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開學第一天，想放假
迎來返校小巫師們的霍格沃茲城堡再次熱鬧起來，歡騰的人氣似乎將附近的氣溫都升高了一些，天氣持續回暖，冰雪消融的速度更加快速了。
樹木枝丫上堆積的雪團不見了，只在早晨起牀時能看到樹葉上覆蓋着一層冰殼子，黑湖表面只剩下半透明的一層薄冰。
城堡外面場地上的小路潮溼泥濘，走起路來「啪嗒啪嗒」的。鞋底的泥土越走越多，鞋子越走越沉。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三年級的小巫師們正站在禁林邊緣的場地上，等待着開始返校後的第一節課——保護神奇動物。
“哦，簡直糟透了……”
西莫擡起腳看了一眼沾滿泥土的靴子，渾黃的泥水幾乎覆蓋了整個鞋面，嫌棄地皺起臉，“這可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新靴子。”
“是的，糟透了，我討厭冬天，我討厭上學……”羅恩憂傷地嘆了一口氣，“要是能一直放假該多好啊。”
哈利詫異地看向他：“可你昨天還跟我說想快點開學。”
“我是想開學跟朋友們一起玩兒，但我不想上課。”羅恩臉上掛着一副「你不懂我的心」的表情。
“我也是我也是！”
“……你們不知道放假後面的日子有多無聊！”
趁着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小巫師們嘰嘰喳喳地聊着假期裡發生的趣事，甚至聊到了對角巷的襲擊事件，各種各樣離譜的傳言像是新奇故事。
洛倫和赫敏聽得津津有味。
旁邊的斯萊特林學生羣體裡，身材高大肥胖的高爾兩隻腳交替磨蹭，企圖用這種方式清除腳上的淤泥。
德拉科看得直皺眉，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揮動魔杖給他的鞋子來了一發清潔咒：“別做個傻瓜好嗎，伱是個巫師。”
高爾一句話也不反駁，對着自己突然變乾淨的鞋子傻笑。
西奧多·諾特同樣磨蹭着自己的鞋子，卻不是爲了弄乾淨，反而將一塊泥土均勻的塗抹在鞋面上，大概是爲了打發時間。
將一雙黑色的皮靴塗成了土黃色，諾特露出滿意的神情，擡起頭出聲問道：“德拉科，你們家聽說了那件事情嗎？”
“什麼？”德拉科沒太聽清。
“對角巷那件事……”諾特用右腳的鞋跟踢了踢左腳鞋底，“聽說是萊斯特蘭奇夫人做的，如果不是幾位教授幫忙，魔法部那羣蠢貨就讓她得逞了。”
德拉科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爲什麼突然提這個，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諾特擡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有關係，萊斯特蘭奇夫婦當年雙雙入獄，他們家的土地和生意本就被瓜分了一大半，如果不是你母親出面，什麼都剩不下來。”
“現在萊斯特蘭奇夫人逃獄、襲擊傲羅、強闖古靈閣……剩下的一小半也保不住了。”諾特頓了頓，“我還以爲你們馬爾福家早有準備，打算吃下這一部分。”
“大人們的事情，我不清楚。”德拉科輕聲說道。
他其實是清楚的，一月初的時候，伊法魔尼魔法學校又來了一封信，那封信從馬爾福家帶走了幾千加隆。
母親本想從別處吃些進項，彌補一些損傷，但是被父親勸阻了。
開學前兩天，盧修斯帶他去古靈閣開了一個私人金庫，專屬於他德拉科，並且往金庫裡存了好幾筆數目龐大的金加隆，大都是出手黑魔法物品賺來的，沒有記在賬目上。
德拉科還記得他詢問爲什麼這樣做時，盧修斯臉上露出的複雜神情：
“德拉科，風暴就要來了，我們不能再往家裡的樹上搬東西，不然會第一個被風暴摧毀……”
“但也不能呆傻地愣在原地，要留好退路……”
“馬爾福家族就是這樣傳承存續的，德拉科。”
他隱約意識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不過父親只讓他安心上學，儘量待在霍格沃茲校內。
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海格教授從遠處走來，西奧多·諾特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聊下去，不知道相信了多少。
