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樓是當地最豪華的酒店。
今天景家包下了整個酒店,宣佈即將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新聞發佈會,濱海市的各色名流齊聚這裡,個個都是濱海有頭有臉的人物。
發佈會的時間是上午10:00。
一樓大廳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景天楚今天換了一身英國牌子的昂貴休閒西裝,釦子上閃爍着極品的藍鑽石……透着燈光暈線裡,異常的耀眼,小小的鑽石,四面八方的折射着屬於他的尊貴與冷傲。
五年過去了,他風采依舊,刀削的五官,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佇立在人們的面前,只是眼角細微之處多了一絲憂陰鬱。
那雙如鷹隼的眸子冰涼的掃過四周,不夾一絲情感,面若冰覆,周身上下也是一團冷氣,冷得不敢讓人輕易靠近。
景天楚一到場,立刻引來了名媛們的一陣陣尖叫與稀噓,要知道景天楚極少參加這樣的大型活動,頎長的身材,考究的氣質,獨一無容的阿波羅容顏,深遂如海的雙眸,讓人一眼,便不能自拔,深陷其中。
他的笑幾乎是奢侈品。
“楚!”一身紅色魚尾擺的蕭寒煙,全身洛世奇水晶吊鑽的衣飾,在大廳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熠熠生輝,明眸善睞,脣色嬌嬈,烏黑的長髮挽起,顯然更是華麗尊貴的女人,明豔的配在景天楚的身邊,十分的彰顯得體。
周圍的一道羨慕的目光瞬間闇然了下去。
男的俊郎無比,女的美若天仙,一個是冷麪撒旦,一個翩躚豔飛燕。
寒煙今天衣着得體,更加優雅、迷人,絕世脫俗,豔光四射!改變了她一直以來的清純淺色衣着路線。
引來周圍男人們一陣陣嘖嘖稱讚的目光,更有甚者都看得發呆了……美麗天仙的絕世女子。
眉頭微蹙的景天楚輕啜一口杯中的紅酒,斜倪一眼,灑着酒香的脣,輕輕湊近寒煙的耳邊,撩繞着寒煙撲撲的心跳,
寒煙以爲景天楚要做什麼暖昧的動作,沒想到景天楚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一下子涼了下去。
“你把奶奶怎麼拖來了!”明顯的責難。
寒煙的小臉微微變色,那抹嘴角的微笑與欣喜頓然無存,秋水綿綿,“楚,奶奶纔是景氏香料基業的創始人!”微笑再次浮上來,她白皙的手臂,輕輕挽上了景天楚,微笑向着大廳裡穿過身旁的衆人頻頻優雅的點頭。
貌似一種景天楚太太的身份……她喜歡這種感覺,就像以前,她天天纏繞在景天楚的身邊,以一副女主自居的樣子,那中心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勝利。
冷冷拂去寒煙的胳膊,景天楚那雙犀利的眸子如炬的掃向飛雲樓酒店大廳的門口。
擡腕一看,將至9點,各路媒體卻遲遲不見蹤跡。景天楚的臉色微沉,“阿煙,媒體看來不給力啊?”他勾起嘴角。因爲媒體的事項是寒煙主動接過負責聯絡的。
眸子微蹙,“楚,再等,時間還早。”寒煙安慰着景天楚。
媒體們竟然要給景氏冷場,還是頭一件稀奇事。
景天楚攢着眉頭,眉峰之間染過一層唳氣。
濱海的金棕櫚廣場上,
也是一場熱鬧的新聞發佈會。
時間恰恰是9:00整,整整比景氏的早了一個小時。
放眼四去,白鴿飛翔,鮮花競放,噴泉如柱,微風拂來,飄來一陣陣花兒的香氣,攜上一曲《雲水禪心》,緩緩的音樂淌起,似一道道清泉響要人們的耳邊,讓人不覺心曠神怡,陶醉其中,
一路歐式的粉色蓬傘下,異域風情濃重,立刻吸引了大批媒體、人羣的眼球,一場法國式浪漫的新聞發佈會。
廣場前方,各路記者雲集,包括從全國各地趕來的記者,鎂光燈的機器啪啪的打開,一道道炫目的光打映在各色人物身上。
9:00整,一身淺藍色職業裝的高挑女子,款款走上T臺紅毯,介紹今天的來賓,還有各路媒體。她就是冷玉的助理—葉荷。
“親愛的朋友們,今天是《時尚King》入駐亞洲的日子,所以非常感謝大家的光臨!謝謝!”葉荷一口流利的中文,大方的颱風,還是讓坐在幕後的冷玉挑指讚揚,看來爲了這場精心策劃的新聞發佈會,葉荷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
臺下一片片熱烈的掌心。
看着外面蜂涌而至的媒體們,冷玉的嘴角勾起一陣冷笑,越多越好,她挑的就是今天的日子!
