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已經到了沽國的獨孤瑾靈,她卻不知每日應該做些什麼。
鍾蛟不知怎麼被他的父皇叫去教育了好幾天,鍾蛟這小子也不放心其他人來照顧自己,到現在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況且鍾蛟也不讓她去後宮晃悠。
“勸你最好不要靠近那些老女人,誰知道到時候那些老女人會對着你發什麼瘋,我不放心!”只記得那小子的口氣之中的確是緊張,更何況他等着眼睛死命的盯着獨孤瑾靈。
就算她想要私自去後宮看看,想起那樣的眼神也只好選擇退縮。其實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對沽國的皇宮不大熟悉,怎麼說她也是有嘗試過以潼國皇宮的路線去探尋後宮,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路了。
最後還是一個小太監把自己帶回了太子殿,想想都感覺到不開心,這明顯就是在欺負人啊!
除了跟小白在一起,就是在太子殿內練字。只是這次,獨孤瑾靈完全喪失了曾經在流雲宮的耐心,放下手中的毛筆,看着在一旁睡覺的小白,看了一眼之後又嘆了口氣。
“想必你就是太子帶回來的女人吧?”那女人華冠麗服,居高臨下的看着蹲着的獨孤瑾靈。
見這人的打扮,再看看身後跟着的人,立即站了起來,對這女人行了禮:“見過皇后娘娘,想必您就是皇后娘娘了吧?”現在行禮對於獨孤瑾靈而言還是有些彆扭,大概是因爲在潼國懶散習慣了,現在又不得不逼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心中只能感嘆在他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皇后娘娘看到獨孤瑾靈主動行禮有些吃驚,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長得俊俏,而且有禮貌。看上去的確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獨孤瑾靈聽着只感覺到有些彆扭,而且心中不免還在質疑眼前的人真的是沽國的皇后嗎?
“庶女在此謝過皇后娘娘。”
她始終含首低頭淺笑。
皇后看到桌上的那些獨孤瑾靈忘記收拾的文房四寶,蹙起眉頭,隨後又將眉頭舒展開來,以同樣的微笑看着獨孤瑾靈:“不知姑娘都讀過什麼書?”
聽着這問題,這心中立即打起鼓,還沒明白這皇后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后,立即答道:“不曾讀過幾本書,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
“誒,姑娘看你這神韻便知出身書香門第,怎會只識幾個字呢?”皇后立即上前拉住獨孤瑾靈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拍了拍。
這樣的動作,想來皇太后都未曾對自己做過,心中的警惕難免會解除一些,但是她始終知道這警惕若是解除了,只會讓自己連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讓皇后娘娘見笑了,這家中不曾送奴婢去讀書,到現在識得的幾個字還是家中的兄長教奴婢識會。”
事情當然不是這樣的了!家裡從小是讓她去學堂,而姐姐則是被放着到處玩,若是自己可以出去玩了估計也沒人管,但是他們一定會管自己每天的書有沒有
背。如果不是這一點,獨孤瑾靈大概真的不會認爲自己是司徒家的小姐。
只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需要合格稱呼了,誰讓她現在是獨孤瑾靈,而並非司徒瑾靈呢?
“哦?不知姑娘叫什麼?”
什麼?弄半天原來皇后娘娘您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原來您只是知道你兒子這裡多裡一個女人,而你就是非常好奇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所以纔來到這裡的嗎?有那麼一瞬間獨孤瑾靈真的想要對皇后娘娘做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但是這樣的表情做出來是有些不禮貌的,所以她在心中默默的做一個這樣的表情就好了。
“奴婢喚作獨孤瑾靈。”
只感覺抓住自己的手更緊了一些,隨後只聽到她輕笑:“姑娘可是長得真俊。這面容放在沽國,可是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人兒了。”說着轉過頭問身後的嬤嬤,“你說,是嗎?”
那嬤嬤看了一眼獨孤瑾靈之後,立即回答道:“皇后娘娘說得是。”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在她的耳中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話了,這樣的話一直都並不感覺的有什麼稀奇的。
“體之髮膚受之父母,能夠有這樣的面容還是要感謝奴婢的父母。”
“是啊!能夠有這樣容貌的人,的確要感謝父母……”皇后小聲的感嘆着,只是獨孤瑾靈還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這聲音已經沒有了。
之後,獨孤瑾靈只感覺自己被沽國的皇后拉着聊了好久,一直到鍾蛟受教育回來之後,皇后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鍾蛟看到皇后的時候,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不是說過了不要來這裡嗎?怎麼還是來了?”
