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中……
大漢中平二年,新年剛過,這是一年的伊始,新的一年當有新的氣候,然而在如今的大漢朝裡,想要找到點能夠讓人欣喜的過來的東西都不容易,人們被壓迫已久,以及急不可待要爆發一些亂象,妄圖能夠以此來爭取一些改變。N提供本章節打
涿郡,仍然在一片安平中度過了這個新年,但從周圍時不時過去的一些衣衫襤褸的百姓,可以看出如今時局的不穩,恐怕這樣的日也延續不了多久,而這麼平靜的新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過。
看着城外荒涼的景色中,依稀幾個越行越遠卻不知此去是生是死的淒涼背影,一名男深深嘆了口氣,臉上似有掙扎與無奈。
這名男名叫劉備,字玄德,乃是漢武帝之中山靖王劉勝之後,如今卻只是一個沒落宗室,他大概二十五六上下,身長七尺,生得卻是相貌堂堂,面如冠玉、臉生異象,雙耳闊大、目能斜視其耳,雙手極長、幾能過膝,只是一身布衫與其表現出來的氣度卻又多有不符。
這時候一聲冷笑從背後傳來,卻是另一名男看他如此作態,心生不屑便直言不諱道:“男兒當立志天下,既有不平事,自當挺身而出,何故在此嘆息作女兒態,豈不叫人笑話?”這聲音聽起來並不比語氣好多少,有點兒破鑼鍋的粗糙感,但更有漠北大汗的豪邁。
劉備心中一動,不由回首望去,卻之見對面一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氣勢逼人,再看其面,如黑炭一般的顏色,若是在黑夜中就幾乎要分不清五官,但撇開膚色的因素不談卻也有幾分耐看,而亂蓬蓬的頭髮和拉碴的胡堆卻都顯示着其不修邊幅的豪邁作風。
被對方當面駁了面,甚至還說是“作女兒態”,這在這時已經是很難聽的話了,可劉備卻絲毫不以爲意,對對方仍然是執禮而待,先自我介紹了一番:“在下姓劉名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人氏,因方纔看到城外遍地涕零悽慘景象,心有所感太息而發,並無他意。不過若說男兒志在天下,備實贊同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方還是這麼一副謙謙君、彬彬有禮的姿態,對方顯然也不是一個不識禮數之人,自然不能夠蠻不講理糾纏下去,而且劉備的解釋顯然也能夠讓人感到滿意,乾脆就在這問題上晃過去。N迷羣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哈哈哈……在下張飛,字益德,本地張家莊人士。相遇既是有緣,如蒙不棄,何不共飲一杯?”黑炭男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豪爽的發出了邀請,眼睛正看着旁邊一家簡陋的酒肆。
這也算是他另類的道歉吧,剛纔還算是自己誤會了對方呢。
劉備自然不會拒絕,在這張飛目光暗示和刺激下,頓時豪情一生,也跟着應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實話,其實因爲最近囊中羞澀,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沾過酒了,雖然不是酒鬼,可那味道的確是叫人懷念。
當下兩人便相諧進入酒肆,張飛大大咧咧叫道:“小兒,來、先給大爺這邊來兩罈好酒,幾樣小菜”
立刻有小兒應是,便下去準備去了,而張飛則望着劉備就開始聊起來。
兩人也是投機,這麼一聊竟然發現彼此頗多共處,雙方又是對視一眼,不由發出一陣默契的爽朗笑聲,笑聲傳出酒肆去,傳開老遠,而似乎是被這笑聲所吸引,又一個高大的身影穩健有力地步入了這家酒肆。
方一進來,此人視線便開始在裡面梭巡起來,然後立刻被特徵明顯的劉備和張飛所吸引,幾大步跨過來之後,來到了兩人身邊,便打了個招呼道:“方纔所聞,可是二位在笑?”
劉備和張飛齊齊一愣,然後不約而同大笑起來,又互相調笑道:“看來是咱們影響到了人家,有人上門來控訴來了。”
那人卻立刻擺手解釋道:“在下只是因二位暢懷之笑心中所感,故進來一觀,還望二位不要誤會。”
“哦?”劉備眉頭一挑,來了興趣,“不知閣下是……”
“哦,在下姓關名羽,本字長生,但見當今之世,天下不平,男兒當立、氣當凌雲,故改曰云長。”只見此人身長九尺,身形頎長而高大彪悍,整個人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就給人一種氣勢的壓迫,而來到兩人跟前站立之後,其一舉一動、一嗔一怒間,都好似霸王怒笑,雖不苟言而喻,而其體貌特徵比起身形還要明顯,只見他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頷下正有飄飄長鬚,美髯及胸,則更添幾分英氣,雖此時只是身着一襲青布衫,卻自有一股昂然氣度,逼人不可小覷。
“在下劉備劉玄德,見教了。”既然對方都已經自我介紹過了,作爲禮尚往來,這邊自然也要介紹一番,而緊跟着劉備之後,張飛也不落後跟着自我介紹道:“在下張飛張益德,這裡有禮了。”說着對關羽拱了拱手,卻是擠眉弄眼好不該怪,讓三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笑過後張飛又道:“方纔聽兄臺所說的話,聽起來似乎口音不是涿郡此間人士啊?”
