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臣服

皇宮內所有人看見崇禎就跑,崇禎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後宮,無奈地走向南面的一顆歪脖樹,回想着他一生所走過的路;殺魏忠賢功高蓋世,天降災荒,也曾救過,陝西、河南鬧災,饑民造反他不以撫,反去打壓,成就了李自成。遼王抗外敵頗有建樹,不去拉攏,反倒視爲仇敵。不信能臣,反信無知的太監。妄殺忠臣,輕信小人,唔之過不下於先祖、父皇。

崇禎大明朝最後一個皇帝吊死在一顆歪脖樹下(這顆樹因**被紅衛兵砍倒),結束了300年的大明王朝,新的歷史、新的氣象將從這裡開始,李浩然的時代即將來臨。

北京畢竟經過遼、金、元、明四朝,幾百年的首都是個政治中心,居民們知道新的皇帝李自成要進城了,都在家中擺設香案,供着黃紙牌位,如想走出房門,便用黃紙寫“順民”二字帖在帽子上,似乎皇帝跟他們沒關係,誰來都一樣,只要不侵害他們的利益。

李自成入主紫禁城,大順軍上下,文臣武將,都興奮鼓舞,認爲大功告成,江南可以傳檄而定,李自成也自認爲大順軍萬世基業已定,只等在北京舉行登基大典了。

今天是李自成第一次在金鑾殿朝會,王化恩隨崇禎自殺,王德化、周延儒、陳新甲都被帶到殿堂,跪在地上。大順各大臣站在兩旁。

李自成問:“你們舊臣想不想歸附大順。”

王德化、周延儒願意誠服,陳新甲不說話。李自成不喜歡太監,周延儒又太老,命他二人歸鄉養老,把陳新甲關入監獄。

劉中敏站出來說:“陛下、臣建議把明朝皇親勳臣和六品以上的官員關入監獄,拷掠追贓,籌措軍餉以備之需。”

“準”

李自成把大部分太監和老宮女全部放出宮自謀生路,留下崇禎1萬多宮女,又問:“軍師有什麼要說的嗎?”

宋獻策憋在心裡很多天,不敢說,如真像和尚所說,大西朝將遭滅頂之災,自己也要完蛋,站出來說:“陛下,爲防範於未然,我軍是否兵出山海關?”

“哦,爲何出此言?”

“陛下、遼兵並如我等想的那樣不堪一擊,只怕另有算計。”

李自成不明白宋獻策今天怎麼吞吞吐吐,便問道:“他能有什麼算計?”

“等我軍打下北京他好撿桃子。”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又說:“遼王有那個膽子,還會等到今天?軍師過慮了,大局已定,你就好好休息幾天。”

牛金星站出來說:“陛下、現在還有一憂,怎麼解決薊縣的吳三貴,我看不如修書一封,讓他父親吳襄送去,並送些糧草、軍餉,勸其投降。”

“準”

李自成早朝下來感覺有些勞累,剛剛打了哈欠,有宮女躬身說:“請皇爺到御塌寢宮休息。”

“寢宮在哪”

“在武英殿背後的仁智殿。”隨後引着李自成步入後院,再進入仁智殿,這仁智殿雖然規模略小,但也有高高的丹陛和擺設着銅鼎、仙鶴的丹墀,圍着雕工精美的漢白玉欄板。

當李自成來到仁智殿時,十幾個宮女女跪在丹墀上接駕,他走到御案旁的龍椅上坐下,立刻就有宮女用銀托盤捧來一盞熱茶,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冒出來。

過來一個年紀稍大點說:“皇爺要到御塌睡一會嗎?”

李自成點點頭,過來幾個宮女,脫靴的、脫戰袍的,按摩的,一大堆,確實累了慢慢進入夢鄉。睡着眼前晃動宮女們,白脖子、白胳臂、嫩嫩的臉,一股**漸漸升起,身體起了反應,突然驚醒,看見牀前站着稍年長的宮女,粉嫩秀麗的面容,說:“你叫什麼?”

“皇爺,我叫王瑞芬是這裡的宮長。”看見李自成直鉤鉤的眼神,心裡惴惴不安是不是不該點這種香?原來宮裡歷代相傳的秘製香料,即“喬藥”,名叫“夢仙香”需要時撒入香爐,同別的香慢慢燃燒,男女聞了這種香氣,會刺激性激素,女的容易懷孕。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催情藥。

李自成看着她嬌羞的樣子,用手擡起她的下巴,然後一把拽上御塌,手腳並用撕扯衣服,王瑞芬微閉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吳三貴看見吳襄大吃一驚:“父親你怎麼來了?”

“是大順皇帝讓我招降你。”

“快說說京城情況。”

“李自成剛進城,一切未知,只是皇上駕崩,朝廷六品官員全部被押,說是烤掠追贓,你該如何?”

