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位於明陽大街的盡頭,外邊緊臨着秀媚河。而望月樓並非是一座樓的名稱,而是一個樓羣的代稱。
主樓叫望月樓,絳紅牆柱,重檐屋頂,藍色的琉璃瓦,飛角高啄,雕樑畫棟,透花櫺窗。大門上方的金絲楠木扁額上鐫刻着“望月樓”三個大字,堪比一座小宮殿。
在主樓後方由三面樓羣,環繞着一個寬闊的湖園,五步一亭,十步一閣,長橋臥波,波上荷花簇擁疏樓華宇的倒影,美不勝收。
幾座花園錯落分佈,曲徑通幽,小橋流水,鳥魚翔泳,花卉羅植,置身其中,猶如身在江南美園,樂而忘蜀。
這樣的人間仙境,往昔曾有無數英雄才子,爲望月樓裡面比景色更美麗的名花瘋狂,競相追逐,更生出許多膾炙人口的風*流韻事。只是今日,情況卻有些不同,騷動的根源竟是一名外來的女子。
蘇雪和齊景軒在一名侍女帶領下,穿過寬敞的廳堂,走過曲折的迴廊,路上原本有不少人來來往往,談笑風生,賞景閒聊。
然而,當蘇雪經過他們身邊時,所有人或癡迷,或震驚,或讚歎,或嫉妒,或?慕…唯一的共通點,就是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這時代的女子多以色彩豔麗的服飾爲主,像蘇雪這樣清秀出奇的,反倒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她就好像一朵會移動的百合花,散發着嫺雅芬芳,卻又添上幾分明媚絢麗,讓人一見到,目光便不自覺地被她吸引住。
這也是因爲,後世那些足以化腐朽爲神奇的化妝技巧,在這裡還不爲人知。更何況蘇雪兒本來就美,蘇雪還擁有現代女孩的獨特氣質,帶着幾分慧黠和俏皮。
一路上總是突然變得寂靜,隨後有些東西紛紛落地,甚至還有賓客想追上前來,還好爲齊公子引路的侍女地位相當高,很快就有望月樓的護院過來阻止。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院落,匾額上寫着“幽蘭閣”。
蘇雪和齊景軒走進院中一座小樓的大廳,中間有張寬闊的八仙桌,擺放了幾張有靠背的椅子,雕着精美花紋,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製成。樑柱飾有彩繪,地上鋪着紅木地板,兩扇窗門微微開啓,淡粉色的紗簾隨風輕擺,可以看到窗外的迴廊和庭院的美景。
一位身姿娉婷的女子聽到他們進來,帶着一個婢女從窗邊轉過身,蓮步輕移迎了過來。
這女子身着石榴紅色袒胸裝,胸前大片雪膩如凝脂白玉,肩披粉色輕紗,秀美的臉上畫着淡妝,舉手投足都透着嫵媚風情。她嫋嫋婷婷地施了個禮:“妾,蘭素恭迎兩位貴客。”
蘭素行禮之後擡起頭來,看見蘇雪不由得一怔,好美麗的女子!竟不遜色於望月樓任何一朵名花!
齊景軒微微點頭:“蘭素姑娘安好。”
蘭素將他們讓到桌前:“蕙兒,替兩位貴客上茶。”
見蘇雪和齊景軒坐下,蘭素自己才坐下身:“齊公子,您好長時間沒到蘭素這兒來坐坐了,這位小姐是?”
