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換臉回宮

她的媚眸蹦射出無限的幽怨,初心的出現,給她帶來的影響,她是一輩子都不能釋懷!

萬燕將一切過錯全部推到了初心的身上,若不是有她,那麼楊鼎就不會進宮,不會拋棄她!若不是有她,她就不用費勁心思進宮,變成不擇手段的惡婦!若不是她,她又怎會拜卜鬼爲師,又怎麼變成妒婦!

是她!一切都是她!如今不知初心在何處,如果再次遇上,那麼,她一定會將初心碎屍萬段,以解心頭只恨!

微弱的燭光,印着萬燕那張扭曲的臉龐,原本精緻的妝容,變成了如魔鬼般的模樣,一年多來她從未停止過修爲,加上每次交.歡,她的修爲都會高一點。這是唯一一點現狀讓她有所安慰的。

她現在幾乎每十天就需要一個處.女,而宮裡頻頻傳來宮女無緣無故消失的消息,弄的是人心惶惶,下手就更難了,如此下去,楊鼎一定會徹查到底的。所以,爲了不引起關注,她要招大量的宮女。

末了,萬燕起身,緩緩走向那張因爲獨守空房而有些冰涼的龍榻,綵綢高掛,牀簾上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驕傲展翅的立與雲中,這一切,卻讓萬燕覺得那麼的心煩意燥,重重的躺回榻上,拉過紅色錦被,將頭悶在裡面,就這樣,一夜無眠。

第二天大清早,歐陽煦落早早的就來到了初心的客房之外等候,他手中拿着山莊廚房裡自己做的皮蛋瘦肉粥,滿心歡喜的等待着初心的醒來。

初心靜靜的躺在牀上,她很早就醒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睡,她用一晚上的時間來回憶着她的記憶。因此她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爲什麼楊鼎會突然對她冷漠起來。

如果說楊鼎登基後立馬對自己冷漠還說的過去,因爲那樣很明顯就是爲了權利,楊鼎不惜出賣自己的感情。而楊鼎卻是登基以後還和自己伉儷情深了一段時間,這樣就說不過去了,爲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或許,她應該先查查,然後再報復。

門外的腳步聲引起了初心的注意,出於被害妄想症,她不得不警惕。

初心乾淨利落的起身,輕手輕腳的移到門口旁邊,集中注意力的朝外聽着,歐陽煦落有些不耐煩的走來走去,他來的時候太陽還沒起來呢,現在太陽都曬屁股了!“殿下是豬啊,睡那麼晚還不起來!”歐陽煦落忍不住的碎碎念。

初心聽到是歐陽煦落便放下了警惕,轉而換成了一頭的黑線。初心猛的將門拉開,一臉的陰沉,目光不善的盯着歐陽煦落。“你說誰是豬?”

歐陽煦落被嚇了一大跳,他剛剛也是一直注意房裡的動靜,而初心都開門了,自己卻什麼都沒聽到!合理嗎?不合理啊!

“嘿嘿嘿,我是豬,我是豬。”歐陽煦落賠笑道,他用一隻手將鼻尖頂起來,露出兩個大鼻孔,滑稽的模樣讓初心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起來。

見到初心終於笑了,歐陽煦落沒等初心請進房裡,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而初心也沒有計較太多,她將門輕輕帶上,往桌子邊走去。

“殿下,這是我家廚房做的皮蛋瘦肉粥,你嚐嚐?”歐陽煦落還沒坐下,他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東西展現出來,就像一個等待被表揚的小孩子。

初心的美眸微閃了一下,“你爲什麼一直對我這麼好?”初心輕溢出口,一開始認識,歐陽煦落就一直保護着自己,沒有任何企圖。

這一問,歐陽煦落怔了怔身體,他十分認真的,用溫柔的眼神看着初心,他輕輕的說着:“如果我說出來,你會疏離我嗎?”帶着一點點的期待,歐陽煦落覺得心裡無比的緊張。

“會。”初心毫不猶豫的說着,看着歐陽煦落滿懷深情的鳳眸,她就已經懂得了。

“哈哈哈,開玩笑的,殿下我會一直對你好的,誰讓你是我妹呢!”歐陽煦落的眼神無比的受傷,他哈哈的大笑着,掩去眼裡的憂傷。如果永遠都能在初心身旁,不能在一起又如何,他不願初心疏離她,那麼,就讓他用哥哥的身份守護她吧。

