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這……都是你做的?”
會稽城念同樓樓主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厲同並未回答他的話,腳下一踏,一團火屬性元氣衝腳下迸射而出,帶着他直衝雲霄。
“啊……”
會稽城念同樓樓主張大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厲同消失的痕跡,終於有些確定了這位神秘莫測的公子爺是什麼修爲。
原來是築基境界的高手!
厲同從空中落下,在一塊寫着“劉府”的牌匾之下站定,倒負雙手。
他這異常的模樣頓時引起了劉家門口護衛的注意,一人開口叫道:“你是什麼人?敢在劉府門口放肆!快快離去!”
厲同輕聲一哼,瞬間從兩名護衛的面前消失,再出現之時,已經到了劉府深處的一座小院之內,到了劉家修爲最高的一名太上長老的面前。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厲同平靜開口問道。
那太上長老見到厲同到來,心中暗忖自己八層不是對手,便回答道:“這位師兄,我是鍾元派的師弟。不知師兄忽然前來,有何見教?”
“把你們府上的劉守業交出來,讓我殺了吧。”厲同說道。
這太上長老頓時大怒:“這位師兄!你是什麼門派?行事怎麼能這樣霸道?我們劉家可是爲鍾元派祖祖輩輩做事,豈能任由你來殺人?難道你就不顧及我們兩個門派之間的衝突嗎?”
厲同淡淡說道:“我是爲人報仇而來,和六大門派沒多少關係。之所以多問你一句,意思是給你個面子,不滅了你們家族罷了,還請你不要自誤。”
“這……”劉家的太上長老遲疑一下,說道,“能否請這位師兄出招一次,叫我見識一下?”
厲同冷哼一聲,一根手指向前,直接點在他眉心處,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隨即又收了回來。
“夠了嗎?”
毫無反抗之力……被人一招就能擊殺!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劉家的太上長老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夠了,夠了……我這就叫劉守業過來……”
待到那劉守業前來,厲同也不多說,直接一掌擊斃此人。
身形飛起,厲同朝着另一個姓田的家族飛去,這一次更加順利,對方家族僅有先天武者,並沒有築基境界武者,厲同直接進去殺了要殺的那人,便又朝着越國皇宮的方向而去。
剛到了皇宮附近,便有無數穿着鐵盔鐵甲的士兵站出來,個個手持明亮刀槍,更有大批的弓箭手做好了準備。
一名老者踏空而行,從皇宮內部緩緩升起,身後跟着十多名先天武者,也都在空中踏着先天氣芒。
“聽聞有人想要闖皇宮對皇上不利,老夫本來還有些不太相信,看到你這年輕後生之後,老夫算是相信了!”
那老者雙手攏在袖中,看着厲同笑着說道,聲音洪亮,徑直傳出數裡之遠。
厲同平靜地看着他:“你想要攔我?”
那老者微微頷首:“不錯,正是如此。年輕人,我勸你儘早退去,否則一身修爲盡數毀於此處豈不可惜?”
“你是六大門派的弟子嗎?”厲同淡淡問道。
那老者昂頭笑道:“你既然問出這個問題,自然也是六大門派的弟子。老夫好歹也是你名義上師兄,就看在你年紀輕輕修爲不易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報出你的來歷、看看老夫能否饒你一次罷!”
厲同面上露出有趣的神色:“本人青玄門厲同,你可否聽說過?”
那老者不以爲然:“青玄門弟子?你們這些年輕人……”
忽地,他不以爲然的神情僵在臉上,難以置信地看向厲同:“你叫厲同?”
厲同微微點頭:“這麼說,你知道我是誰?”
那老者臉上露出一種苦笑不得的古怪神色:“厲師弟……您怎麼會和越國皇室有衝突的?要不要我從中調和一下?”
他雖然是沒有什麼修煉前途的外派弟子,但是身爲越國皇室的供奉,對於六大門派發生的消息一向知道的不是太晚。因此他可是知道這個厲同的強悍和厲害——殺了這麼多築基境界九層、殺了符甲派第一弟子的新弟子,號稱“築基境界絕無敵手”!
就這樣一個強悍人物,他實在不想與之爲敵。
“那就不必了,不想死的就讓開。”厲同淡淡說道。
那老者遲疑一下,說道:“厲師弟,我讓開倒是可以。只是這些士兵,可都是保衛越國皇室的死忠,我可指揮不動他們……厲師弟要硬闖,還請三思而後行。”
厲同說道:“那也不用你來擔心了……”
那老者無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便退到了一旁。在他身後的那些人互視一眼,也都退到了一旁——皇室供奉都自認不敵,他們這些先天武者何必上前找死?
