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武,究竟什麼纔可以叫做武,什麼又纔是真正的武?恐怕,沒什麼人能夠說得清。
其實真正的武功高手,很多時候只是一種態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說起來玄之又玄,道起來不清不楚,那顯然不是簡單用言語就能夠概括的,而能夠用言語來概括的理論學者,他們沒有過親身經歷,說出來的卻又無法令人信服,那種所謂“知道存在卻達不到”的狀態更加顯得虛無縹緲遙不可及。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也就是說在文學造詣上要分出一個高下,並不容易,正如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一樣,同一部文學作品,在不同的人眼中、或者站在不同的角度來看、在不同場合不同時間來看,得出的結論和評價,必定都會有所不同的。
即便是那種真正流傳千古、流芳百世的文學作品,可也只有放在特定的時代、特定的環境有特定的背景的烘托,才能夠做大限度的體現出它的價值來;而若是放在異常文類的考試當中來評價,那又要看考官的具體主觀意志了。
所以說,文這種東西,原本就是不好評價的,主觀性太重了也不太好;而武可就不一樣了,一般來說,武只有高低之分,沒有貧賤貴重之別,不管是用什麼方式、什麼手段,比武之中獲勝了的,便算是高的一方。
而武鬥大會,作爲一個純粹比武的平臺,也正是秉持着這種理念,當然既然是大會,也算是喜事的一種,自然不能夠見血,不過比武搏鬥還是真刀真槍哪裡有不傷人的,所以在武鬥大會的規則裡面和“武林大會”的時候一樣,第一條就都是標明瞭絕對不得殺人的,並且還判定了罰則,但並沒有說不能夠傷人,畢竟這確實是不好控制的事情,如果連傷人都要處罰,讓選手本身束手束腳,那也就失了比賽本身的樂趣了,更讓這一場大會也等於沒有了原先的那種意義了。
大漢中平五年,初秋九月,大漢都城洛陽。
曾經席捲整個洛陽乃至於大半個河內、河東以及潁川等周邊地區的大型盛事“武林大會”的第二屆,大漢天下武鬥大會,終於在萬衆期待之下正式在舉辦地洛陽拉開了序幕。
當日,大漢帝國最高領導人、當朝天子皇帝劉宏,當朝三公太尉楊彪、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也同時出席主席臺“剪綵”儀式,當然也少不了“武林大會”的幕後推手、火影衛的老大、當朝駙馬和車騎將軍同時也是已經封侯的琅琊侯凌巴凌子衛,這一個極具現代化氣息的活動自然也是出自於他的手筆。
其實很多理念,這個時代的人未必懂、也不可能去接受,然而只要去做了,並不被他們排斥那就已經算是成功了,至於其他那都是後續潛移默化需要靠時間和耐性才能夠達成的。
凌巴本身對於此次武鬥大會並沒有太多的參與的心思,而大部分的事情,也和上次一樣,基本都交給了郭嘉這些具體執行者去做,他偶爾提提建議,參與一下討論,剩下的,也沒有再將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所以最終,這一次的比武大會,和上一次的流程其實差不了太多,總之來說,整個比賽基本上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在一些比較細節的地方多了一點兒變化,但總的來說變化不大,而且總歸來說,既然是比武之類的比賽,那麼其最終的目的,都還是爲了要決出勝負的,所以說起來的話,規則定下來,臺上的一切,就幾乎全憑選手自己各自發揮了。
關於什麼所謂武鬥大會的事情,凌巴其實並不想多參與進去,尤其是在聽了賈詡的分析之後便如被一盆涼水澆灌了個透心涼,一下子便明白了千萬不要在皇帝面前想美好,因爲可能想着和平東西的時候,皇帝想的卻是截然相反的。
當然凌巴並沒有說劉宏不好的意思,絕對沒有,汗
而最近那一次在皇宮的險遇也讓凌巴心中對於皇家和劉宏暫時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除非是特殊情況下劉宏再主動召見自己,還有就是自己去爲劉協三人上課,否則也不往皇宮裡跑,也不去糾纏皇傢什麼事情了,當然了,明月公主是排除在外的,從某種程度上說,按照傳統的說法來,其實她已經不算是皇家之人了,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便是劉宏依然還對明月公主寵愛不減,但在一些事情一些立場上,肯定還是會和過去有所不同的。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凌巴這個武鬥大會實質上的倡議人之一,卻反而成爲了全程參與最少的一個人。
這一次武鬥大會既然是第二屆了,當然也是要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首先就是參賽人員範圍擴充。
