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遵循老子的《道德經》,無爲而治,無爲並不是無所爲,放縱弟子們招搖撞騙,惹是生非是你們道家的道義嗎?然而道學被社會稱玄學,玄而又玄,使人們摸不着頭腦,無從下手,這兩點是道家衰落的主要原因,我倒覺的你們吸收些佛教的精髓使之融合,不失明智之舉。”
“這個、我道家之學都有所不精,怎有工夫學他人之道,不過王爺所說精闢實質,一針見血確是我道家之不足,貧道當自思反省,重豎我道家風範。”
李浩然見說多了也無結果,各家有各家的事,不是他能解決的,便問道:“請問道長人可有長生不老之術?”
“沒有、只是延長壽命而已,否則尊師祖在世,已不千歲了”
“敢問道長今年高壽?”
“貧道百二十掛餘,不如吾師已達兩百餘歲。”
“啊!難道令師方在人世?”李嚇一跳,道長有一百二十多歲,師傅已經有兩百多歲還能在人間,且不是老妖怪。
“當然、就在洞中練功,從未下山走動。”
“是否能相見一面。”
“爲師長於修道、養生之術,從未與外界接觸,恐怕打擾他老人家的清淨,請王爺恕罪。”
“我也是好奇而已唐突了,不過道家既然有這麼好的養生之道,峨眉野生古茶,爲何只顧自己靜修,品嚐茶水延年益壽,不去廣傳弟子擴大影響,讓衆弟子都來修行,種茶,感受到道教的益處,這樣便可與其它教派競爭,取一席之地,何樂而不爲呢?”
“王爺說的是,茶道一途倒可深究,辟穀、養生只是有道之人寥寥數幾,又疏於懶散,此術屬道家密宗,練起來要數年之久,常人難學,恐流於他人之手,故此使我道衰落。”
“我說你們是固步自封,養生之道又不是害人的東西,世人學習有償不可,少數惡人終究成不了大氣,道教的傳揚、發展、後繼有人是大事,總比你們幾個老傢伙死了,無人傳承,埋在棺材裡強吧?”
“咳咳”老道咳嗽兩聲,提醒李浩然言辭不禮。“王爺教導的及是,貧道與師傅商議後,便下山傳道,整治道場、道觀,教人們學習養生之道,延年益壽,弘揚我道家傳統。”
“道長要不你把辟穀之術、養生之道寫成文字,我替你傳給想學之人,也算爲道家做些善事。”李浩然擔心失傳,後人無法學習發揚光大。
“就不煩王爺費心了,貧道自會尋找傳承之人。”李浩然的陰謀沒有得逞,被至清道長擋了回去。
李浩然告別道長繼續向山頂攀登,好容易來一趟就算旅遊了,峨眉山有“秀甲天下”之美譽,重巒疊嶂、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一路上獼猴圍着他們轉,三個道長提醒他:“王爺注意了,這波猴趁人不備,經常搶東西。”
突然在他們前方樹叢中像是很大的動物在行走,黑乎乎的一團,雜草被壓倒,李浩然心裡一驚,怕是遇見黑熊了,他所帶的槍連打三槍也傷不了它。
有個道人眼尖,說道:“王爺莫慌,是貓熊。”
李浩然還沒聽說這種動物,仔細一看黑白相間的身體,這不是熊貓嗎,怎麼叫貓熊呢?可能古人的叫法。熊貓見到他們像狗一樣坐在地上,眼睛盯着他們。道人解釋貓熊最弱的部分是**,怕我們攻擊它,採取這種姿勢。
“王爺放心由我們收拾它,此物肉極香,毛皮可取暖。”
“慢着、國寶你們也敢殺。”
“什麼國寶?”
李浩然纔想起這是17世紀,沒有保護動物的概念,忙說:“此物種極爲珍貴,世間稀有,長的憨厚可愛,我們要好好保護,讓子孫後代都能看到此物,怎能任意殺之。”
衆人上了峨眉山金頂,這時候還沒有金頂佛像,峨眉山住持弘一大師帶着衆教徒在華藏寺前,迎接李浩然的到來,“阿彌陀佛,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請恕怠慢之罪。”
“大師、有人向我告你的狀,侵吞地盤,佔觀惑徒,你可知否?”
“此乃荒謬之極,我佛慈悲,道家弟子無人管理,一盤散沙,生活都很困難,聽我詠經數日,見我佛香火旺盛便紛紛投靠,道觀本無人居住,佛家弟子衆多拿來一用,何爲侵吞一說。”
“大師莫慌,本王並未追究此事之意,你們兩家順其自然就好,不可動刀動槍。”其實正是這樣,原來道教弟子把道教的成分摻入佛教,無形中傳播了道家思想,使兩家有了融合,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王爺說的是,請寺中安坐,品品我們佛家的茶道。”李浩然一聽知道大師早已知曉他與九老洞至清道長的談話。
李浩然喝了口帶紅黃顏色的茶,脫口而出:“這不是普洱茶嗎?”
