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喝醉了麼?”俞曼輕聲說道。
牟遠凝視着俞曼,而俞曼將目光投向前方,臉頰上不知是因酒而紅,還是被寒風吹紅,還是剛纔……總之,那麼迷人,那麼嫵媚,牟遠大膽地伸手握住俞曼的手,“就算是醉了,但現在我很清醒。”
俞曼笑着轉過頭,盯視牟遠,“我們……”她頑皮地挑了下眼睛,“算是……”
“可以嗎?”牟遠探問。
俞曼越笑越深,像是默認了什麼。
牟遠心領神會,這種默契的感覺真是難能可貴,瞬間禁錮的心被釋放了出來似地暢快而自由。
俞曼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和牟遠之間會發展的這麼快,就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一般。
牟遠笑着伸手攬過俞曼,擁進懷裡,溫聲說:“小曼,我知道,你一個人久了,現在可以讓我走進你的世界麼?”
走進牟遠的世界一直是俞曼的計劃,但當她聽到牟遠的這句話時,渾身一顫,一股電流迅速地遍佈全身。
是的,俞曼被感動了,這是她復仇計劃的大忌。
俞曼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只是在做戲。
牟遠和俞曼又聊了一會兒才送俞曼回家,牟遠很紳士,已近午夜,他沒有多做停留,看着俞曼走進芷園,又看看那樁房子,微皺了下眉,纔開車離去。
沒有吻別,也沒有更多的情話,牟遠的含蓄就是如此。
俞曼走進家門,今天Sam不在,若大的芷園空無一人,只有她敢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在經歷過那麼多之後,她幾乎沒什麼可怕的,只是
這會兒,她微微垂頭,若有所思,臉上隱約帶着笑容,復又斂去,回過頭,透過落地窗看到牟遠遠去的車燈。
我成功了?俞曼問自己。
總有些心動,芬芳了寂夜。
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門,將自己扔在若大的牀中央,腦海裡竟然都是牟遠的溫情。
她環抱住自己,閉上眼睛,彷彿還能感覺到剛剛牟遠身上的味道和溫度。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漸漸睡去。
牟遠亦是如此,剛剛和俞曼之間發生的一幕幕重回眼前,他也有些驚訝,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和俞曼如此親密,可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絲毫沒有一點刻意,好像他們早就熟悉了似的。
他以爲自己再走入一段感情會很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就被俞曼俘獲,是她身上獨特的氣質?是她掩藏在那些自信從容下面的脆弱傷感?他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這樣吸引了他,但他希望可以給俞曼親情和溫暖,對,親情,他能想到的就是俞曼一定最需要親情,儘管她把自己表現的很愉快,但人都是這樣,越是缺失什麼越想掩飾。
牟遠最驕傲的就是牟家人對待親情的態度,名門之中,盡是家族間的爭鬥暗戰,多少豪門沒有敗在別人的手裡,反而內鬥自毀,唯有牟家從來都是一致對外,團結一心。他相信牟家會讓俞曼感覺到溫暖。
想到這兒,牟遠笑了,他竟然想給俞曼一個家。
可憐的牟遠,最真誠,最真情,卻屢屢陷入愛情與親情的爭鬥之中。
第二天一早,芷園的傭人來做早餐。俞曼從樓上下來,昨晚到底是受了涼,頭昏昏
沉沉的。
“王媽,幫我倒杯牛奶。”她慵懶地邊說邊坐下來。
Sam走過來時,俞曼輕輕一笑,說道:“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他?”
俞曼點點頭,“我想,昨天之後,我和牟遠的關係就不一樣了吧。”
Sam沒有說話。
“和牟氏合作的計劃,我昨天和牟遠透露了一點,他會幫我和牟言溝通,等牟言有興趣了,我們就進入正式談合作的步驟,接下來會很忙碌,很緊張,不能有任何差錯。”俞曼交待着,邊皺緊了眉。
“俞小姐不舒服?”Sam察覺到不對,關心地問道。
俞曼手肘撐在桌子上,輕輕扶着頭,“好像受涼了,有些頭痛。”
“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自己就是醫生,沒關係的,一會兒你去幫我買點藥就好了。”
“是。”
俞曼只喝了杯牛奶就又回房間去休息,可剛剛躺下,電話就響了。
看着牟遠的號碼,俞曼勾脣淺笑,接起電話,笑道:“早上好。”
“早上好。”牟遠說完這三個字,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纔好,沉吟了片刻才說:“昨晚睡的好嗎?”
有多少年沒人問過俞曼這樣的問題了,俞曼驀然覺得有些哽咽,“還好。”
牟遠聽出她聲音有異,緊張地追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真的好久沒人這樣問過我了。”
牟遠一陣心疼,溫聲說:“那以後,我每天早上都這樣問你,好嗎?”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