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還沒下班呢。”這人是來做什麼的,陳如是已經猜到了。
對方臉色有些焦紅,他第一次來陸天華家,也是第一次看見陳如是,覺得陸天華的這個太太娶的好,長得真好看,氣質也不一樣,娶的好呀。
“你進來說吧。”陳如是讓對方進門。
一層三家,其他兩家陳如是不太打招呼,但畢竟人多眼雜的。
“這是買給你們的一些水果。”對方手裡提着一個果籃,說着就要放下,陳如是趕緊打斷他,“這個可不行,東西我不能要,有什麼事兒,你先說吧。”
辦不辦這是陸天華的事情,她就負責一個轉達。
對方臉上的笑容加大,對上陳如是那一雙靈動無比的眼睛,趕緊閃開了,不該看的就別看了,這樣的女人自己可養不起。
“我和陸科長已經打過了招呼,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自家產的梨,給孩子吃着玩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如是送着對方出門,正巧鄰居回來,手裡提着袋子,可能是剛剛買好菜,兩人並沒有打招呼,倒是離開的人張嘴:“您回去吧,不用送。”
鄰居深深看了陳如是一眼,她知道陸天華是當官的,鄰居住着,雖然不大來往,偶爾看見可能纔會吭一聲,陸天華人她覺得還行,不過這個陳如是傲氣的很,從來見她沒吱聲過,不過就是一個半路走到一起的而已,陸天華還沒狂成這樣呢,瞧她張狂的那個勁兒。
這一定又是一個送禮的。
“回來了。”擰開門板,她丈夫已經下班了。
陸天華目前是管東面,西面暫且不歸他管,鄰居家的男人呢就在西面上班,雖然都是一個公司,但架構不同負責人不同,管的面自然也不同。
“又是給他家送禮的。”
這陸天華得撈多少錢?經常晚上看見有人過來他家,給送一些東西,送的什麼她總不能打開門去看吧。
“你可別管閒事,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別瞎知道。”
鄰居家的男主人老實巴交的,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是能少攙和就少攙和,原本這也不屬於他管的,又沒有礙到他什麼。
“我管那閒事。”
陳如是帶上門,打開那箱梨,說的給陸天華擡過來的是梨,打開之後裡面也真是梨,不過在下面一點,拿出來的就是錢了。
陸天華晚上回來,就他們兩個人,湘君去她奶奶家了,大部分現在湘君就住在她奶奶家,老太太總怕陳如是對孩子不好,陳如是把心掏出來也沒用,人老太太總存着一種心思,這不是陳如是親生的,怕她對着自己一套,對着湘君一套,把湘君放在自己的眼前,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還沒分完呢?”陳如是看着陸天華這累的,一天到晚會開個不停。
陸天華看着陳如是,眼睛裡透出濃濃的笑意:“分早晚都能分完,你過來,我和你說兩句話。”
陸天華給自己家的姐姐哥哥都弄了房子,弄的有些神不知鬼不覺,因爲他們單位建房的地方很多,甚至現在施工都是有他來插一手,今年明年依舊會竣工幾個單位用樓,大的房子他肯定不敢預留,這樣做目標太大,他弄的都是單間,兩個單間往外一賣然後在換成套室也是一樣住的,他不贊同自己家裡人直接住進去,因爲那樣對他不利,管好自己家了,現在想起來了自己的那兩個大舅哥,再怎麼說那都是陳如是的哥哥,就算是不賣大舅哥面子,還要賣丈母孃面子呢。
陸天華想先給陳國雄弄個小單間,面積不大,才三十多平米,是小了點,但就這樣的面積,陳國雄論資歷他都排不上,先住上個幾年的,以後再換,住個一二年,住是一定要住的,這裡面有他的考量,陸天華意有所指,陳如是倒是聽明白了:“你不用管我家,我哥單位能管,改分自然就分了。”
“都要這麼久了,看在我面子上怎麼都會給的,我現在管房子……”就是隨手的事情。
“你不要管他們。”陳如是強硬道。
陸天華和妻子四目相接,嘆息,他知道陳如是一切都是爲了他好,但這樣她似乎就有點過於對不起她孃家了。
陸天華隔天回他媽家吃午飯,這事兒就和老太太順嘴那麼一提,陸天華他媽自然是高興的,原本就是,她的兒女跟着兒子借光這是應該,陳如是孃家憑什麼?老太太也是推崇不讓兒子去管,反正兒媳婦都這樣說了,到時候要怪也是怪他們自己家養出來的女兒。
“如是這點我得誇她兩句,很有分寸。”
陳國雄今年分房又泡湯了,他和陳國華個性差不多,都是沉默寡言,不會拍馬屁,不會炫耀自己家的那點關係,老老實實的幹自己的活,他們單位有個人和陸天華關係不錯,就私下打趣陳國雄,說你自己的親妹夫你都不提,反倒是自己,一個和陸天華就沾了一點邊的人,你看領導是怎麼對他的?
陳國雄不好這口,給就給,不給就拉倒。
一般人都是很安於現狀,現在的房子根本不值錢,單位年年分,一年等不到五年十年都會等到的,誰會考慮以後的事情,再說你現在拿出來和他們講以後不分房了,房子賣到了天價,保證會有一羣人指着你鼻子說你是妖言惑衆,神經病,用一句話形容現在的現狀就是,活在當下。
陸天華的腦子轉的快,他不一定知道房子會怎麼樣,但錢他不敢拿的過於明顯,被抓到了自己的未來就泡湯了,但房子不同,這時候的房子值不得幾個錢又是他負責的,從他上任開始到現在給自己家前前後後陸天華已經弄了十幾個房子,他和陳如是的名下房產就多達六套,而且全部都不重名,這就是陸天華的高杆之處,從現在他就是有意識的在做防範,房子寫的也不全是他和陳如是的名字,更加不是他哥哥姐姐,或者他老孃的名字,真的查起來都是查不到的。
米林下班回陳母家哭了一通,這妹夫還是專管房子的,去年就沒說成,今年依舊沒有陳國雄的份兒,這樣的妹妹要不要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說懿淨學球的時候,她二舅經常送。”米林也不想拿這個話頭來要挾什麼,就是覺得寒心。
不能理解陳如是。
陳母乾脆就將這層窗戶紙捅破,從陳如是嫁給陸天華開始,她一口大米都沒吃過陳如是的,不管她是不是不想認這個家了,她老太太是要這個骨氣,你陳如是的東西和錢,我不稀得要,愛誰要誰要。
“能分到咱們就住,分不到那就等,別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