聽到了鍾蛟的聲音,皇后立即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看着沽國太子——自己的兒子:“額娘這不是好奇,能夠讓我們太子看上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嗎?所以也就按捺不住過來了,現在額娘也只想說,兒子加油!”
最終鍾蛟還是沒好氣的將皇后請走了。
“其實啊!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大概是因爲今天心情不大好纔會這樣,瑾靈姑娘可不要介意。”皇后在離開之前,不忘拉着獨孤瑾靈的誇着自己的兒子。
那獨孤瑾靈看向鍾蛟,卻發現這小子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將自己的額娘推出去。不過還好,皇后在說完之後便帶着身後的那些人離開了。
鍾蛟氣呼呼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後,幾杯水入肚之後就去逗小白了。奈何小白在睡覺,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鍾蛟之後又閉上眼,根本就不想理會鍾蛟的模樣。
“怎麼了?你今天像是吃了炮仗一樣,你的父皇到底說了你什麼?”在獨孤瑾靈看來,這就是一個小孩子被父皇教訓,就是心中不開心了,回來想撒氣卻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去撒氣。
聽到獨孤瑾靈的聲音,剛纔桀驁不馴的他立即擺出一張委屈臉:“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他突然不看着自己的嬪妃,盯上你了。一直問我你到
底是什麼樣的,還讓我帶你去讓他看看。”說着鍾蛟又很是氣憤的模樣,“你說這老頭是怎麼了?”
“呃……”獨孤瑾靈一時間不知道這個答案如何說出口,並非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好一點的方向去想,這皇上只是想要看看鐘蛟帶回來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這從幽谷林中撿來的女人怎麼說都還是要自己親自看看纔算是放心。況且,放在誰的身上都會不放心,萬一這是從敵國派來的奸細或者刺客怎麼辦?另外一個方面,還是不要說比較好了。
“早知道我就不跟他說了,直接把你帶回來給一個措手不及。”剛剛還有些溫怒,現在又開始苦惱的樣子。
“其實你現在把姐姐也可以啊!正好我想要跟沽國國君談一談。”正在心滿意足的打着心中的算盤,卻突然被鍾蛟抱住。
這樣的動作讓獨孤瑾靈感覺到惶恐,她並不知道下一個動作是什麼,她也不知道面對這樣可愛的弟弟自己應該如何應對。這是她第一次與鍾蛟如此親近的接觸,還是他主動。
“難道你想要成爲他那糟老頭的女人嗎?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還是潼國的貴妃娘娘。”聽上去像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話語間的確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她爲什麼聽到了鍾蛟的一股哭腔呢?
之後獨孤瑾靈發現了一個非常適合自己身份的動作,那就是順勢摸摸鐘蛟的頭:“本宮當然沒有忘記自己是貴妃了,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沽國的國情罷了。當然,你放心,本宮還真的沒有打入敵人內部的意思。”
這次鍾蛟沒有打掉獨孤瑾靈的手,反而就這樣繼續抱着獨孤瑾靈,小聲嘟囔着:“難道你會一直是貴妃嗎?”
“不一定啊!”面對這樣的答案,鍾蛟有些激動的看着獨孤瑾靈,卻聽到了下一句讓他推開獨孤瑾靈的話,“以後就是皇后了。”
“我討厭你!”真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情緒變化莫測。有時候甚至認真到讓獨孤瑾靈哭笑不得。
繼續摸着鍾蛟的頭,笑嘻嘻的表情:“姐姐可是開玩笑的,這皇后當着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嬪妃自由呢!更何況,姐姐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右丞相的身份。”
身爲右丞相,她每日想着的是國事,是政事,是官場上的那些貪官污吏;身爲貴妃,她卻要想着如何應對宮中的那些女人,如何獲得左丘鴻淵的寵幸,如何讓自己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更長的時間。曾經會因爲後宮的事情而睡不着覺,現在因爲國家大事無法安眠,結果同樣是無法得到好的休息。
相比起來,她自然更願意成爲後者。有女人爲了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而喪命,就連自己都變成了犧牲品,她全然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話語。
“本太子只是擔心你不老實,要知道你可是本太子帶回來的女人,就算你想要成爲我們沽國的人,也要跟本太子在一起!聽到沒!”他依舊一副小孩子的樣子,但是就是這樣的小孩子纔會直接表達心中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