當初第一次“武林大會”的時候,最後結果說是“大漢武將排行榜”,實際上並得不到天下太多武將的承認其實也是必然的,雖然後來關羽、張飛、典韋乃至於顏良、文丑等人,都在剿滅黃巾的戰場之上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但武將的實力一說,往往只有真刀真槍的鬥將得來,就像是呂布,他的天下第一“戰神”名頭,也是和衆多武將競爭之後才得來的,而那一次的“武林大會”最大的侷限性便在於,其佈局的範圍太小,其實主要還是集中在洛陽還有周圍一些近距離的地區。
而這一次自然不同了,不僅範圍擴大,走出都城洛陽,走向天下各地,而且招收的限制也更加有變化,畢竟第一次的時候更多其實就是爲了變相讓劉宏有一個藉口可以封賞那些洛陽之戰中的得力功臣,最終獲利最多的並不是那些武將本身,而是他們各自的“主家”;但這一次卻不要求那麼多了,可以是代表某一個勢力,也可以是完全個人來參加的,比之上一次顯然要更加放寬,當然實際上實行時候如何,那就是郭嘉考慮的問題了。
從中平五年秋開始,一直到中平五年冬,持續了有三四個月之久的洛陽難得的比武大會大漢天下武鬥大會,才終於結束了初賽的“選拔”,這期間那些參賽選手他們捉對互相廝殺,時間耗費這麼久,而且每天的賽程都很趕,渾不似第一次,一個原因是因爲參賽人數比之之前多了許多,二來更是因爲比賽賽制的變化,箇中詳細確實不足爲外人道也。
而之所以說是選拔,還是因爲這次比武大會,凌巴想的設定便是,從中抽取出最優秀的十個人,然後纔是最後的排名戰,其實也是因爲第一次所謂“大漢武將排行榜”便是取前十位,此時自然是依照前例。
這十強裡面,凌巴卻是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的,而且在第一輪的時候去看過了,就覺得這一屆的整體素質明顯是不如第一屆的,不過想來似乎也有些正常,根據火影衛那方面傳過來的消息,似乎這一次比賽的整個參賽者的年齡都直接矮了一個階層,總而言之,就是說參賽者的年齡都小了,自然經驗資歷什麼的也就更加少了,從武學中來說,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古代冷兵器時代裡的武將,一般來說也有幾個大的分界時期,最早的當然是在成長髮展的階段,這個階段到達後來發展最迅猛飛快,自然就達到了一個武將一生中最巔峰的時期,總的來說,沒有誰是一蹴而就的,即便是呂布、趙雲這種天才型的戰將都不行,而經過了一步步的成長髮展,這過程中當然少不了各種與同級乃至於越階挑戰的對手的較量,而對於一名武將來說,最好的磨礪的地方,其實自然還是戰場上。
沙場練兵,同樣也是一個最能夠鍛鍊將領的地方,不管是軍事上的指揮能力,還是戰場廝殺的能力,一名武將,如果僅僅只是會武藝,那並不能夠算是一個純粹的武將。
當然了,類似這種武鬥大會又有不同了。
武鬥、比武,這種事情其實和平常武將之間切磋沒什麼兩樣,和戰場搏殺就有本質的區別了,一種是爲了要別人的性命,一種則是簡單的要分出一場決鬥的勝負而已。
不過要說到沒有值得注意的人,也不是沒有,就比如說某一次……
“嗯,那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火影衛暗部總部、設在大漢都城洛陽最繁華的鬧市中,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而這裡也起到很好的保護和掩護作用,此時凌巴在這裡,一邊看着自己的文冊,連頭都沒有擡只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室內,除了凌巴,還有衛禮和樂師,不過在問話的時候,前者是基本可以忽略的,都是樂師在回答。
“哦?這裡倒是有一個叫做趙雲的,不過才十五六歲,還是太小了啊。哦?哇靠,戰績很駭人啊”
凌巴被樂師滿是現代氣息的自說自話搞得快崩潰掉了,心想您老快整理好讓我看就行了,突然卻愣住了一下,拉住樂師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
“我說你剛纔說什麼了?”
“哦,我說有個人戰績不錯,不過年齡好像蠻小的……”
“你說誰?”
“我說……趙雲啊,怎麼了?”樂師一臉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的主人。
凌巴低聲喃喃道:“是不是呢,是不是字子龍呢?”
“嗯,主人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叫趙雲字子龍,趙雲、趙子龍,呵呵,這名字倒確實不錯蠻有特點的嘛。嗯,主人你幹嘛?”
凌巴一握拳頭,不理滿臉古怪的樂師,“果然是趙雲、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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