“孩兒也不知如何是好,周圍已無明軍部隊我孤掌難鳴,但投靠李自成乃下策,他們對豪門大戶恨之入骨,之後我恐很難出頭,不知父親對遼王瞭解多少?”

“甚少、只知善用兵,少時也是紈絝子弟,一夜間變的文武全才,令人咂舌,你少時曾跟遼王手下汪錫有過交情,何不找他幫忙。”

“遼王出身名門,又是明朝駙馬,皇親國戚,怕是瞧不起我這小小的總兵。時下李自成讓我速速選擇,就是想投靠遼王也來不及。”

“是啊!還有京城一家十幾口,唯一選擇先投李自成,看看再說,一邊聯繫遼王,把家眷弄出來。我先回去照顧家眷,你們慢慢跟來。”

進城十幾天,李自成臨幸了兩個貌美的宮女,享受着帝王生活,開始還不適應,現在好像理所當然,只准備登基大典。前幾天抓住了太子和兩個王爺,李自成也沒殺他們,只是派人看守起來。今天叫來牛金星、宋獻策看看他們編的《大順匯典》。北京發生的事,李自成並不知道,也有不完全知道。

李自成突聽殿外喧鬧聲,李雙喜是近衛侍從官掀簾進來,跪倒在地說:“啓稟父皇,馬伕王長順懇求面聖。”

王長順是他多年的馬伕,近似親人,李自成估計是王長順闖宮,侍衛不讓進,還未說話,王長順就進來了。

王長順滿框熱淚跪下說:“臣爲了面聖,大膽闖宮,把侍從官推了一跟頭,還罵他未脫胎小兒,真想給他一拳。請皇上容臣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完,任聽皇上發落,砍頭也無妨。”

“你是朕起義時的老人,有話不妨直說,沒什麼罪。”

“皇上、你孤立在上,對下面的情況全然不知道!如同坐在鼓裡。”

“長順、你大膽闖宮,必然有要事說,我怎麼坐在鼓裡?”

“請恕臣死罪,我大順軍駐紮北京城,到處公然搶劫,半夜闖入民宅,經常不斷,還有、京城哄傳安福衚衕一夜之間婦女投井和懸樑有三百人。皇上、北京城可不是一個小旮旯的村莊,全國各處人們的眼睛都看着,能不能得民心,在北京城的名聲十分要緊,是好是壞,馬上就傳到各地,在朝中,都對你講歌功頌德的話,只有我這個馬伕對你直言。”

李自成十分震怒,在御案上猛錘一拳,又掃了牛金星、宋獻策一眼說:“大軍進北京後,軍紀敗壞,難道汝候爺劉中敏不管嗎?”

“劉爺也殺了幾個人,可是軍民住在一起,強姦的事沒法禁止,常言道:‘出外當兵過三年,看見母豬賽貂蟬。’何況進了北京城美女如雲,連汝候爺也搶了吳三貴的愛妾陳圓圓。”

李自成面色搵怒道:“你們兩個一個是丞相,一個是軍師,我軍軍紀敗壞,肆意搶劫財物,強姦婦女,你們必定知道,爲何不向朕直言?爲何不拿出整頓軍紀的辦法?他一個馬伕,都能說出,如若不然朕還矇在鼓裡!如今安撫吳三貴是當務之急,請二位儘快拿出辦法。”

此時、吳三貴一邊派出細作探聽北京城的情況,一邊率2萬騎兵緩緩行軍,已經越過李過的營地,與李過寒暄幾句後,便向北京城進發,心中忐忑不安總擔心會出什麼事。

突然一匹快馬奔馳而來,見到吳三貴下馬半跪,雙手抱拳道:“總兵大人、京城有變,李自成隊伍在城內大肆搶劫,強姦婦女,而且大順軍大將劉中敏把嫂夫人陳圓圓擄走。”

“什麼?”吳三貴雖然憤怒卻暗暗壓下揮手讓隊伍停下,召集手下過來說:“大順軍暴戾恣睢,我看也坐不長久,不如殺破反賊,投奔遼王,不論後果如何,遼兵也是我大明的軍隊。

吳三貴“一怒爲紅顏”千古流傳,率兵調頭朝大順軍衝去。李過還未接到消息,見吳三貴回來不知何意,帶着十幾人準備問問情況,距離近100米時,明軍突然加速,朝大順軍陣營衝來。李過倉促應戰,怎奈人數太少,明軍奔馳間射出無數支箭,李過被十幾支箭貫穿胸膛,當場栽下馬來。

大順軍羣龍無首,各自爲戰,吳三貴率明軍橫穿大順軍營地,衝破包圍圈,一路狂奔。

遼東李浩然召開第二次軍事會議,所有文臣武將到齊。碩鼠司介紹了京城近況,當說到崇禎上吊自殺,全場譁然,黯然神傷,熊庭弼、裴文中、李如桂當場哭出聲來。

熊庭弼更是激動萬分,說道:“王爺,懇請讓老夫帶兵,殺死李自成爲陛下報仇,從此以後任王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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