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某方天畫戟之下,可不殺無名之輩”馬上正襟危坐的呂布,臉上狂傲之色盡顯,話語間極其囂張,尤其是一副老天第二、天下便無第一的模樣,讓不知道的人不知道多想要痛扁他,而胯下馬兒也十分給面地配合着高昂的嘶鳴了一聲,好像也是在顯示着自己的“驕傲”,這一人一馬的組合還真是赤l裸給了董卓軍一個響亮的巴掌,偏偏他們還只能夠乾瞪眼。
當然這樣的在董卓軍中可說是被恨的牙癢癢的神情,卻被衆多討董聯軍的將士們認爲實在是太“可愛”了,之前呂布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在聯軍在戰場之上被董卓軍壓制的時候是他挺身而出,引發了一陣士氣爆發的浪潮,而後又是連續不斷的突破、逼近,幾度眼看就要達成目標了,一路過去的彪悍表現更叫人看得熱血沸騰不已,尤其不少人可都知道剛纔被他斬殺的華雄就是董卓軍首席大將,儘管也有不少人相信關羽等聯軍一流大將上場也可以將其幹掉,但呂布如此華麗的震懾住了敵人,還是讓他們狠狠的興奮了一把,而凌巴適時喊出的“幷州呂布,馬戰無敵”更得到了大家共同的呼聲。
儘管剛纔在被華雄拖住一會兒後董卓逃開了不少,呂布卻依然十分接近“勝利”,眼看着再多靠近幾步就幾乎要將董卓的人頭攬入懷中了,可偏偏前面去了一個華雄,此時又來了這麼一條攔路虎,不得不說是件非常鬱悶的事情。
而且雖然是現在還這樣的表現,但呂布眼中閃爍的精光顯示着他真實的心思並不象是言語間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和狂傲,更不會像是之前面對華雄那樣單純的不屑地不耐煩,至少也是對對方慎重對待的。
就是遠在點將臺上的凌巴靠着驚人的目力也看除了有些不太對勁,心裡面嘀咕着,但不得不說他也希望這一回來的可以是一個夠資格的武將,剛纔呂布對華雄那最後一下雖然驚豔,可畢竟太快太短了,看得有些不過癮啊——只是這人能夠得到呂布重視又會是誰,可不記得董卓麾下還有這麼一個武將啊?
其實呂布此刻做出這樣一副姿態來,也算是一種個人戰術,雖然本人的確是很驕傲的,可並不意味着他就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莽漢,實際上,在這個時代、這種世界裡,能夠混出頭來的武將、名將,沒有哪一個是真正頭腦簡單的,就算是典韋,其實也是比較少去動腦筋,並不代表他就沒腦筋,而呂布很多時候是因爲自恃自己的武力,所以也根本不屑於去用這類在他看來比較下作的手段,但少用、不用,並不代表不會用,對於戰機的把握、還有臨場應變反應能力,這種種的,使得一個傑出武將,也不可能是一根筋、一個腸通到底的類型。(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手打書迷羣3∴35686688\\
對面這個來將,也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這麼慎重對待,或許對於察言觀色之類的事情,呂布並不擅長,因爲他的驕傲他的實力讓他根本不屑於去那麼做,但身爲一個合格的武將,除了對自己的定位標準,還要對自己的對手有一個合格的判斷,這是最基本的一點,他的直覺也一向很敏銳很準的。
只見對面馬上來將大概不下於不惑之年,面容卻依然剛毅冷峻,臉形線條粗獷果敢,五官搭配也不錯,還頗有幾分老帥哥的味道,只是眉間好似還有些揮散不去的愁雲,似乎在爲什麼事情煩心着;從髮飾到身上穿戴盔甲乃至於在馬上的坐姿,無疑都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比較正統的老軍人,或者說是將軍。
從年紀上看起來對方應該已經過了武將的巔峰期,可呂布的直覺卻不這麼認爲,因爲他能夠從對方平穩的呼吸還有冷靜的神態判斷出來,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相與的傢伙,比之自己之前遇上的那個什麼華雄,要強上不知多少,而且還有繚繞着那種還未接觸就能夠感應到的隱隱約約因而待發的氣勢。
這纔是自己應該的敵人呂布心中暗道,但他此時立功心切,董卓眼看就在不遠處,他怎麼能夠任由對方阻攔自己的大計?
