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公寓,雲煙推開車門就自顧自的下車,一路上更是沒有給墨郗決任何好臉色。
墨郗決見她沒穿外套,快步下車,將外套披在她肩上。
雲煙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公寓的樓梯有些灰暗,雲煙倒是沒什麼不能適應的,墨郗決見她在這樣的環境裡行走自如,心裡的弦又撥動了,內心深處只感覺心疼,對她全是心疼。
如果不是從小就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如此適應。
雲煙平日裡不帶鑰匙,一般都是將鑰匙藏在房門能藏住的地方。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雲煙停了會,望着面前的地毯,瞬間想起來。
雲煙彎腰,把那地毯揭開,果然就看到了那串她找了許久的鑰匙!
墨郗決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大概也只有她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麼隨便的地方。
雲煙打開門,快一個月沒回來這裡了,雖然這裡是她居住最短的地方,卻是雲煙感覺最像家的地方。
沒有欺騙的父母,沒有墨家的一切,這裡只是她的一個小窩而已。
雲煙一回頭,見墨郗決停在玄關處,隨即皺眉,“墨總不應該回去嗎?”
墨郗決瞬間僵住,再擡起頭時,滿是笑意,“待會就走。”自然,他也沒說待會到底是多久。
“私闖民宅這種事情,墨總應該懂得不是嗎?”
墨郗決換好鞋,還好自己上次在這裡留了自己的東西,停在雲煙面前,有些寵溺的看着她,“雲兒,我們是什麼關係,怎麼能說私闖民宅。”
雲煙一聽他這樣的稱呼,心裡就奇怪起來,面上卻依舊冷色,“我不是雲若初!”
“我知道。”
“你是雲煙,我很清楚。”墨郗決看着雲煙,客廳裡因爲沒開燈,光線有些暗,墨郗決也只看到雲煙的輪廓,看不清她具體的眼神。
想了想,墨郗決便往旁邊走。
“別開燈!”雲煙突然出聲,有些急迫。
墨郗決剛靠近,一聽她的話,就停下,“好,不開燈。”
“小煙,你先坐下,別站太久。”
“墨總怕什麼,我又不是殘疾人。”
墨郗決一向清楚雲煙噎人的本事,還好早有領教,何況,這次,真的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兩人就這麼安靜着,墨郗決還是開口,“去把衣服換了……”
“冷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着急什麼!”
墨郗決再一次被雲煙噎住,他只是有些無奈,看着她膝蓋上的那些水,想到她之前的傷口,墨郗決隱隱擔心。
也只能用點非法手段。
見雲煙沒注意自己靠近,墨郗決手一伸出,一個用力,便將雲煙抱了起來。
“墨總總是喜歡這麼動手動腳的,這種習慣還真讓人討厭。”雲煙似笑非笑,話裡有着很清晰的嘲諷。
墨郗決抱住她的手就這麼頓住,斂了斂眸子,突然靠近她,嘶啞的聲音壓得極低,“你知道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你聽話。”
墨郗決以爲這樣帶點曖昧性的話也許就能唬住雲煙,至少可以讓她乖乖聽話把衣服換掉。
但是他忽略了,現在的雲煙是他熟悉的,也是作爲陌生,墨郗決沒有經歷過雲煙小時候的生活,對她的脾性瞭解也只在這一年的時間裡。
雲煙輕描淡寫哦了一聲,突然勾住一個起身,勾住墨郗決的脖子,故意在他耳畔處慢悠悠說道,“牀~上威脅?暴力威脅?還是又抓住了什麼把柄?”說完輕笑起來,“墨總不是最擅長這些嗎?婚禮上,商會上,安青公館,啓動儀式,還有收購雲家,這些,墨總不是做的很好嗎?”
看着墨郗決越發沉鬱的雙眼,黑眸裡射出的冷光,雲煙越發欣喜,勾着他的脖子慢慢移動,“我倒是忘了,墨總懲罰人也做得很好,張陽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對了,墨總最擅長的就是強人所難,將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對吧,畢竟我親身體驗過,趁着現在我還不能擺脫墨總的控制,您可得抓緊機會了,以後或許就沒有了。”雲煙半眯着眼睛,一雙柔夷緩緩在他脖子上蹭,眼裡盡是笑意。
見墨郗決一直沉默,雲煙輕蹙眉毛,白淨的小臉多了幾分妖嬈,“墨總也有心軟的時刻了?”