“這位是在下的朋友,蘇小姐。”齊景軒向蘭素介紹。
蘭素笑着對蘇雪說:“蘇小姐可真是位美人兒,比賤妾還要更漂亮幾分。”
“蘭素小姐過獎了。”蘇雪禮貌性地應答一句。
齊景軒看出蘇雪有些拘謹,想她頭一次來,在旁幫腔:“蘇小姐,蘭素是去年望月樓百花盛會的探花,你叫她蘭素或蘭素姑娘就可以了。”
蘇雪點點頭,她捕捉到了蘭素眼中除了打量之外,還有疑惑和憂慮,讓她有些不解。
“兩位,請用茶。”蘭素接過蕙兒手中的茶,替他們倒了兩杯。
齊景軒向門口瞥了一眼:“李公子和楊公竟然比在下來得還遲。”
“他們向來如此。”蘭素的語氣就像是在埋怨老朋友。
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齊景軒笑着站起身:“正在說他們,他們就到了。”
“齊公子,蘭素小姐久等了。啊…”一位相貌俊雅,略顯文弱的年輕男子微微躬身,看見蘇雪後竟癡怔了片刻。
“齊公子久等,蘭兒小姐安好,這位小姐是?”另一名相貌儒雅,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拱手施禮,他的表現就從容許多。
齊景軒開始介紹:“在下替兩位引見一下,這位是梅大師的好友,也是在下的朋友,蘇雪,蘇小姐。這位是李雲聰,李公子。這位是楊文遠,楊大師。”
蘇雪向這二人回了個禮,她沒想到這位年輕公子竟是“明陽四傑”之一的李雲聰。她之前也聽梅大師提過,李雲聰不但擅長詩文,水墨畫也極富盛名,只是他更專於人物與花鳥。
而另一位楊大師,和梅大師齊名,也是水墨畫的代表人物,同樣擅長山水。和梅大師的細膩不同,他的畫風粗獷,側重於寫意。
齊景軒說道:“諸位請坐!蘇小姐也擅長繪畫,在下見識過,的確不同凡響,連梅大師都十分欣賞。”
聽齊景軒和梅大師這樣評價,李雲聰和楊文遠都面露訝異。談話態度也多了幾分讚賞。
“想不到蘇小姐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是位不了起的畫師。”楊文遠說得十分客氣。
“小女子不敢當,都是梅大師和齊公子擡愛了。”
“蘇小姐清婉如粉梅傲冬雪,亮麗似彩櫻舞春風,高貴秀雅,莫可逼視。當真是人如其名,雪中梅仙!以後若有機會,還望多跟蘇小姐討論繪畫。”李雲聰的眼神滿是愛慕。
齊景軒有些吃味,輕巧地擡起手:“李兄形容得真好,在下對蘇小姐的美貌和才華仰慕已久,今日得聞此佳句,實該以茶代酒,先敬李兄一杯。”
此言一出,場面立即尷尬起來,李雲聰接過蘭素新斟的茶水一飲而盡,看看齊景軒又看看蘇雪。蘭素斟了一杯茶給楊文遠,視線也偷偷在蘇齊二人身上游移。
蘇雪先不去管齊景軒,微微一笑:“小女子常往梅大師處討論繪畫,若李公子有興趣參加,相信梅大師也會很高興。”
“自然,自然。”李雲聰聽得出此話有婉拒之意,有點泄氣地靠在椅背上。
楊文遠開口轉移話題:“梅大師呢?他怎麼沒來?”
“梅大師身體有些不適,他的健康狀況好像變差了”齊景軒說完,三個男人一同搖頭嘆息。
楊文遠又問:“此次詩畫雙絕會,蘇小姐可是有打算參評?”
“是,還請各位前輩多多品評提攜。”
“那真的要好好看看了!真期待蘇小姐的作品。”說到畫,李雲聰才又開口。
齊景軒笑着說:“在下覺得,這次有了蘇小姐,姜才子怕是難獨佔鰲頭了,蘇小姐在色彩上的運用,在下和梅大師都爲之嘆服。”
“哦?如此甚好。”楊文遠連連點頭,李雲聰也頗爲欣喜。
蘇雪看得出,他們似乎都不太想讓姜才子再出風頭了,不過對於頭名,蘇雪目前也不太敢想。
“時候不早了,蕙兒,去讓人備些酒菜。”蘭素小聲吩咐。
李雲聰見蘭素只是默默替他們斟茶,不似往日談笑風生,開口問道:“蘭素姑娘,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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