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凝堵在心口的話浮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他手裡的東西給堵了回去,宋啓樑拿着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笑眯眯的放到她手裡:“老婆,結婚紀念日禮物。”
“是什麼?”她拆開看,金閃閃的一條手鍊出現在她眼跟前,精細的小花紋盤繞着,是她喜歡的樣式,看了看手鍊上的牌子,是在本市的金店買的,差不多有八克左右的樣子。
周子凝有點驚喜,又有點心疼,責怪的說:“快四千塊錢的東西你買它幹什麼啊,我又不是沒有首飾帶,真浪費啊。”
她說着,眼裡的光芒卻落入他的視線,宋啓樑溫柔的說:“我沒能陪你過結婚紀念日,今年是你嫁給我的第四年,四年前我一無所有,你義無反顧的把你的一輩子都給了我,你的一切我無以爲報,凝凝,這幾年來,在外邊再忙再累,只要回家看到你在,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你就是我堅持的理由,我想給你一個更好的未來,更好的生活,別人有的,你都該有。”
“我什麼都不圖。”她望着他深情的眸子,幾年來相守的風風雨雨侵入記憶,宋啓樑的笑容變得如此溫暖,就跟她每個醒來的夜裡,看到的那副模樣一樣,沉靜的讓她心暖。
“我知道你不圖,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他使勁的抱了抱她,抿着脣,仔細的看着她臉上的每一處,四年時光,足以從青澀走向滄桑,周子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手卻被他捉住。
“她說,四年了,你媳婦老了吧?”
“不老,頭髮還沒白呢,反正等你到八十歲,你還是我的小女孩子。”宋啓樑笑着回答她。
她很想問他關於淘寶賬號的一切,關於他買的那些東西的去向,可是今天她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她捨不得,如果那些話問出口,無論事實如何,破壞的,都只有他們婚姻裡的信賴。
這一回,宋啓樑依舊沒有讓她參與歸置他行李清洗衣服的活,他要她小心肚子裡的寶寶,前三個月
還是危險期,她還是小心爲上吧。
從她懷孕開始,與他之間的夫妻生活便默契的停止了,每當半夜裡他迷糊着抱着她,手伸向的地方跟以往卻有了區別,他大手暖暖的停在她的小腹,輕輕的撫摸着,那裡靜靜的生長着一個小生命,繼承延續着他和她的血脈。
因爲他們而出現的小生命,全部身心性命依賴着周子凝,周子凝是小生命的全部,掌握生死,無從選擇,那種感覺很奇妙,讓她不由自主的走路放慢腳步,下臺階小心翼翼,吃東西挑挑揀揀,宋啓樑說,那種莫名其妙的分泌的情緒,大概就是母性的荷爾蒙吧。
聖誕不久後的元旦,宋啓樑三天假期難得的不出門,選擇了一天去周子凝孃家過元旦,剩下的兩天準備回趟老家,他勸說周子凝跟他一起前往。
“家裡房子蓋好你還沒有回去看看。”他說。
“媽媽很惦記你,自從你懷孕之後她天天唸叨,你回去看看她讓她放心。”他說。
“現在家裡也不冷了,元旦回去了過年我留在濟城陪你,就不用回去了。”他說。
“嫂子和哥那事鬧的,媽心裡挺不痛快的,你回去了也好讓她高興高興的嗎。”他說。
他說了很多,終於得到了周子凝的點頭。
於是元旦第一天,大包小包的拜訪周家,周媽媽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清清淡淡的,沒有蒜,沒有很多的肉食,沒有帶醬油的味道,全面迎合周子凝的口味。
周嫂子抱着佳佳,佳佳一個勁的鬧着要吃肉,周嫂子說:“吃什麼吃,小姑肚子裡的寶寶不能吃肉,全家都得陪着吃素你知道嗎?”
佳佳不依不饒:“爲什麼寶寶吃素我們就要吃素,我們又不是兔子,我要吃肉!”
佳佳不停的鬧,周子衿啪的一摔筷子,虎着臉說:“吃什麼肉,天天都吃肉,你看你胖的,小姑娘哪有跟你似的!”
周嫂子立馬不樂意了:“她小她懂什麼,你摔給誰看呢周子衿,我閨女胖怎麼了,我樂意養胖閨女,我閨女又沒要這個要那個的,吃口肉還犯大忌了?”
周媽媽趕緊勸道:“好了好了,佳佳啊,是奶
奶考慮不周到,忘記給佳佳買肉了,咱們晚上吃肉好不好?”
周嫂子冷哼一聲,滿臉掛着堆積起來的笑:“不用了媽,你還是照顧好了凝凝吧,佳佳一個小胖閨女吃什麼無所謂,哪有那麼金貴的命!”
周子衿一踹椅子站了起來,指着她說:“你別沒完沒了,新年第一天你找不痛快是吧?”
眼見着他要翻臉,周子凝和宋啓樑趕緊起來攔着,周爸爸也一個勁的勸着哄着,周子衿兇了幾句還沒怎麼着呢,自己媳婦卻炸毛了。
周嫂子把閨女往旁邊狠狠的一放,佳佳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她扯着嗓子尖銳的就吵起來了:“怎麼着!我說錯哪句了,你想揍人怎麼的!有本事你當着爸媽的面揍個試試!我告訴你我忍你這麼多年我夠了!”
“夠了就他嗎滾,大過節的你張臉是吧!”周子衿滿眼通紅,作勢就要朝上撲,宋啓樑死死的攔着他,憋得滿臉通紅,用了全身的力氣阻止大舅子憤怒情緒爆發。
周媽媽抱着佳佳趕緊哄勸,一邊哄一邊把孩子給了周爸爸:“你去哄孩子去!”
周爸爸欲言又止,無奈的抱着孫女躲去一旁,這邊卻亂了套,周子衿非得揍周嫂子不可,周嫂子嗷嗷的連哭帶喊,說周家看不上她生的閨女,一個大活人不如周子凝肚子裡沒出來的重要,她越說越過分,指着周子凝說:“你一個嫁出去的,沒事老跟孃家摻和什麼呀摻和!你看你嫁的那人吧,要什麼沒什麼,還得給你陪嫁着錢,陪嫁着車,連市區的房子都給你了,你怎麼那麼賤啊,拿着孃家補貼婆家!”
周子衿嗷的一嗓子,一胳膊揮開已經沒了力氣的宋啓樑,衝過去大耳刮子就把自個媳婦給抽地下了:“反了你了還!說的是人話嗎!我妹妹愛怎麼着你管的着嗎你!”
“是你妹妹嗎!是你妹妹嗎!你……”周嫂子披頭散髮的,哭咧着就嚎開了。
周子衿一把掐住她脖子:“我掐死你個臭老孃們,讓你今天給我犯嘴賤!”
“周子衿,你放手!出人命了!”周媽媽尖叫着,使勁的掰着兒子的手,周嫂子已經被他掐的翻了白眼,張着嘴巴有出氣沒進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