海格左手提着一個冒黑煙的鐵皮桶，右手託舉在肩上擡了一大捆木柴。走到學生近前放下鐵皮桶，身上的木柴嘩啦啦扔在旁邊。
海格拍了拍手，爽朗地笑道：“小傢伙們，好久不見！”
“海格教授，好久不見！”小巫師們齊聲迴應着，探頭探腦地去看鐵皮桶裡到底裝着什麼東西。
“我知道天氣不太好，太冷太溼了，別說你們，就連牙牙也不想出來……所以我給你們準備了驚喜……”
海格將木柴壘成一圈，拎起鐵皮桶往柴堆中心倒出來小半桶燒得火熱的炭，四面見風，柴堆很快燃成了篝火，燒得噼啪作響。
幾十只火紅色的小蜥蜴在火焰中竄來竄去，蜥蜴背上紋路像是霓虹燈一樣亮起。
“哇！”小巫師們的眼睛裡反映着亮晶晶的火光。
海格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他就知道這些可愛的小傢伙會贏得所有人喜歡：
“火蜥蜴生於火焰，以火焰爲食。只要棲身的火焰不熄滅，它就能一直活下去。對於失去火焰的火蜥蜴，用辣椒粉餵食能延長六個小時的生命……”
他用非常簡短的話語講清楚火蜥蜴的特性，笑呵呵說道：
“這堆篝火裡有幾十只火蜥蜴，你們去收集柴火樹葉，可以往裡面添柴，也可以試試自己燒一堆篝火，看看能不能吸引到這些小傢伙。”
“老規矩，不準深入禁林！去吧！”
小巫師們沒有馬上行動，而是一窩蜂地湊上去觀察火蜥蜴，儘管他們在魔藥課上使用過火蜥蜴的皮和舌頭，但那都是炮製成乾的，哪有眼前活生生在火焰裡竄動的來的新奇。
洛倫好奇地打量着這種小生物，頭部扁平小巧，四肢短腿和身體上有一層鱗片覆蓋，尾巴長長的拖在後面，細細小小的一條，最大的也沒有巴掌寬。
樣子跟普通蜥蜴差不多，卻能在灼人的火焰裡來去自如。
洛倫左手抵住右手，右手託着下巴，開始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火蜥蜴的防火是鱗甲在起作用還是全身都能防火？
能不能做成防火材料？
能防厲火嗎？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離他最近的一隻火蜥蜴衝他吐了吐舌頭，歪着腦袋與他對視，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火蜥蜴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鑽出火焰後立馬縮了回去，愣在原地傻傻看着他。
“……”
洛倫心裡升起了一些微妙的罪惡感。
“洛倫快跟我們走！我知道哪兒有乾柴！”哈利和羅恩拽着他跑進林子裡。
赫敏蹲下身看着火焰裡剛剛跟洛倫對視的小傢伙，撿了根小樹枝點燃，伸進篝火裡戳了戳火蜥蜴的臉窩。 那隻火蜥蜴扭身躲過，朝着赫敏呲牙咧嘴地噴了幾點火星，飛快竄進火堆裡藏起來了。跟剛纔可愛的樣子一點不沾邊，完全是兩副嘴臉。
赫敏：“……”
能玩火，能逗小動物，小巫師們幾乎都被這些火紅的小傢伙迷住了，不顧泥濘地竄進林子裡，四處尋找可供燃燒的木柴。
有一些生活經驗的小巫師會去找埋在樹葉和草叢中的枯木；
沒有經驗的選擇直接對着樹枝粉碎咒。
不一會兒，場地上架起十幾個篝火堆，潮溼的木柴被燻烤着，濃厚的白煙徐徐升起，嗆得小巫師們咳嗽聲不停，哪怕身上被薰得烏漆嘛黑也不願停下。
到最後只有幾堆篝火成功點燃，洛倫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爲什麼洛倫拿着火把就能吸引火蜥蜴，我和哈利就不行？”羅恩用小樹枝翻挑着篝火，火蜥蜴在柴火堆裡飛快地躥躲，“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哧！”
小火蜥蜴朝他吐了一口火星子，其中意味不言於表。
“好呀，別讓我逮住你，不然我要像喬治和弗雷德一樣，餵你吃費力拔煙火！”
羅恩等人大怒，抄起小樹枝圍堵火蜥蜴，火蜥蜴雖然體型不佔優，但依據地形優勢，時不時反擊兩口唾沫火星，跟小巫師打得有來有回。
橘黃色的火焰升騰着，熱浪驅散冬末殘雪的寒意，映得場地亮燙燙的，照得人的臉頰紅彤彤的。
洛倫和赫敏蹲在篝火的對面，安靜地看着另一隻火蜥蜴吸食火焰，身上的鱗片隨着進食變得更加火紅鮮亮。
確認吃飽以後，火蜥蜴打了一個飽嗝，噴出一朵風鈴草大小的橘黃色火焰，火焰晃晃悠悠從篝火裡飄蕩出來，又很快被風吹散。
“嗯！？”