初心又怎會不知,她也刻意避開着這個話題,歐陽煦落,她也一直當他是兄長吧。

“是,那謝過哥哥啦。我好餓了。”初心調皮的說着。

歐陽煦落連忙將食盒打開,從裡面端出來一碗還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好香啊!”初心吞了下口水,眼睛發亮的看着那碗晶瑩剔透的粥。

“那當然,趕緊吃吧。”歐陽煦落小小的滿足了一下虛榮心,趕忙將粥放到初心的跟前。

初心點了點頭,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一縷陽光灑在了初心的身上,那紅色猶如綢緞般絲滑的頭髮盈盈的散發着光澤,歐陽煦落的嘴角微微揚起,他的殿下依舊是那麼的美麗。

“對了,安排我進宮的事怎麼樣了?”初心邊往嘴裡吃着,邊擡頭看着歐陽煦落,含糊不清的說着。

“那麼急幹嘛?”歐陽煦落翻了個白眼。

“你不幫我我自己來!”初心吃完最後一口淡淡的說着,硬闖她都要進去!

“好好好,哥幫你還不行?”歐陽煦落無奈的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來一份宣紙,十分不情願的放在桌子上。

初心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她拿過那份宣紙,輕輕的打開,“告示”兩個大字映入了她的眼簾。

“凡是十歲以上,十六歲以下未婚的女子,皆要進宮當宮女。”初心輕輕的唸了出來。

她擡眼看着歐陽煦落,淡淡道“然後呢?”

歐陽煦落聳了聳肩,“這是天還沒亮官府就貼出來了,正好,不用想辦法啦。”

“天還沒亮就貼出來了,這宮裡是該有多缺人。”初心一臉的沉思,直覺告訴她,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機會。

“……”歐陽煦落無語的摸了摸額頭。

“什麼時候,我去。”初心淡淡的問着,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報復。

“就今天下午。”歐陽煦落不情不願的小聲說着。

“好,找個人,幫我換張臉。”想要進宮,她必須要先換一張臉,否則宮裡的人都知道自己,那麼戲就該落幕了。

“好!找!”歐陽煦落幽怨的說着,初心到底要幹嘛?

“謝謝哥哥。”初心甜甜的笑着,她朝歐陽煦落很感激的說着。

“得了得了。”歐陽煦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歐陽煦落的動作很快,只是一刻鐘的時間,便找來了一個專門以幫人換臉爲生的人。

“姑娘要什麼樣的臉?”說話的是一個年過半旬的老頭,他坐在初心的牀前,高深莫測的摸着自己花白的鬍子淡淡的說着。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初心一眼,他以爲初心又是一個長的奇醜無比的女子,想要通過他的手變得美麗起來。

“不需要太美,普通就好。”初心淡淡的說着,她無視掉老頭子高傲的姿態。

“你這姑娘倒是稀少,別人找老夫都是要傾國傾城之臉,而你……”老頭子有些不解的說着,他的手在轉動着,當他的眼睛轉到初心臉上的時候,他怔住了。

初心那如同精心雕刻的五官,渾然天成,驚豔的讓他下一句話噎在了喉嚨裡。

“我怎麼了?”初心一臉陰沉的說着,黛眉微蹙,她不喜歡被人這樣看着,如果不是有事讓他幫忙,否則殘廢是不可避免的!

“快點,別磨蹭,不然不給錢!”歐陽煦落在一旁看着那老頭看初心的眼神,也是一肚子不爽,但是他換臉的技術卻是無人能及的。

“好好好!老夫研究研究這姑娘的臉,生的這般精緻……”老頭子剛想伸手去摸初心的臉,卻被歐陽煦落拎着後領提了起來。

“我說你這老頭,平時換臉的時候調戲別人也就算了,現在你小爺我在這你也敢動手動腳,行不行小爺削了你!”歐陽煦落咬着牙道。

“哎喲我信我信,我馬上就動手,不,馬上就進行!”老頭子平時哪受過這種威脅啊,一下子他就慫了,他連忙說着。

“老實點!”歐陽煦落手一鬆,老頭子就摔了下來。“真孬!”歐陽煦落淡淡的撇了一眼老頭子。

老頭子敢怒不敢言,他手腳麻利得進行着,只不過,那張即將換上去的臉,被他動了那麼一點點手腳。

一刻鐘之後~

“行了,普通的。”老頭子的一聲行了,把昏昏欲睡的歐陽煦落給叫醒了。

“我看看。”歐陽煦落撥開眼前的老頭子,視線直直落在了初心的臉上。

一副扔到人羣裡都找不到的大衆臉!

