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皇上送信,讓他們從南面走山西中部入陝。”交代完傳信兵,提劍上馬開始最後的衝鋒。
李自成看見宣化城上大順旗子飄揚,對宋獻策說:“你多慮了吧。”說話時有點得意。
宋獻策聽出李自成有嘲諷的意味,並不介意:“陛下,我派出的傳信兵至今未見,恐有不妥,請陛下派500人先進城,小心無大錯。”
李自成本想拒絕,想到義軍損失兩員大將,能辦事的人越來越少,給宋獻策留點面子,就同意了。按他的意思,一路鞍馬勞頓,直接進城就完了。
500名大順軍進城後,城門馬上就關閉了,多年的戰場經驗,引起李自成的懷疑。“去兩個人聽聽動靜。”
兩個士兵到城邊聽了一會,調頭狂奔:“砰、砰”城頭射下兩槍,兩個士兵撲倒在地。“轟轟轟”幾百發炮彈呼嘯而來,城門大開,無數個遼東騎兵舉着戰刀,衝出城門,向他們殺來。
“陛下、快朝西走。”
“這些輜重怎麼辦?”
“陛下、什麼時候了還管輜重?”
李自成急忙率2萬多大順軍,丟下輜重,向西奔去,走了兩千米左右,道路兩旁突然殺聲四起,遼兵早已埋伏在此,雙方展開廝殺,這時候戰場是公平的,李如梅的騎兵大部分都是用馬刀作戰,遼兵個個奮勇爭先,全不是往日明軍遇強就散的狀況。
漸漸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大順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帶傷的劉中敏大喝一聲:“陛下快走,弟兄們跟我來。”
劉中敏不愧是義軍大將,帶着手下1000多人左突右闖,在前面爲李自成開道,殺開一條血路,衝出包圍後劉中敏說:“陛下快走,我來斷後。”
李自成這時候也顧不上面子和客氣,策馬朝山西方向逃串。劉中敏本來就有傷,剛剛衝殺又添了新傷,鮮血直流,顧不得包紮與遼兵廝殺,遼兵追兵已到把劉中敏等義軍包圍起來,劉中敏連殺遼兵十幾人,力盡刀脫被砍殺身亡。
李如梅打掃戰場,並沒追李自成,反正大順軍的輜重全留下了,斬殺了義軍大將劉中敏,完成了李浩然交代的任務。按照部署押輜重回京城,整裝部隊,等步兵到後進發山西。
李浩然則率第一軍團來到北京城下,周延儒帶衆官員出城迎接;“拜見駙馬爺、拜見君主,遼王解北京城於危難之中,在下替京城百姓謝遼王一片忠心。”
李浩然心想老不死的給老子下套呢?大明朝名存實亡,還想守着舊制過日子,事情還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也不急於申辯。命令部隊在城外紮營,率五千士兵、王虎、李巖、熊庭弼、裴文中、吳三貴攜君主入城。
市民被大順軍整怕了,家家閉門,街道上冷冷清清,李浩然走進紫禁城,皇宮依舊,物是人非,金鑾殿上李浩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萬曆,嚇得渾身發抖。殿堂之上的龍椅暫時還不能坐。
“老謝、拿把椅子來,我就坐大堂之上。”
君主去了後宮,衆百官站立兩旁雙手作揖齊呼:“拜見王爺。”
李浩然揮揮手說:“現在任命裴文中爲首輔,周閣老爲副輔,恢復六部,首先治理城鎮各郡,賑災饑民,恢復農耕,興農興商,取消不合理的稅收,受災地區免稅三年。取消科舉中“八古文”等恢復常態後再立考題。釋放除刑事犯罪的所有在押人員。”
周延儒站出來說:“王爺、現在首要事情是找到太子,立太子爲君,立國家之本,羣臣方可安心。”
李浩然看看他說:“周閣老、你說君重要還是民重要。”
荀子曰:“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種學說從小就學,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周延儒明白這個道理,往往忠君思想戰勝忠民,回答這個問題有些難度。
“自然是民重要,但國家不能沒有君王,無論官員、百姓心中要有個寄託和希望。”
李浩然沒想到迂腐的周延儒能說出這樣的話,把他也逼到牆角,毫無退路。說道:“周閣老說的好,君王自然會有,但大明朝已經不復存在,改朝換代已成必然,讓誰當皇帝以後再說,如果各位臣工不願意幹,請自便,我們要做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恢復生產,以後再說以後的事。”
衆官員知道李浩然有野心,當場走了三分之一。周延儒也提出辭職,李浩然明白有他在裴文中的工作會受阻,同意他辭職,宣佈散朝。派人把陳新甲從監獄放出來。
陳新甲跪在地上說:“拜見王爺,臣願跟隨王爺建功立業。”
李浩然命他爲吏部尚書,整治官場,防止貪污受賄,官僚腐敗,推薦一批年輕的,有真才實學的人充實六部。
王虎爲李浩然準備了500名御林軍,謝長順爲校尉,這時上來說:“王爺、汪將軍和袁將軍押送義軍搶的財寶回來,帶着他們父親上殿求見。”
“進來吧。”
汪錫、袁大朗進殿就要跪下磕頭,被李浩然禁止道:“你我兄弟一場,以後就免了這些虛禮,二位伯父可好?”