“咦、王爺怎知是普洱茶?”
李浩然感到奇怪,在現代誰還沒喝過普洱茶?反問:“難道此茶無人喝過?”
“非也、只是這名字王爺從何得知?”
李浩然更奇怪了,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把我當傻子了,看着弘一大師:“大師是何意?”
大師看出李浩然有忿忿之意,便說:“王爺莫誤會,此地乃佛教普賢菩薩的道場,因此茶葉狀似普賢之耳,得名爲‘普耳’,又因佛教中水代表慈悲,二者合併而稱‘普洱’只是最近才命名,不知王爺神通,早已知此名。”
李浩然這才從現代思想中返回古代的社會,只好說:“我也是剛聽人說,以爲路人皆知。請問大師道教乃本土宗教,土生土長,源遠流長。而佛教出自印度乃外來宗教,卻能短短時日影響衆多國人,上至朝廷皇家貴族,下到黎民百姓,趕的道家弟子無處安身,大有獨享殊榮的態勢,不知是何妙用如此厲害。”
大師面露喜色說道:“自然是我佛深入人心之故,比如:道家玄學有逃僻現實,遁入深山,自修自省的避世行爲,把衆人丟在腦後。而我佛道講的是積極的處世態度和無私無畏的精神境界,突出的禪宗激發人自信自強,以佛禪心論爲主導,就會促生不惜犧牲的精神,不畏強權的堅定信念。禪家講的隨緣任遠,處處是禪,那麼又何必逃避社會的責任呢?”
“在入世方面佛家略高一籌,佛坨講‘忍’不殺生,蚊子咬一口都是趕走它,在戰場上我不殺敵,敵便殺我,難道伸長脖子任人宰割,還要軍隊何用?”
“我佛大慈悲心,殺生害命,罪業深重,不能入佛門解脫之道。衆生皆爲過去生中父母,會帶來因果循環。一切衆生皆有佛性,皆不可殺。王爺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慈悲爲懷,世間定會和諧、融洽無間。”
“照你的意思我立即解散軍隊,坐在家裡等着挨宰?”
“王爺、老衲願去南方說服皇帝罷兵休戰,兩家和好。”
李浩然氣的差點沒給他一槍,知道跟他急也沒用,他把誰都當成說服的對象,耐心極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好換個話題問:“佛家講‘和’、‘緣’共生共存、相繼相承,要有包容心、奉獻心,既然能與所有人和,佛家來到此地說明是有緣,爲什麼不能同道家和呢?”
“王爺能說此話,對我佛法略知一二,老衲甚感欣慰。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無論佛家、道家都有不同的道德標準,和與不和不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解決。
李浩然也知道並非容易,當天已晚便在金頂就寢,第二天天未亮被大師叫醒,困的連打幾個哈氣,打開門說:“大師何事?天還未亮,有要事麼?”
“王爺莫要貪睡,錯過大好時光,隨我見一奇景王爺不虛此行。”
隨大師出了華藏寺來到山峰之上,居高望遠,黎明前地平線上天開一線,飄起縷縷紅霞,空曠的紫藍色天幕上,剎那間,吐出一點紫紅,慢慢上升,逐漸變成小狐、半圓;顏色由桔紅變成金紅;然後微微一個跳躍,拖着一抹瞬息即逝的尾光,一輪圓圓的紅日懸在天邊。旭日東昇,朝霞滿天,萬道金光灑向大地。
這便是峨眉山金頂祥光的日出,李浩然從未來過峨眉山,見到此景心曠神怡,心想怪不得道、佛兩家都搶這風水寶地。隨後弘一大師又介紹了峨眉山雲海、佛光、聖燈四大奇觀。特別是聖燈在金頂無月的黑夜。“捨身巖”下常出現漂浮的綠色光團,從一點二點到成千上萬,似繁星閃爍跳躍,在黑暗的山谷裡飄忽不定。
這種景象李浩然也解釋不通,便告別大師返回成都,見到馬小姐心中一跳,**騰昇,幾十天的峨眉山旅遊都是高憎、高道不見女色,到沒覺怎樣,如今迴歸凡間倒有些控制不住,想起大師說要戒色,男人戒色談何容易,不知憎侶們如何做到的?
馬小姐看着李浩然的眼神說:“王爺出門多日,怎麼變的色眯眯的,好嚇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