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坐在主駕之上倒在遇了幾個刺客之後並不再那般僵硬了,在車上,朱棣也沒再提及一句有關於如何處理那幾個刺客的事情,也算是完全把此事交給秦光遠自行處理了。
秦光遠自從穿越以來,對他行刺殺之人也不少了,對於這個事情,他也早就已經是習以爲常了。
朱棣開着車不過也就是行至在宮城之下便停了下來。
朱棣率先推開車門,道:“你無需進去了,這些時日把朕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便好了。”
朱棣交代秦光遠的那些事情,可都是大明是否能夠國富兵強的至關因素。
秦光遠答應的也是極爲痛快,道:“陛下儘管放心。”
秦光遠目送着朱棣進了皇城之後,才坐在主駕之上直接使離了宮城。
從宮城離開之後,秦光遠便直接開車去了南城的兵馬司衙門。
兵馬司的那些兵丁也都認識秦光遠,見秦光遠的車停下之後,便有人上前爲其打開了車門,道:“新城伯,指揮使知道你要來,已在廳中等候着了,新城伯直接過去便好。”
湯敖都給秦光遠幾分面子,下面的那些兵丁自然是也要給秦光遠幾分禮遇的。
秦光遠下車後,笑着迴應道:“本伯知曉了,辛苦你了。”
秦光遠也不是第一次到南城的兵馬司衙門,下車之後便直接沿着廊道直接到了廳中。
才至門口,湯敖便快步迎接了上來,行禮道:“拜見新城伯。”
秦光遠笑嘻嘻的回道:“不必多禮,本伯應是與你說聲感謝之言纔是,若非你及時收押了高祿,我興明實業的臉面便保不住了。”
湯敖以前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雖曾得罪過秦光遠,但秦光遠卻是沒與他計較,正是因秦光遠的緣故,他才能夠有爲朱棣效力的機會,從而一步步坐上了這個指揮使的位子。
湯敖對秦光遠是發自內心感謝的,幫秦光遠解決一些麻煩那還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湯敖擺手回道:“新城伯這般說就是折煞小人了,小人能有今日這一切全依仗新城伯,小人幫新城伯的小忙那還不都是應當應分的嗎?何況,小人爲新城伯做的這些都在小人應盡職責之內。”
湯敖是盡他的職責,秦光遠說些客套之言也是應該的。
“高祿的父親高大發已對興明實業的損失做了賠償,差不多的話,並可放他回去了。”
民不舉官不究,高祿家中既已經與秦光遠達成了私了,那兵馬司也自是沒有繼續扣押高祿的理由了。
反正,當初湯敖扣押高祿不放也等着秦光遠發話的,既然秦光遠都已經開口了,那湯敖自是也不會多說什麼了,直接回應道:“好,小人馬上去放。”
湯敖還未給手下下令,秦光遠便道:“先不急,今日不是放在你們這裡幾個刺客嗎?本伯要親自審訊,把高祿放在旁邊牢房讓他觀摩一下。”
高祿若只是見風使舵損壞了興明實業的幾個物件,秦光遠也絕不會抓着他不放太過爲難於他的,但誰讓他先前經常欺負高才呢,高才好歹也是他秦光遠的兄弟,他現在這般做,也當時爲高才出氣了。
湯敖心領神會的一笑,道:“是,小人明白了。”
秦光遠在湯敖的帶領之下,一路前往至了牢房之中。
陰暗潮溼是所有牢房必備的一個基礎特徵,在兵馬司的牢房當中關押的結實些偷雞摸狗,溜門撬鎖,甚至是缺斤少兩之人,這些人雖觸犯了律法,但根本不值得提交三法司懲處,不過也就是在這裡的牢房之中關押上幾日便能放出去的。
因而在這裡的牢房相對寬鬆一些,走近之後也未有那些鬼哭狼嚎的吼叫,有的牢房的犯人面前甚至還擺放着雞鴨魚肉…
湯敖陪在秦光遠身邊解釋道:“小人特意叮囑過下面的人,高祿這裡不準有任何的特殊對待,這幾日高祿一直都吃着衙門爲犯人提供的最低等吃食,除了有牀破舊杯子外,整間牢房無一禦寒之物。”
上面的指揮使特意叮囑過的犯人,那些獄卒就是給再多的銀子也不敢特殊照顧高祿的。
秦光遠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高祿是應該給他些教訓,不然的話,高大發怎願意爲他這個兒子出一萬兩的真金白影。
秦光遠扯起一個笑容,道:“好,極好,今日收押進來的那幾個刺客呢?”
