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先是沉默的看了一眼滿身血跡的羅繁,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的目光透出了無比的堅定,她沉聲道:“豈有不要之理?走!”
“是!”迴應聲迴盪在天矇矇亮的樹林,第一縷陽光,溫暖的照射在大地上,休憩了一夜被槍聲驚到而飛向別處的小鳥也各自回巢,歡快的叫着,清脆的嗓音聲聲入人心,令他們更是士氣高漲。
初心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天狐,幾乎沒有猶豫,她直接從旁邊人的手上拿過槍,熟練的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天狐的身子抽動了一下,便再無生息,而他的脖子上有一個血黑的窟窿,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染紅了他底下的一片。
“嘶!”只聽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倖存下來的人都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臉驚恐的望着如同羅剎般的初心,她臉上冰冷無垠的表情,讓他們更深深的感覺到黑色糖果然是一個恐怖的存在,一槍致命,絕不留活口!
“走吧。”初心說完朝着走去的方向繼續前進着。
此時的他們更加信服初心,他們快步的跟上她,而另一批人則快速的扶着羅繁下山。
步行了許久,當他們來到一個破舊的鐵房子跟前,已經是豔陽高照了。火辣的太陽炙烤着大地,就連那旁邊的花草,都耷拉着腦袋靜靜的在那裡不動。
“東西在裡面?”初心微微皺了下眉頭,她看着一個巨大的鐵房,外面已經鏽跡斑斑,無聲透着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一個身上有點擦破的男子上前,他叫吳江。他微微低頭道:“據可靠消息,就在裡面。”吳江的眼底劃過一絲陰騖。
初心點了點頭,她轉頭看了一眼吳江,吳江沒有想到初心會看自己,原本陰騖的眼神連忙轉換成恭敬的目光。
!初心的眸子轉了轉,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跟天狐有點相像。隨即她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你們在原地休息,我進去看看情況,你,跟我一起。”初心對大夥說着,隨後又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吳江,眼含深意的說着。
吳江顯然有點錯愕,那裡面危機重重,跟她進去就是找死!可是不進去…
“莫非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初心似笑非笑的對吳江說着。
她的笑容,震撼人心。
吳江的心裡卻打着巨大的鼓,看着初心似乎並不單純的笑意,他的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也不清楚,那就去看看吧。”吳江視線閃躲的說着,等會到門口的時候一腳把初心踹進去,然後自己就跳到一旁的草叢逃跑,天衣無縫!黑色糖,你殺了我哥,要怪就怪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吳江心裡想着。
初心輕輕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吳江走前面,吳江愣了一下,隨後不得已低頭走在前面。
初心在觀察吳江的同時,也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她發現鐵房附近的草都像是被踩過的,看來,有人跟她耍詭計了。
吳江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他轉過身看向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初心,面露難色。
“怎麼?”初心疑惑的詢問着吳江。
“小姐,我怕。”吳江有些哆嗦的說着,黑色糖是一個從來不怕冒險的女人,自己這麼說,她一定會先進去的!
預料之中,初心緩緩走到吳江的身後,在他身後朝裡面看着,淡淡的清香鑽進了吳江的鼻腔裡,他暫時的失了神。
“啊!”吳江感覺後背一道強有力的力氣將自己踹飛,朝着房子裡面飛去。他滿臉的驚恐,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的女人,他還是太高估了黑色糖,那個比男人還強的女人。
吳江無可奈何的閉上眼睛,這裡面的機關是他自己一手設計的,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引動所有埋藏好的炸彈,屍骨無存,本來是想設計羅繁,後來想陷害黑色糖,可現在看來,害人終害己。
“砰砰砰!轟隆隆…”連續的巨響,初心一個往後飛身,她站在一顆樹的樹枝上,冷眼的看着那轟然倒塌的巨大鐵房,殘骸四濺,煙霧瀰漫,整座山似乎都在顫抖着,林中一大片一大片的鳥驚恐的朝天際飛去。
初心的眸子深邃的恐怖,如果是自己進去,恐怕此時連渣都不剩了吧。
不過隨後她的目光透出一股無比欣喜的目光,她又是一個飛身,在大夥詫異且驚豔的目光中緩緩落到地上,她淡淡的看着他們,紅脣輕啓:“這東西,你們能給我弄到嗎?”
顯然還沒有人從初心隨意飛來飛去的驚訝中反應過來,初心又沉聲詢問了一遍,連同那眼眸都蓋上了一層陰騖的神色。
“我說的話沒人聽到是嗎?”初心冷冷的說着。
“小爺可以給小姐弄到!”一個男子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說着。
隨後他們也跟着點頭。
初心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再看那還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徑直的朝山下走去。
他們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戰,黑色糖僅僅是一個目光都如此的冰冷!