“某家,黃忠……黃漢升”只聽對方不急不緩迴應着呂布,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可以讓呂布聽得清楚,而在迴應的同時,緩緩擡起原本微垂的眼皮,頓時呂布就能夠看到其眼中戰意也陡然升騰起來,就好像是加了一大把柴火的火焰,越燒越旺、熊熊烈烈、燥熱不滅。
不知怎麼地,就是這麼一下的轉變,好像是對方體內有什麼恐怖的兇獸突然覺醒了一般,在這個自稱黃忠的來將的身上,呂布本能地感到了一絲威脅,這絲威脅,來自於對方一出場,便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的氣場,在於對方在催馬前進的逐漸向自己靠近的過程中,那種無形中散發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氣勢逼近,還在於自己剛纔一番拼命衝殺,衝擊西涼鐵騎陣營、以及和華雄的對陣,此時雖然不至於立刻力竭,但一時間也很難以一下再支撐一場大戰了。
不過,也只是感到威脅而已,呂布有自信,自己能夠打敗來人,來人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問題是,憑藉着沙場征伐以及天分所帶來的一種直覺,他總覺得來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他長得虎背熊腰,一身鐵甲,和一個正常武將的打扮,也並沒有什麼兩樣,手上更是舉着一柄大刀,雖然那柄大刀造型古樸撲面而來,應該是把不錯的好刀,然而呂布清楚知道,這些都不是來源,而是……
呂布突然眼前一亮,轉到了來人的背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感覺來自於哪裡了,就在來人的背後,有一個箭筒,還揹着一張弓,其實就算是一個弓箭手,呂布也不會害怕,他自己本人的射藝可也不差,只不過沒有馬戰那麼強悍罷了,畢竟也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的,但問題是,這個人的弓箭,居然會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絕不是因爲弓箭本身,而是對方這個射箭的人,他——箭術超羣,這毋庸置疑,只不過,究竟到什麼地步呢?
呂布,很快就會知道了。
“來吧”這還是這一次出馬以來,呂布第一次的邀戰,話音剛落,其身影便猛衝了出去,因爲早在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夾緊了馬腹,一待準備就緒立刻拍馬如離弦的箭一般一衝而出。
呂布顯然是想要先下手爲強,或者說他想要用這種方式試出對方來,這一刻他甚至將董卓的問題都放到了一邊去而專心應對着眼前的這個對手了。
沒錯是對手而不是敵人,呂布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腦海會冒騰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但他確實覺得,即便是戰意盎然的時候,對方依然不急不緩的根本沒有一點兒戰場上相見必然見血不死不休的傾向,這讓呂布心裡面也放下了某些東西,而能夠更加專心於接下來的戰鬥了。
“來得好”既然戰鬥一開始,黃忠也收起了自己其他的情緒,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面前這個人有着多麼的可怕,剛纔那一番其實兩人的對峙已經開始了,但這也讓他垂垂老矣的身體裡面開始涌動起了極不匹配於年紀的年輕的力量來,那是他一直保持的一顆武將的心的力量。
大刀在手,下馬翻飛,兩人雙騎幾乎在衝出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對撞的準備,而後明明只是兩人兩馬,那前衝之後碰撞在一起的聲勢,竟然給不少人一種方纔雙方大軍兩股洪流激情交匯的錯覺,只是一個是無聲無息的,而他們兩人的碰撞一開始就是異常的激烈。
金屬清脆撞擊聲不絕於耳,時而呂布方天畫戟在半空隨意划着各種曼妙弧度,壓迫着黃忠;時而又是黃忠大刀翻飛,無數讓人眼花繚亂的刀花舞出來,而且讓人那邊虛實,因爲不管是要守着哪裡,都會發覺其攻擊隨後立刻就會跟着改變,讓人覺得無處可防,而其卻是無處不攻。
而且和呂布比起來,黃忠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進攻的時候他能夠壓制着呂布,然而在防守的時候,呂布卻無法壓制住他,這一切都源於他的防守做得實在是太出色了。
恐怕沒人能夠想到,竟然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地步,黃忠的刀法或許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凌巴見過最穩的,在凌巴見過的武將當中,關羽的刀講求的就是一個快字;龐德的刀勢大力沉,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要循序漸進,但還是崢嶸畢現;顏良的刀看起來顯得沒有章法,但每一招卻都是在爲後一招做準備,他要求的不是單單的一招一式,不是像關羽那樣三刀爆發、必取人命的,而是找找疊加,最後以力破巧,一招定勝負;而高覽的刀則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個人特色,更象是一個大雜燴,哪種都有,又哪種都不算突出。
而這黃忠的刀法可謂深諳穩字訣,任敵百般變化,我自巋然不動,穩如泰山,當然即便如此黃忠也絕不顯得輕鬆,雖說穩,但龐德穩中有進,還是進攻爲主,而黃忠的穩卻顯得很沒有進取心,更象是在單純的防守,十分的被動,可即便如此,也是讓呂布苦不堪言,生出一種“只有對方打自己的份,而自己卻拿對方無可奈何”的錯覺。
當然錯覺終究只是錯覺,呂布還是很快調整過來,而他馬上就要展開反擊,卻突然發現沒了黃忠的蹤影——人已經撥馬到了老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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