湯敖則是回道:“小人安排在了僻靜些的牢房了,那三個死了的與三個沒死的是分別關押的,爲以防變故,小人特意增加了三倍看守的獄卒。”
怪不得,秦光遠在進來的時候在牢房之中沒看見幾個看守的獄卒呢,原來是把所有的獄卒基本都安排在那幾個刺客那裡了。
湯敖做事一向都是很細心的。
秦光遠露出一個笑容,道:“嗯,多謝湯指揮使了。”
湯敖帶着秦光遠饒了一個很大的圈子之後,才終於到了那間所謂的僻靜牢房之中。
這裡也着實夠僻靜的,不僅與牢房門口相距頗深,而且拐角之處只有四間牢房,且這四間牢房均是不相連的,若安排在對角線的兩間牢房,即便是對方的存在都不見得能夠知曉,更別說相互說上話來。
湯敖先帶着秦光遠到了那個關着被打死三人的的牢房之中。
秦光遠直接開口道:“搜一下,看着三人身上是否有能夠證明身上的東西。”
搜身這個事情可不是秦光遠擅長的。
秦光遠開口之後,沒用湯敖重新下令,有個獄卒便直接上前,在那三人的身上翻找起來。
半天之後,那獄卒起身搖頭道:“身上無任何東西,不過,他們幾人的手掌之處都有常年窩兵器留下的痕跡,食指之處最爲明顯,十之八九是兵器無疑了,這幾人要不是兵卒,要不就是以刀劍吃飯的江湖之人了。”
這獄卒敢主動上前也是基於有幾分本事。
若這幾人只是普通殺手倒也好辦,畢竟,秦光遠他得罪的人不少像至他於死地的人也不少,但若這幾人與軍戶扯上關係的話,那便說明人能夠集聚起對付朱棣的大軍,這樣的話,那大明的安定恐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秦光遠在湯敖和幾個獄卒面前並未有任何異樣表現,扯起一個笑容,衝着湯敖道:“湯指揮使,你這手上還真是人才濟濟嘛?”
隨後,又衝着那獄卒,道:“死人是不能再開口了,你若能從那三個活着的人口中打探出有用情況來,我便獎你五十兩銀子,怎樣?”
這些獄卒雖說能從那些被關押的犯人手上撈取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來,但卻也還是有限的,一年下來,算上月錢能夠掙上二十兩那便算不錯的了。
秦光遠卻是一下承諾五十兩,那獄卒呆愣許久,還未反應過來,還是湯敖開口,道:“傻愣著作甚,還不快謝謝新城伯!”
那獄卒這才反應過來,道:“多謝新城伯,多謝新城伯…”
秦光遠愛財的毛病是有,但卻也是大方的很,擺手,道:“機會給你了,你能否撬開他們的嘴就看你的了,有一點兒,不管能否得到有價值的情報,只要別把人給我搞死就行。”
很快,秦光遠與那個獄卒還有湯敖一道便去了關押着那三個還活着的刺客牢房之前。
在纔剛至牢房之中,高祿便被一羣獄卒押解至了對面。
不過只是幾日沒見,高祿便狼狽了不少,秦光遠驚了一下,才扯起一個笑容,道:“怎麼搞的,才幾日不見,高祿怎就搞成了這般模樣。”
湯敖無奈道:“富家公子,受不了這份苦,開始幾天不吃不喝的,自是得瘦上一些的,這幾日習慣了,每日的飯菜都能夠吃的精光,有時候還要加飯,只是每日的飯菜那可都是有定量的,哪有空餘的給他。”
在湯敖的誠心找茬之下,高祿受得苦還真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