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沒有半點手軟,招招致命,萬燕節節敗退下來。
“你到底是誰!”萬燕好不容易用銀鉤將初心拿着的樹枝卡住,她急忙的問着。如果素不相識,那麼跟她道個歉讓她停手,否則的話她的命就該交代在這了!
“這個問題你不配問我。”初心說話間另一個手快速運了一掌朝萬燕擊去,萬燕一個躲閃不及,她的身體做了一個拋物線運動,掉落的地方沒有樹木阻擋,萬燕就朝山下滾了下去。
初心將樹枝扔到一邊,輕輕的拍着自己的手心,好似剛剛粘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她微微轉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隱隱泛着黑氣,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初心黛眉一挑,直接從裙襬那裡撕下一條布條自己包紮着。
萬燕不停的滾着,終於被一棵大樹攔住了。她的臉滿是被鋒利的草葉劃傷的痕跡,雖然不深,但是一條一條滲着血的傷痕還是怵目驚心。
萬燕的頭髮凌亂了,上面還有幾片泛黃的樹葉,衣服也被一些枝條劃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她吃痛的皺着眉頭,手捂住胸口,眼裡早就被恨意填滿,猶如充血般的狠戾。“初心!我萬燕跟你勢不兩立!”萬燕朝天大喊了一聲,卻扯動了面部的傷口,她有些顫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陣陣辣痛提醒着她她的臉受傷了!“唔!”萬燕几乎銀牙咬碎,額頭上隱隱爆着青筋,她的手緊握旁邊一顆樹,腕大的樹幹居然被她捏的咔嚓一下,應聲而斷!
月光從旁邊斜斜灑在萬燕的臉上,讓她更顯得面目猙獰,如同一個含恨而死的怨婦。萬燕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她跛着腳朝四周望了望,然後朝着一邊蹣跚離去。
沙華淵。
刀劍不斷交相輝映,夜歌和卜鬼也難捨難分。柳茗琳聞訊趕來,她站在笙紫煙的身旁,擔憂的看着夜歌。
“阿柳,剛剛你去哪裡了?”笙紫煙轉頭看着有些急的跳腳的柳茗琳。
“姐姐!”柳茗琳着急的有些顫音。“怎麼了,阿柳冷靜一點!”笙紫煙拉住柳茗琳的手臂,輕聲安撫着。
“剛剛在廚房的時候我暈倒了,聽其他姐妹說看到我把初心帶走了,可是我沒有去見初心啊!”柳茗琳幾乎哭了出來,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沒有任何防備。
“什麼!派人去找了沒?”笙紫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派了,沒消息啊!”柳茗琳耷拉着腦袋。
“趕緊去找!先別讓夜歌知道。”笙紫煙沉聲對柳茗琳,日照香爐說着。
笙紫煙的話音剛落,夜歌冷冷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夜歌的眉頭微微皺着,他不喜歡有人揹着他有事。“柳姑娘,阿心呢?”夜歌望着柳茗琳詢問道。
對於夜歌的突然出現,柳茗琳幾人也是下了一跳,笙紫煙尋找着卜鬼的下落,發現卜鬼此時正現在另一邊有些氣喘的撫着胸口。
柳茗琳的目光有些閃躲,如果因爲她,初心發生任何意外的話,她就算把命賠上都難辭其咎的。“我…”柳茗琳欲言又止。
夜歌看着柳茗琳反常的反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夜歌上前一步低聲道:“她呢?”
笙紫煙搶先一步放在柳茗琳的前面,她也有些不安的對夜歌說:“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師傅!”一聲有些低喘的女聲打斷了笙紫煙的話。他們轉頭看向那聲源處,只見一個狼狽的女人出現在卜鬼的身旁,她身上的衣物已有些破爛,卻也能依稀看出來她的裝扮跟柳茗琳的相差無幾!
“怎麼回事!”夜歌轉頭一臉寒意的看着柳茗琳。
“夜歌,對不起,紫煙宮的姐妹跟我說看見我把初心帶走了,可是我沒有,我在廚房暈倒了…當我跑到初心房間的時候,裡面已經沒人了…”柳茗琳的聲音越來越來小…
笙紫煙素手指向卜鬼身旁的女人,目光陰沉:“應該是她!”
卜鬼原本一肚子都是敗給夜歌的火氣,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以爲是成功了,他平緩了臉色,努力裝做慈祥的模樣轉頭看着萬燕。
“師傅…”萬燕看到卜鬼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哭的好不可憐。
卜鬼看着狼狽的萬燕,眉頭越皺越深,他被萬燕哭的有些煩躁,但是看在她去帶走初心的份上,他還是忍住了。“先別哭,初心呢?”
