎合這十三四億,就放棄剩下的五十多億,合適嗎?
而且穀雨認爲他讓人當肥羊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國內產業比重太大,如果這個情況持續下去,那麼他當他成長爲更大的肥羊的時候,難保還有人會對他下手。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也得不顧國內可能的輿論,要儘可能的走出去,把更多的產業佈置到國外去,減輕在國內產業的比重,那樣,他就算是將來變成更肥的羊,國內就算是有人要宰他,也得掂量一下是否划算了。
在這個問題上,穀雨還是決定不去管什麼聲望值不聲望值的,他和家人的安全才是首要的,要是連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都保證不了,要那麼多的聲望值有個屁用?就算是兌換再多的科技出來,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某些人,讓他們中飽私囊嘛。
穀雨和總統特使舉行了聯合記者會之後,就離開了關||島。
米國軍事基地都已經組織了突擊隊,要把穀雨留下,“屈死”在穀雨手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要爲死難的兄弟報仇。不過總統特使親自在軍事基地的司令部坐鎮,更是轉達了總統先生髮來的命令,嚴令大兵們不能夠輕舉妄動,不錯,殺了穀雨,是一件讓人感覺很愉快的事情,但是後果卻不是米國能夠承受的,萬一穀雨的父母等人發了瘋,下令對米國發動全面的報復,估計米國要有成千上萬的人爲他陪葬,甚至毀滅掉幾個城市,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誰來爲這件事負責,是總統先生,還是關||島軍事基地的所有大兵?
爲了安撫大兵,特使還向這裡的米國大兵分析了一下情況,他樂觀的向大兵們保證,這次和穀雨簽署的兩項協議,等於是去掉了米國最後兩塊短板,將米國和谷超科技重新拉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憑藉米國擁有的諸多優勢,在不久的將來,追趕甚至超過穀雨,絕對不是一件實現不了的事情。無論是米國政||府,還是米國||軍方都需要忍耐一段時間,等到他們全面超越谷超科技的時候,就是找穀雨報仇雪恨的時候。他向軍事基地司令部的人保證他比他們任何人都想除掉穀雨,等到他們有條件的時候,一定會親自上陣去剷除穀雨,就算是他動不了了,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絕對不會讓穀雨輕鬆好過的。
也許是總統特使的保證起了作用,也許是總統先生的行政命令阻止了他們,更或者是總統特使的分析讓他們冷靜了下來,這個駐紮了數萬美國大兵的軍事基地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穀雨乘坐着一座小小的私人飛機離去,而沒有對穀雨採取任何的行動。
不少米國大兵深表遺憾,看着穀雨遠去的飛機,咬牙切齒。他們不知道穀雨坐在飛機中,也是遺憾的連連搖頭,穀雨實際上是在等着米國人對他下手的,只要米國人一動手,他就有了光明正大報復回去的理由,到時候,他不介意再用導彈把這座米國人的軍事重地再給犁一邊,如果犁一邊不過癮的話,犁個三五遍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結果,穀雨卻沒有想到米國大兵們竟然忍了下來,這可是稀罕事,一貫以來,米國大兵不都是鼻孔朝天嗎?竟然還有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時候,真是奇了怪了。
帶着無盡的遺憾,穀雨搭乘着私人飛機,來到了袋鼠國。以前,袋鼠國政||府是米國政||府最忠實的小弟,跟着米國政||府屁股後面,非常積極的參與了攔截萬噸級貨運飛船從巴||西國飛往華夏的秘密軍事行動,結果幾次行動都以失敗收場,不但沒有收穫,反倒是損失慘重。更倒黴的是穀雨選擇了袋鼠國政||府爲殺雞儆猴的對象,先後兩次在距離袋鼠國海岸不是很遠的地方,人爲製造了兩次海嘯,讓袋鼠國損失慘重,不得不向穀雨低頭服軟,這才讓穀雨消了氣。
如今,袋鼠國政||府不能說是對穀雨畢恭畢敬,但是也不敢像原來那樣,對穀雨和谷超科技處處不敬了,不過要說對穀雨有多麼恭敬,也算不上,只能說是一般,完全就是一副惹不起就躲遠點的態度。
就像穀雨要將仿月球中心股份化,面向全球招商引資,袋鼠國政||府就是一個很不積極的代表,就連民間也對這件事不是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