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的窗簾沒有全部打開，只拉開了一半，陽光透過紗簾溫暖地灑在他的肩頭，他的臉在那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溫和。
“早。”牟言擡眼看了季潔一下，目光又回到文件上，從容不迫的感覺散發出莫名的吸引力，這和昨晚的男人還是同一個人嗎？季潔眉頭緊蹙，躊躇着要不要回應他的招呼。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有如此糾結的情感。
最終，季潔沒有理他，可剛走到門前，她又折回來，站在餐廳門口。
“牟大少爺，我可以不問我爸媽在哪，可你也不要得意太久，等我男朋友回來了，看到我們一家人不在，一定不會輕易罷休的。”季潔底氣十足的說着。
牟言好像根本不擔心似的，他將咖啡杯放在餐桌上，又翻了一頁文件，才說道，“他不會那麼早回來。”
“他很快就會……”話說到一半兒，季潔狐疑地看着他，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牟言帶着屬於他的微笑擡起頭，悠然地看着季潔，並不回答，季潔眸光一閃，氣憤的走到他面前，“你，你對子強做了什麼？”
她無法想像牟言居然能夠這樣無聲無息地將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控制了起來，不會的，她的父母沒有反擊的能力，可歐子強不會啊，他是公安特警，怎麼會任由他擺佈？
牟言聳聳肩膀，原本笑着的臉，漸漸冷了下去，“我能對他做什麼？”
季潔想到歐子強自從被外省調去支援就再也沒有過音訊，又聽牟言剛纔的話，和他沒關係纔怪，“那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說他不會那麼早回來？”
牟言凝視着季潔那雙憤怒的眸子良久，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們很相愛嘛？”
“關你什麼事？”季潔語氣很衝。
“你願意爲他做一切？”牟言繼續發問，兩個人的對話彷彿沒有一絲聯繫。
“是你調走他的對不對？”季潔的心沉了下去，某種預感讓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深處在一個圈套之中。
四目相對，靜默。
片刻後，牟言冷冷地說道，“看起來你很愛他。”
“愛與不愛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回答我的問題！”季潔毫不示弱地喊着。
歐子強的工作性質特殊，就算有一天他被人陷害犧牲了，也不會有人告訴她真正的死因，此刻，她有所畏懼，不說她對歐子強的愛，就是他們之間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季潔也無法忽視歐子強的安危。
“沒錯，是我把他調走的。”
“你不是人！”
牟言話音剛落，季潔已經無法控制地撲上去，一拳一拳的打到他的身上，牟言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抓住她的手。
無論季潔怎樣拼命地掙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讓她顯得那麼無力，最後她被牟言反手扣在餐桌上，身體也被他壓制住了，季潔驚恐地放聲呼叫。
“你以爲有人會聽到麼？就算是聽到了，他們會進來嗎？”牟言怒聲喝止了季潔的哭喊。
季潔悲泣無聲。
“要想你的親人和男朋友平安無事，你就乖乖聽話。”
說完，牟言放開她轉身走出餐廳，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飛來一隻杯子，就是他喝咖啡的杯子，砸在他旁邊的花瓶上，清脆的碎裂聲傳遍整個屋子，連在門外等着送季潔上班的小徐都聽到了，但就像牟言說的，沒有人敢進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牟言，就連狄雲夢都不敢。
牟言只是停下腳步，略作遲疑，卻連頭也沒回，繼續走了出去。
小徐見牟言冷着臉，忙垂下頭，怯懦地說了句，“言少，早。”
牟言坐進自己的法拉利，走了。
季潔氣得渾身發抖，跌坐在地上，原來歐子強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起歐子強臨別時的神情，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