赫敏看得眼前一亮，捏着魔杖挽出幾朵藍色火焰，控制着火焰飄向火蜥蜴。
小火蜥蜴眼前一亮，甩了甩尾巴竄進藍色火焰裡，身上的鱗片也很快變成淡藍色，不知道是溫度變化導致的，還是火焰顏色變化導致的。
洛倫看得心有些癢癢，不過他也知道火蜥蜴大概防不住厲火，沒有喪心病狂得做什麼生物實驗。
洛倫拎着魔杖點了點，將幾朵火焰化作小動物，撲進火堆裡跟火蜥蜴一起玩耍，不一會兒，木柴燃燒的噼啪聲響得更快了。
赫敏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暗自咬牙。
可惡，連變形出的火焰都是曼基康貓，你這傢伙在暗示什麼嗎？
不過確實有點厲害，沒有實體的火焰都能變形控制。
某不知名女巫再次被激發鑽研變形術的決心。
……
開學第一天下午，洛倫和赫敏的算術占卜課結束時才四點半，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
“赫敏，你要去圖書館寫作業嗎？”洛倫轉頭問道。
“啊？”赫敏有些心虛地看向旁邊，“我打算去找麥格教授，請教一些關於變形術的問題。”
赫敏在心底默默補上後半句：主要是關於如何把你變成貓貓。
洛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我打算去找鄧布利多校長，問問我這個變身天賦的事情，順便聊聊魂器。”
“這樣哦……”赫敏慢吞吞地說道，“那你去吧，我們晚餐時候見。”
洛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好幾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又沒發現什麼問題，最終還是揮手作別。
熟稔地來到校長辦公室，推開橡木門，辦公室裡空蕩蕩的，福克斯懶洋洋地趴在門口的棲枝上，鄧布利多竟然不在。
“身爲校長，開學第一天竟然不在……真是不稱職！”
洛倫嘀咕着譴責某校長，朝書桌那邊望了望，桌上除了茶具銀器，只剩一隻小金盃。
“赫奇帕奇的金盃……”
洛倫愣了一下，對於這個唯一不是自己親手拿回來的魂器，他始終存着好奇，那天離開時也沒能看仔細。
“既然擺在這兒，我仔細看看總沒問題吧。”
洛倫很快說服自己走上前，仔細觀察着這隻金盃。
耳柄精緻，杯身鐫刻着獾形雕飾，澄淨的黃色魔力中帶着絲絲黑霧，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麼異狀。
“相比能夠交流的日記本……其他魂器看起來要死板很多呀。”
洛倫小聲嘀咕着，“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差別吧……到底是載體的區別，還是靈魂碎片的區別呢……”
“我更傾向於靈魂碎片存在差異。”伴隨着熟悉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屋傳來，穿着寬敞灰色羊絨毛衣的鄧布利多慢慢走出來。
“校長下午好。”
被抓了個現行的洛倫毫不在意，反而迎上去好奇地探究追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通過殺戮分裂靈魂的過程是不可控的……”鄧布利多做到書桌後面，“製作日記本魂器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靈魂沒有穩固下來的學生，加上驟然得知一些身世隱秘，靈魂震盪……”
洛倫若有所思地問道：“校長，你的意思是，第一次製作魂器時，他弄碎了一大塊靈魂？”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我想，哪怕是伏地魔本人也不清楚，經過多次分裂，他還剩下多少靈魂。”
“怪不得學生時期他還很聰明，後來就變傻了。”洛倫說道。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笑意，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一邊給洛倫倒茶一邊問道：“開學第一天，你找我這個不稱職的校長有什麼事嗎？”
“我能變成貓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