搶救室前。
“小姐,這裡面不能進去。”一個護士正好聲勸阻着一臉寒霜的初心。
“讓開。”初心冷冷的看着滿臉難色的護士。
“小姐,真的不能,請你…”護士還在說着,卻被初心的動作嚇得硬生生把安心等候四個字嚥了回去。
“不讓開信不信我讓你躺着進去?”初心不知何時掏出了槍,此時正明晃晃的抵在護士的腦袋上。
護士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她早就被嚇得無與倫比,面色煞白。
初心冷哼了一聲,直接推開門進了手術室。而護士則發軟的癱坐在地上,無聲的抽泣着,她只是一個實習護士啊,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手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初心看了一眼臉上被罩着一個東西緊閉雙眸的羅繁,隨後講目光放在了那些都帶着面罩手上忙個不停的大夫。
“你是誰!趕緊出去,別耽誤我們做手術!”一箇中年醫生,看見站一旁靜靜看着他們做手術的初心,語氣十分不客氣的說着。
只是一晃眼,中年醫生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抵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並沒有很慌亂,只是有些緊張。
“安心救人,否則我讓你自救!”初心清冷的嗓音清晰的落入了中年醫生的耳朵裡,他嘆了口氣,繼續着手術。
初心也在專心的觀察着這些東西,她沒有看到,有一道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那麼幾秒。
“子彈取出,失血過多,血庫準備o型血。”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只見他身旁的一名女護士連忙跑了出去。
初心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那男子的身上,他很冷靜,很穩重,而且很眼熟。
過了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羅繁被推了出來。
“爲什麼他還沒醒?”初心皺着眉頭詢問着斯麥。
“姐啊,現在麻藥還沒過,他還要再睡一會的。”斯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看了又看初心,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初心居然如此的狂拽炫酷吊炸天,居然敢在醫院公然拿槍,還闖進手術室,還拿槍指着他們院長的腦袋!
不過想想,受槍傷,想必身份也不會簡單。
“哦。”初心垂下眼眸淡淡的應了一聲。
斯麥看着初心無辜的表情,無聲的笑了笑。
轉眼又是半天過去了,羅繁依舊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斯麥來了好幾次,他都說很快很快,心電圖也正常,爲什麼還沒醒,他也是奇了怪了。
“再等等吧,如果還不醒,我們會用手段讓他醒過來的。”斯麥想了一下緩緩的說着。
初心淡淡的點了點頭,對於這種高科技,初心真的毫無好感。
“真的嗎?”水鏡面前,一名男子和一個小女孩聊的正嗨。
“對啊,姐姐好厲害的呢!”傾慕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她去查了查初心的生死簿,才知道初心的命程並不簡單。
“怪不得她愛飛來飛去的。”說話的男子正是身體躺在醫院裡一直沒甦醒的羅繁!原本他的魂魄被勾到了這裡,卻被一直守在水鏡面前的傾慕攔了下來,兩人聊起初心的事真的是沒完沒了。
自始至終,羅繁的嘴角都噙着淡淡的笑意,怪不得,他看初心的眼睛時,總覺得那裡面有太多的故事,他突然想起了初心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她說生不如死的痛苦都經歷過了。她,到底還有多少痛苦?
想到這裡,羅繁不禁心疼起初心來,心裡更是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初心!
“嘿,小妹妹,你能不能把我重生到古代去啊?爲了保護你姐姐,我犧牲可是很大的!”羅繁一臉狡黠的看着傾慕。
“這…”傾慕有些猶豫了,她倒是有這個權利,但是不熟不相關的人她真的是…
“小妹妹,你也說了,這你姐姐受的那麼多苦,我不保護她誰保護她?”羅繁見傾慕猶豫的神色,又繼續說着。
傾慕皺着眉頭看着羅繁,糾結着要不要同意。
“那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重生的身份是隨機選擇的,而且是要剛死的,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只要一有人死,那你就重生到他的身上。”傾慕悠悠的說着。
“只能這樣嗎?”羅繁總覺得有些毛毛的,萬一萬一…
“哎哎,有人死了,剛好!”傾慕指着水鏡裡的畫面,小手一揮,羅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狠狠的甩下了水鏡裡面。
傾慕一臉笑意,她瞪着大眼睛,軟軟的說:“祝你好運,強.奸犯。”
“傾慕!你又調皮了對不對?”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嚇得蹲在水鏡面前看情況的傾慕一個機靈,連忙跑了。
閻天成無奈的笑了笑,眼裡滿是對傾慕的寵溺。
“啊啊啊啊!”羅繁由於身子快速向下垂落着,他不由得大叫起來。
“啊啊啊!流氓!”一聲尖叫將羅繁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悶頭就是一棍,還沒來得及問點什麼,他華麗麗的昏了過去。
“哎臥槽!”羅繁輕甩了一下快要爆開的腦袋,痛苦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這是哪裡啊?”羅繁緩緩的說着,眼前還是有些重影,昏前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那該死的女人!下手這麼重這是要火啊!”羅繁不禁罵到,他剛想擡手去安撫一下他可憐的後腦勺,卻發現手根本就動不了!
他猛地一低頭,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一塊木板上,而木板似乎還在漂!
他定睛看了一下週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河中,河邊站滿了滿臉怒氣的村民!
“喂喂喂!你們幹嘛啊!”羅繁不由得大叫起來,這是什麼情況啊?他還沒重生好嗎?怎麼就遇到這個下場了?
“沉中俠,你這個採花大盜!”一個膀大腰圓的婦女叉着腰就上前一步,指着羅繁便破口大罵!
採花大盜?採花?不會是這具身體之前採了那個婦女的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