“多謝王爺的關照,老朽慚愧;當年還阻止犬兒跟隨王爺,人老老了倒不如孩兒們有見識,特來向王爺請罪。”
“何罪之有?人世滄桑,我也是運氣使然,二位伯父莫怪就好,如今想不想在宮中任職?有何要求儘管直說,兩位將軍可是我軍中柱石。”
“謝王爺擡愛,老朽能恢復舊職便可。”
汪錫的父親曾是兵部員外郎,袁大朗的父親曾是吏部給事中。李浩然吩咐裴文中根據實際適當安排,各給提半級。他們走後裴文中說:“王爺、遼東糧食已到,官員俸祿如何發放?先皇時欠下的薪水怎麼辦?”
“誰欠找誰,讓他們找崇禎要去,從今天起官員俸祿提高,具體多少你來斟酌寫出個辦法、數量,我來審批。”明朝官員腐敗有一部分責任是朱元璋太小氣,摳摳搜搜只能讓官員吃飽飯,他不貪能過好日子、養小妾嗎?
謝長順過來說:“王爺、門外有一大批太監要求見您,想謀個差事,您看?”
“你就找一些能做事的,其餘的趕走,我可不想天天聽見娘娘腔。還有一事,你讓人送信給在日本程元,說錢賺的差不多就行了,讓他趕快回來,我這裡缺人。”
“是、王爺我認爲現在應該儘快找到太子和什麼王爺的,全部殺掉,以除後患。”
“老謝你怕他什麼呢?”
“當然是怕有人挾太子,奪皇位,王爺您打下的江山不能白送人啊。”
“有人想奪我的權你們能幹嗎?”
“自然不幹,遼東三十萬大軍吐口吐沫就淹死他。”
“那還怕誰敢來奪位?找死麼。”
“也是,小人就是擔心有人對王爺您不利。”
“有你和葛大彪在,誰有這膽?”
謝長順一聽直起腰說:“那是、誰吃了豹子膽。”
李浩然安排好事情,回到後宮,君主迎上來說:“夫君、還有一萬多宮女怎麼辦?你不選幾個作妃子?”眼睛盯着他。
“我要那麼多妃子幹什麼?你想累死我,後宮你說的算,我倒建議願意出宮的,年紀大的,長的醜的,就讓他們走,願意出嫁的,就嫁給我們將士,其餘的只好我們養着了。”
君主捂着嘴笑,說道:“我現在說的算,還是以後也說的算。”
李浩然想又來了,便說:“宮女們的事,你可以永遠說的算。”君主臉色微微一變,想到現在百廢待興,自己第一天來就說這事,確實不合適。
突然有個站崗的侍衛過來跪下說:“王爺、有個自稱福王的要見王爺。”
“快請、我正要找他。”
一個骨瘦如柴的人雙手抱拳道:“遼王可好”
李浩然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說:“福王、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一個人爲了金錢從滾圓肥豬變成骨瘦如柴,可想而知精神壓力有多大。
“你還要感謝我,以前笨的像頭豬,現在身輕如燕。對了、你怎麼在京城?”
“唉!說來話長,被你搶了以後,我就到京城找皇上要錢,他答應財政緩解就給,我就在此等候,誰知等來李自成,皇上也死了,我就躲起來,聽說你來了我纔敢出門,你能不能把錢還我?”
李浩然心裡好笑,吃進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福王、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有吃、有喝、有用就行唄,你一個皇家子弟怎麼像個守財奴?”
福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不知怎麼搞的,我一看見金子、銀子就興奮,看見從手裡溜出金子、銀子就吃不好、睡不好。你就行行好把銀子還給我吧!要不我給你跪下磕頭?”
李浩然擺擺手說:“我給你在宮中安排一間房子,裡面擺滿了金子、銀子,只要你一掙眼看到的都是金子、銀子,但不能隨便走動,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