飛雲樓中。
“阿楚!”陳哲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身淺藍色的外套西裝,“你得罪哪路神仙了,聽說國際《時尚King》入駐濱海了,看來是個新手,不知咱景氏的行情,故意比咱們整整早了一個小時,這明擺着整事兒,要踩我們一腳?”
“誰踩誰還不一定!”景天楚黑着面孔,散發一絲寒氣,糾正一下,“看來哪路神仙要得罪我?把浩男叫來。”
“怎麼回事?”餘浩男皺着眉頭,“賓客雲集,媒體寥寥無幾,這不是等着看景氏的笑話嗎?景氏新的香料工業基地成立啓動儀式,還有景天楚正式接手全國龐大的景氏家庭企業的發佈會……”餘浩男心知肚明,風兒早就放出去了,看來有人故意與景氏做對。
“打電話給XX新聞中心……你懂得,趕緊去吧。”景天楚優雅的拍了拍餘浩男的肩膀。
景天楚眉色微微舒展,臉上的沉重漸漸轉晴,他知道這是景家正式把家庭企業交於自己打理的重要日子。
全球都在試目以待!
半個小時後。
效果立刻顯形,各路記者一路飛奔,風塵撲僕僕的趕到飛雲樓前,卡卡卡的架起了鎂美燈,景天楚的嘴角揚起抹好看的弧度,弧度裡陰寒重重。
《時尚King》!走着瞧!
他轉眸,看到奶奶蕭玉然正朝着自己走來。
“阿楚!”雍容華貴的奶奶蕭玉然,一臉春風得意的喚着自己的大孫子,眼裡溢出來的滿滿的疼愛,上前拉着孫子的大手,又扯住一旁寒煙的手,“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不要忘了。”奶奶一個明媚的眼神暗示,自然是瞄到了寒煙的眼角。
景天楚安慰着笑容滿面的奶奶,“還擔心什麼?”招眼望去,名流雲集,女人鶯鶯而語,男人舉杯換盞,目光依然搜索在門口。
大廳十點的鬧鐘,華麗麗的敲響。一聲一聲的打在景天楚的心裡……
景氏新聞發佈會正式進行。
整個大廳一片肅靜,周身上散發着一種王者氣勢的景天楚坐在次主座上。主座則是讓給了奶奶蕭玉然。
歷經多年以後,久經商場的蕭玉然此次是重操舊業,再次擔綱起了景氏集團獨一無二的當家新聞發言人。
她是景氏當年響徹商壇的蕭玉然,氣色凜然,平視身下黑壓壓的人羣,記者,政要,商人……再次安穩的端坐在主席臺上,目光如炬,臉上貞靜平和,渾然天成的大氣,讓人不覺得吸了一口冷氣,老太太果然還是當年執掌景氏香料企業時的風度。
很快,引來臺下一陣陣激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鎂光燈啪啪的對準了主席臺上……
景陽楚則一臉冷峻的坐在奶奶旁邊,再其次座位是一臉明豔的寒煙,楚楚動人,妖嬈萬千,眉角輕籠……還有就是景氏的幾位高層,當然景老並未出席……只是居於臺下幕後,景老爺子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尊敬的各位來賓:
今天新聞發佈會,我會公佈三個好消息!”對着麥克風,蕭玉然正式拉開新聞發佈的序幕。
景天楚的眸子劃過一絲異樣,不是說好的兩個消息嗎?怎麼又換成三個了?他怎麼沒有接到通知……
“我孫子從即日起,立即接管整個景氏集團,不單單是景陽的當家CEO,而且是坐擁亞洲景氏集團的最大股東!”蕭玉然一字一頓,字字清晰,沉着冷靜,大有一種巾幗絲毫不遜鬚眉的氣勢。
“第二個消息,是蕭家第三代傳人,蕭寒煙正式加盟景氏香料產業的國內公司,擔任研究室副主任一職!”