初心悠悠張開眼睛,她看着歐陽煦落那副嘴角抽搐的臉,可想而知,她的臉是有多看不過去。

“公子,先把錢給了。”老頭子現在只想開溜。

“得得得,趕緊滾!”歐陽煦落將一袋子的錢全部扔給老頭子,不耐煩的催着他走。

老頭子接過錢,還不忘拿出一塊銀寶放到嘴邊咬上兩口。然後堆起了一臉的褶子,歐陽煦落擡手就想打他,老頭子提起箱子就跑。

“算你跑的快!”歐陽煦落悠悠的說着。

初心緩緩起身,她問歐陽煦落:“我的臉很醜?”

歐陽煦落先是吞了下口水,然後託了一下腮幫子,再摸了摸額頭。隨後青筋暴露的說:“太……普通了!”

初心微微點了一下頭。

“我說你整個這麼普通的臉,進宮是要幹嘛?在裡面養老嗎?”歐陽煦落十分不能理解初心的用意,如果說換臉是爲了不讓人知道倒情有可原,但是爲什麼整個這麼普通的臉呢?鼻子看起來塌塌的,臉頰兩邊也有點點的雀斑。

“養老?”初心聽了歐陽煦落的臉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那不是。人家都拼命想變好看,你到好,跟人家相反!”

“我不喜歡被人拿來跟別人比。”初心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也,聲音也變得冰冷無比,讓歐陽煦落有種到了冰川的感覺。

“好好好,妹子我錯了。”歐陽煦落連忙伸出手,弱弱的投降着,他可不想初心不開心。

“恩。”初心淡淡的應了一聲。

“現在可以走了麼?”初心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正是強烈無比的時候,估計也快要到下午了。

“恩,去吧。”歐陽煦落說着。

轉眼間他們便來到了宮門之外。那裡早已聚集了很多妙齡女子。

“真的不用我陪你嗎?”歐陽煦落有些不放心。

“不用。”初心淡淡的回答着,看着高高的宮牆,初心恍若隔世。

初心沒有再跟歐陽煦落說話,而是徑直的走向那哭聲不斷的人羣中。

歐陽煦落望了一會初心的背影,他微微的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初心今天穿的不卑不亢,一身鵝黃的流紗裙,白色的織錦腰帶,紅色的長髮綁成了一個長長的馬尾辮,斜斜的放置在胸前。從後面看來,初心那纖弱的身影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娘!我不要進宮!”一名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孩子大聲的喊着,她的面前站着一個也是淚流滿面的婦女。“女兒啊,娘也不想啊,可是沒有辦法啊!”那婦女掩面哭了起來。

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初心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邊,等待着宮門的開啓。

“吉時到,開宮門!”隨着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那厚重輝煌的宮門伴隨着吱吱丫丫的聲音緩慢的開啓着。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裡,初心也將視線投在那裡。

從裡面緩緩走出來了一個身穿藍色太監服的男子,他手中的拂塵輕輕搭在左手邊,身後跟着好幾個卑躬屈膝的小太監。

一排拿着劍的侍衛嘩啦啦的從裡面奔走出來,在宮門外整整齊齊的列着隊,一臉的嚴肅。

“好了,家屬離開,小女子留下。”公公有些不耐煩的看着皆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衆人。

一下子哭聲又席捲而來,初心有些嫌惡的皺着眉頭。

見着一直拉拉扯扯的人,公公用尖細的聲音大喊着:“來人,將她們分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聽到命令,原本站着的侍衛全部涌向人羣,唯獨初心一人,悠悠的朝宮門走去。

公公看着初心,欣賞的點了點頭,初心不像其他人一樣,哭的死去活來,跟生離死別一樣!

“你叫什名字?”公公一臉笑意的看着初心。“回公公,叫我凌安情就好了。”初心不卑不亢的說着。

“好!”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進去吧。”

初心微微頷首,便越過公公,徑直朝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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