關羽毫不在意,擺擺手道:“在下本也不是此間人士,祖籍河東解,只是流落到此而已。”說到這裡他不禁嗟嘆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而張飛自然也跟着安慰了幾句,就招呼他一起坐下來。
反正大家投緣,張飛又叫小二上了一罈酒,而注意到關羽看着那酒罈的時候眼前一亮,但又不太明顯,而且一閃即逝,顯然和劉備一般,雖不是酒鬼,卻也因爲許久不曾飲過,所以多有懷念。
而那劉備此時更注意的卻還是他的手上,此時正帶着一卷竹簡,上面的春秋顯示着這本書的名稱和大致內容,即便是飲酒之時,他也手不釋卷,顯然愛極。
電腦~訪似乎是注意到了劉備的目光,那關羽提起了拿書的那隻手,在兩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說道:“生平無所好,除武藝外,唯愛讀書,尤其好公羊春秋,妄圖書中明大義,倒叫閣下見笑了……”口中說着見笑,語氣卻沒有多少客氣,似乎顯得還有幾分得意。
劉備卻不以爲意,此人性格真實,和另外那邊的張飛從相貌到性格倒也相映成趣,讓他也有了幾分欣賞。
那邊張飛卻早已看不慣了這番客套,他可是一個真正真爽之人,見面前這人生的也可親近,立刻拉過了對方坐下,然後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哪來那麼多規矩可計較的?不瞞關兄,其實我和劉兄弟二人也是剛剛初識,只是感覺彼此可親,故進來這裡共飲一杯。方纔也是暢懷所致,不由大笑,有甚麼好稀奇?”
劉備和關羽都被張飛這番逗笑了,劉備更是慨嘆道:“今日得遇張兄弟如此性情中人,真乃備之所幸。”
而關羽也是晃了晃腦袋,捋了捋自己那美髯須,輕笑道:“既已稱之爲兄弟,何不真結個異性兄弟?”
本或許只是無心之言,但劉備和張飛聽了俱是眼前一亮,而張飛而後又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關羽,繼而哈哈大笑道:“關兄弟這麼一說,飛還真有幾分想法了,不如……”他眨了眨眼睛,還是那般搞怪,只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咱們三人結拜成異姓兄弟如何?”言語雖然平淡,但口氣中盡是豪邁,讓人心折而信服。
不多時三人便舉起了酒碗,只是此時場景已變,從那破落酒肆到了一座粉碧相間的桃花林間,這裡正豪紳張飛這個土財主家裡的莊園後園的桃花林,說來也是好笑,張飛本身並不喜桃花,只是他買下這塊地的時候這兒就有了這一片,所以也就任其生長,也沒有想到會長成這樣,當然現在的天氣裡,桃花是見不着什麼了,花海更無從談起,不過那林木枝椏倒是隨處可見。
而三人本也就只是選個場地,做一個見證,也不真的計較那麼多。
剛開始聽說張飛身家劉備兩人皆有些吃驚,畢竟他們出身如何且不說,至少是現在都是落魄時候,不過兩人都非凡人,而且張飛性格剛直,與他們相交也是發自真心,所以也就心意盡釋。
“我劉備……”
“我關羽……”
“我張飛……”
三人方纔已經對過年齡,既然是結爲兄弟,雖然只是異性,但相約也是以年齡排位,劉備爲上,其過人氣度也是教另兩人心折,所以也都信服,倒是在二三位的排列之上,關羽、張飛之間的差距並不明顯,也沒有一個統一,雖然關羽其實還是要略大一些,但張飛一直鬧着,沒辦法只好按他的辦法來一次“由天決之”,便來抓鬮,結果之後還是張飛了,只好老老實實排在最後了。
三人此時都是神情肅穆,鄭重而異口同聲道:“今日在此立誓,三人結爲異姓兄弟,不離不棄,不求同年同日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蒼天與我窮富貴,只求兄弟齊力可斷金。”到此突然聲音一收,彼此對視一眼,然後一咬牙,“有血爲誓”便見三人齊齊在指尖咬了一大口,齊齊伸出手在面前一碗酒中滴下,而後將三碗酒混合在一起,敬天敬地,敬兄長。
“喝”
“喝”
“喝”
三人各一大碗酒,仰首咕嚕嚕不一會兒就一飲而盡,然後三人相視,俱是一笑,自有默契,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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