誰都知道研究室是集團核心之核心,重中之重,只有景氏的總裁纔有資格但當正主任之職,想一想都知道,這次寒煙加盟景氏香料意味着什麼……政治,經濟,還有不爲人知的……
寒煙起身,向着大家微微點頭,得體大方,綻着一絲迷人的淺笑,染着嘴角盈盈的紅潤。
啪啪的閃光燈,又對準了風頭賺足的蕭寒煙,景天楚不屑的掃過一眼,眉峰淡沾一層冷漠。當年自己昏迷不醒之時的第八天,寒煙獨自離開自己去北歐療傷……
“第三個好消息,是關於景氏嫡長孫,景陽集團的總裁景天楚與蕭寒煙小姐,好事將近。”
爆炸般的掌聲響了起來。
寒煙眸光閃閃,咪成一條直線,雙眼彎了下去,連紅色的脣角都翹了起來。
沉默的景天楚,棱角分明的臉立刻滿布黑線,眸光深沉的如一股幽秘的深潭,幽深如注,看不到一點點水花,靜得駭人,主席臺上的大手緊緊攥到一起。
第三條,他景天楚是不曾想到的!怎麼會這樣?
衆目睽睽之下。
景天楚修長的身子微擡,猛的就要站起來。
忽然,
一雙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按住了景天楚的臂膀,低聲道,“如果你敢,今天奶奶就磕死在這裡,景家的面子,不能丟在這裡!”他知道爲了死去的那個女人,景天楚幾乎斷了與蕭家的聯姻。
渾身一震,景天楚那雙漆染的眸子,劇縮,眼底的冷氣,一下子滲透到那無邊的微風裡,他想到那天醫生叮囑過自己,別刺激奶奶的心臟病,否則……大拳握緊,他抿薄脣,脣片一片寒氣召召。
景天楚長長的吸了口氣。按捺住了燥動的身子,胸口的那一團火,熊熊燃燒在心窩……
“接下來,是大家的自由採訪時間!”蕭玉然那張臉上剛剛緊張的情緒,一掃而過,依舊是春風得意下的雍容華貴,總算是藉着小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她不會由着景天楚肆意胡來的,景家的事業如日中天,正等着她去支撐,不能因爲一個死去的御青青,而陷景家於不顧……
奶奶最終鬆開按壓的景天楚健碩的臂膀,長長的鬆了口氣。她不會讓一個死人阻隔了景氏發展的大好前程。
“那您和寒煙小姐的好事將近是什麼意思?結婚?還是?”記者刨根問底,不依不饒,話筒直接對準了景天楚。因五年前,景氏就與蕭家訂了婚宴。
蕭玉然屏神靜氣的等待着景天楚的如何回答同,她擔心景天楚那桀驁不馴的性格,會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出來。
記者們怎麼能不好奇,紛紛翹首以待。
寒煙也是明眸望切,眸底閃着切切的光芒,她要知道,今天有奶奶幫助,她就真的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只要景天楚還對自己有一份情,那麼她不會輕易的輸給一個死人,她以爲五年前,御青青死了,她就可以安枕無憂的伴着景天楚雙夙雙飛了。哪知道,一切都沒有朝着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沉默良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四周一片寂靜。
接下來是大家的竊竊私語……
奶奶的心,噌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先斬後奏,未經與景天楚商量,可自己畢竟有苦難言啊,景天楚是否體諒自己的苦心,還有顧及景家的基業……她不得而知,這個新聞可是面向全球海外拍發的,因爲景氏還有許多國外的分公司,辦事處。
蕭玉然也是賭了一把的。
她的手心沁出了汗,若不是她以病相挾,景天楚是不會就範的,炎炎夏季,在這個城市最能嗅到的是海風的鹹腥,蕭玉然的額頭漸漸滲出一層密汗。
如坐鍼氈的寒煙,水眸蹙緊,青黛籠一層迷霧,她不知道接下來景天楚是否會按照奶奶的意願去說去做……緊張的雙手緊緊的扶在主席臺上的桌子下。
記者們,也是嗷嗷的等着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景天楚那一個震撼人心的答覆,所有的鎂光燈嘩啦啦的齊聚在景天楚的跟前,一動不動。
他頭一次的沉思,陷入一片回憶:
想到當初御青青採訪自己傲嬌的樣子,那樣的兇,那樣的肆無忌憚,到最後,卻是一枚害羞的小姑娘般,在每個夜晚,楚楚動人般的在家等候自己回家的樣子……
屋中有那麼一盞燈,永遠亮着,第當他開到小區樓下的時候。
他問,她爲什麼?
她笑着告訴他,有家,纔有燈,遠遠的,不論你走多遠,它都會等着你,一盞燈就是一個家,那燈就是心中的目標,心中的家……
喉嚨一緊,嗓子好像有什麼東西給突然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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