“衆將士放心,他也只是血肉之軀,我們一起放箭射死他!萬萬不可叫他進了皇宮!”
下面士兵之中有一名將軍模樣高聲叫道。
那些士兵都振奮了士氣,隱隱鼓譟一聲,做好了動手準備。
厲同卻只是冷笑一聲,腳下迸射出一團火焰,在天空中爆射出一一聲巨響,瞬間射入了越國皇宮內部。
過不片刻,正在和妃嬪談笑的越國昭武皇帝被人斬殺,退位許久正在專心修煉武道的前代昭文皇帝也被人殺死,同時被殺的還有一名皇室供奉,數名先天武者和百十名士兵。
厲同得手之後,想到郭嵩陽的後人、那位郭皇后的處境恐怕會不太妙,便將郭嵩陽的消息告知了之前阻攔自己的老者,這才離開了越國。
隨後的事情的確也沒有出乎厲同的預料,越國二皇子作爲唯一的繼承人登上皇位,得知了兩位皇帝的死亡真相,以及郭皇后背後的郭嵩陽是何許人之後,連自己的生母都不敢奉爲太后,而是改奉郭皇后爲聖母慈和皇太后,從此郭家風光無限,自不必說。
當郭皇后成爲皇太后的時候,厲同已經到了一個叫做夜國的小國家,並且站在這個國家的國家都城內最大的建築物面前。
根據念同樓得到的情報,夜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被紮根於此的過夫人的斷腸樓操縱了近十代國王之後,夜國上下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關心誰是皇帝,什麼年號,連所用的錢幣都是一百多年錢的一位國王的年號鑄幣。
正因爲此,夜國國都孤浩城的最大建築物並不是皇宮,而是斷腸樓。
雖然名義上是“樓”,但是其實侵佔了不少原來的皇宮地域,是以這一片廣大的建築物都屬於了“斷腸樓”。
“過夫人,故人相見,請出來一敘吧!”
厲同聲音平靜,並不高亢,但卻送入許多人的耳中,叫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霎那間,整個孤浩城內都喧鬧起來——到底是什麼人來了,居然要讓過夫人這位夜國實際上的女王出來相見?這個人的修爲又有多麼高深?
過了片刻之後,一聲輕笑傳來,過夫人的聲音也飄蕩在空中:“什麼故人?我倒要見一見——”
說話之間,過夫人已經看到了厲同,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面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啊……原來是厲公子來了!”
她的臉上堆起熱情至極的笑容,笑着迎了上來。
“我來和你算一次賬。”厲同說道。
過夫人毫不猶豫跪倒在地,絲毫不顧隨從等人的驚駭目光,連磕數個響頭:“厲公子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我當初一點無禮無知之心!看在當初我沒有將事情做絕的份上,繞我一命!”
“你做的事情太過喪盡天良,我怎麼饒你一命?”厲同問道。
過夫人急忙說道:“厲公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公子怎麼說我就怎麼改!我願意下半生都行善,再也不敢做這些惡事!”
厲同微微皺眉:“你真的願意改?”
“真的願意!”過夫人說着,又對厲同磕起頭來。
厲同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背過身去說道:“首先,斷腸樓交出來,你的子子孫孫你不必再管。你能做到嗎?”
“能做到!”過夫人毫不猶豫地說道。
“以往喪盡天良的事情,你要盡力去一一彌補,能做到嗎?”厲同又問道。
過夫人連忙答道:“能做到,公子的吩咐我一定會做到!”
“廢了你修爲……”
厲同還沒說完,過夫人就伏在地上驚叫起來:“公子,我的年紀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再廢了修爲就等於直接死去,請公子萬萬給我一條生路!”
厲同聽她言聽計從,除了性命攸關的事情之外都是毫不猶豫地答應,頓時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我給了你這麼好的偷襲機會,你不準備對我偷襲一下,出手試試嗎?”
過夫人頓時苦笑起來:“公子明鑑,自從聽聞了公子你大發神威的消息之後,我早已經日夜不安,那裡還敢有其他念頭?請公子看在我當日未曾追擊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厲同這才真正感覺不可思議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是願意真心投靠,真心改過了?”
過夫人又是急忙磕頭,頭上都磕出了血跡來:“正是真心投靠,真心改過,也是真心求饒,請公子萬萬饒過我一遭!”
厲同稍作沉吟,在過夫人殷切盼望的目光中說道:“你能做到上面的事情,彌補你昔日犯下種種大錯,饒你一次又何妨?”
過夫人頓時大喜過望,連連叩首:“多謝公子!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