萬燕一聽到初心的名字,就恨的咬牙切齒,她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的說:“她一掌把我打飛,不知道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卜鬼聽到初心不知道哪裡去了,火氣就蹭蹭的往外冒,連同之前壓制着因爲夜歌突階的火氣一起爆發。
“啪!”的一聲,萬燕的臉連同整個身體都猛地偏過一邊,左邊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萬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卜鬼,此時卜鬼就像一個暴怒的獅子,橫眉倒豎,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甚至渾濁的眼睛此時都充血的紅!
“師傅…”萬燕捂着臉顫抖的叫着卜鬼,臉上火辣辣的痛,痛的她心裡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原本在初心那裡就受了極大的刺激,還以爲卜鬼會爲她報仇,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麼狠的一巴掌,她至今還覺得腦袋是嗡嗡的響。
“真是廢物!”卜鬼厲聲咆哮着,此時的他已經有些失控了,夜歌的突階對他的刺激是極大的,現在連初心這個籌碼都跑了,意味着他還要被夜歌踩在腳底下!
萬燕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的內心升起了對卜鬼的怨恨,要不是他,自己的臉也不會被劃傷,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夜歌聽着他們的話,臉色愈來愈陰沉。一陣陣寒意席捲着在場的人,夜歌騰空而起,猶如離弦的箭,速度快的幾乎沒人能看清。他的手用力的捏着萬燕的脖子,極度危險的說:“你把初心怎麼樣了?”
萬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夜歌掐住了脖子,無力的窒息感讓她下意識的找卜鬼求救,現在只有卜鬼能夠救自己了。
卜鬼連續後退了好幾步,看着被夜歌擒住的萬燕,他的拳頭緊握,幾乎把拳頭捏碎!
“說!”夜歌的手勁越來越大,聲音就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萬燕的臉變得通紅,加上那些傷痕,她的臉極度的恐怖。她用盡全力的抓住夜歌的手,想掙開他的禁錮,卻徒勞無功。
“師傅……救…我…”萬燕的眼睛瞪大很大,她有些艱難的望着卜鬼,她有很強的求生慾望,她要跟楊鼎一輩子,她要殺掉初心,她要反掉卜鬼!
卜鬼的目光不定,他左思右想着,本來不想救萬燕,但是宮裡少了萬燕對他也是巨大的損失。仔細想過之後,他招來一個官兵,低聲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只見那個官兵不住的點頭,隨後離去。
“哼,夜歌,有本事你就把她掐死,那麼紅月跟她的下場也是一樣的!”卜鬼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夜歌聽到卜鬼的話,手瞬間鬆了下來,好幾天沒有紅月的消息了。
萬燕用力的呼吸着氧氣,她覺得如果再久一點,她真的會死掉。
下去的那個官兵將昏迷的紅月扛了上來,然後十分不憐惜的扔到了地上。柳茗琳急忙衝了過來,她剛想去扶起紅月,卜鬼卻先一步將紅月拉到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歌說:“看你快還是我快。”卜鬼的手伸到紅月的脖子上,他有信心夜歌絕對不會不顧紅月的。
果然,夜歌的手放開了萬燕的脖子,改成抓住她的肩膀,目光猶如千年冰川般陰寒。“放了她,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卜鬼仰天大笑起來,聲音陡然變冷:“那就試試!就算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柳茗琳的目光一沉,“你給她下什麼蠱了!”
“嘿嘿,這個天下除了我,誰都解不開,包括她!”卜鬼的手指着笙紫煙。
笙紫煙黛眉微蹙,對於卜鬼的話她很是反感。
夜歌的另一隻手倏然握緊,卜鬼是擅長下蠱,如果連笙紫煙都解不了,那麼紅月也難逃一死。
“解藥拿出來。給你們十個數的時間馬上走。”夜歌沉聲道。
卜鬼的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陰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有紅月他就不用擔心沒有機會逮不到初心。卜鬼從懷裡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握在手中,“好。”卜鬼應聲到。
夜歌直接將萬燕推了過去,萬燕一個趔趄撲倒在卜鬼的腳下,卜鬼卻沒有去扶她,而是將紅月放下,藥丸同時丟給夜歌,轉頭對官兵們說:“走!”然後直接離去。
萬燕的目光幽怨,她咬着銀牙,忍痛爬起來跟上卜鬼。
“紅月!”柳茗琳跑過去扶起紅月。夜歌也走過來蹲下身子,手裡捏着那枚藥丸仔細的觀察着。
“那藥沒問題。”笙紫煙走了過來,她看着那枚藥丸堅定的說。
“爲什麼這麼肯定?”夜歌擡眸看着笙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