“夠了!”墨郗決厲聲打斷她。卻不再說話,直接將她抱進臥室,小臂上青筋暴起,整張臉有些讓人不寒而慄,將雲煙放在牀上時,動作十分輕柔。
放好之後,墨郗決徑直走向櫥櫃,推開櫃門,替她挑選衣服。
“生氣啦?”雲煙坐在牀尾,看着墨郗決,眸底盡是晦暗,那雙平日裡澄澈的雙眸像是蒙了一層灰。
感覺到墨郗決的視線,雲煙立刻笑了起來,笑容滿是諷刺,只看的墨郗決眼底越發沉鬱。
“生氣可以離開,離我遠點,畢竟像我這樣的殺人兇手……”
“雲煙!”
墨郗決猛地轉身,一手抓住雲煙,黑眸一片洶涌,如鷹的眼神定定看着雲煙,不讓她有絲毫的閃躲。
“雲煙,你一定要這樣講話是不是!”墨郗決一手將她拉起來,雙手立馬扣住她的背部,不讓她離開。
“是我不知好歹,惹墨總生氣,我……”
剩下的話雲煙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墨郗決早已封住她,感覺到雲煙強烈的掙脫,墨郗決更加用力,一隻手將她揮動的雙手禁錮在背後,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腦袋。
或許是太久沒有嘗過雲煙的味道,墨郗決格外迅猛。
雲煙一直緊咬着牙關,無奈雙手被墨郗決扣住,這時候男女的力氣簡直是天壤之別,雲煙如何也掙脫不了,只能感覺到墨郗決周身的氣息,還有不斷被攻擊的雙脣。
像是感覺到雲煙的抵抗,墨郗決本想離開,但是身體卻先意識一步,她的味道太美好,他戒不掉。
墨郗決突然放緩,雲煙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脣能呼吸道微弱的空氣,不過下一秒,雲煙只感覺到脣角一陣刺痛,雲煙啊了一聲。
墨郗決趁機而入,舌頭霸道滑進她的口腔,勾着她想要退後的舌尖,一點點描繪,耐心又細心。
雲煙只感覺到呼吸越來越難,她只能被迫承受着,面前的人一如最初,霸道不讓人踹息,腦海裡不禁想起第一次被墨郗決無情對待的那次,很快又跳轉到爲了父親,被他無情威脅,被迫取~悅他。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永遠都是這樣,爲什麼會有這一切。
雲煙痛苦的閉上眼睛,她不想去想,不想回憶這些,明明以爲是美好的東西,一瞬間全部破滅,讓她措手不及。
墨郗決感覺到冰涼,瞬間嘴裡有種鹹鹹的味道,他睜眼,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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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眼角的淚水一巴掌打醒他,墨郗決眸底盡是愧疚。
墨郗決擡手,一點點拂去她眼角的淚水,一把抱住她,手託着她的後腦,喑啞的聲音在光線灰暗的客廳裡極爲突兀,“別哭,別哭,我知道,你在怨我,我沒早點告訴你,我的確很早就知道你是雲煙,但是……”
墨郗決知道不告訴她,有一天她想起來一定會恨自己,左祁和蕭寒也勸過他很多次,墨郗決還是不敢,在她堅信自己是雲若初的時候告訴她雲煙的身份,墨郗決很清楚,那樣的做法也不過是毀掉她。
他以爲等到自己用愛讓她相信,不再愧疚於母親的逝世,那時候,就算告訴她是雲煙,她也不會太難過,只是墨郗決沒想到雲煙的身世,沒想到她不是卓淑琳的女兒。
“但是你從來沒和我說過,我就像個傻子一樣活着,連自己到底是誰這種事情都不知道!”雲煙一把推開墨郗決,她以爲自己不會對墨郗決再有任何情緒,原來還是在意,在意的讓她害怕。
“小煙……”墨郗決看到雲煙嘶吼的聲音,心裡一沉,他沒想過要讓她這麼難受,但他還是沒做到。
“墨郗決,你把我當什麼?無聊時候的消遣?珉言依的替代品?還是一個任你玩~弄的女人?”
“雲煙!別再用那種語氣說話!”墨郗決幾乎是吼出來。
“你需要休息,把衣服換上,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墨郗決揉了揉眉心,話裡盡是疲憊。
“你可以離我遠點,貝兒姑娘最近剛回A市,我想你應該很忙。”雲煙拿着牀上的衣服,低垂的雙眼看不清她的神色。
墨郗決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雲煙,在古巴我對你說的那些,沒有一句假話,我的確隱瞞了你很多事情,但愛你這句話從不是敷衍。”
雲煙拿着衣服的手就這麼一頓,僵在半空中,愛,墨郗決也會說愛,雖然驚訝,雲煙也只是片刻就恢復,現在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