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對於女人而言,男人都會一種魔法。
那便是,深情的把嘴湊過來時,女人就會莫名其妙的閉上眼睛。
所以,我很沒出息的,那點惱火煙消雲散了不說,就連眼睛都閉上了。
可是,卻沒有綿長的吻,只感受到了一抹冰涼蜻蜓點水而過,等我睜眼時,卻看到陳道陵正用噴發着熱情的雙眼看我,臉紅的程度,比起我來說,也是不遑多讓的,很顯然,他也想再繼續。可卻因爲什麼,不得不停了下來。
看着我愣愣的樣子,陳道陵似是有些煩躁的撓撓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若再繼續下去,我便會忍不住的,到時你若無法入宮,父皇定然會怪罪的。”
唔!
竟然是在爲我着想,可他忍不住,我又怎麼會無法入宮呢?雖然聽說頭一次做沒胸沒罩的事情會很疼,可也不會到下不了牀的地步吧?
我又在想什麼?
搖搖頭,趕忙將這些念頭拋掉,然後讓陳道陵起身,開始細緻的爲他擦洗,特別是傷口,我擦洗的格外小心,生怕再被水碰到,然後比較重要的部位,我就不敢代勞了,忙爬出浴桶,自個兒去換衣服了,陳道陵這次倒是沒死纏爛打,是怕他會忍不住吧。
再次換了衣服,又梳了頭,出門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但好歹是在規定時間之前,到了御書房。
而一路上,陳道陵卻是已經在裝傻了,所以我們自然不會說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他即便是裝傻,也不忘在我身上討便宜,對此我也是無可奈何,因爲我又打不過他的。
在御書房外靜候着,沒多時,靖王爺也到了,但我們只是對視點頭,並沒有多言,再過一會,成王爺也匆匆趕來,眉宇之間有些疲憊。看來是一直在忙行宮之事。
剛剛小周公公去溪風苑時,我從他那已經瞭解了大致情況。
似乎是,靖王爺和成王爺,他們之間也暫時達成默契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要一起給太子使絆子的,所以傳道宮裡的話,便是我與陳想年在行宮遊玩,而恰巧靖王爺也去了,當晚便有人行刺,靖王爺就順手解決了刺客,但說法卻是,他的人感到之前,行宮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至於我和陳道陵爲什麼會安然無恙,是因爲有靖王爺和暗衛的保護。
還有就有,已經有別有用心的人在傳了,說什麼我去行宮,便是與靖王爺私會的,罵我傷風敗俗,偷情還帶着自己男人……
總之,大致便是如此。
又等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周公公推開了門,淺淺行了一禮,說道:“王爺,王妃娘娘,請進吧。”
隨後,我便跟隨在靖王爺與成王爺身後,走進了御書房,發現御書房並不是很大,而且擺設也少的可憐,唯一值得稱道的。是批閱奏摺的那張桌子非常大,而且上頭是擺滿了奏摺,身穿明黃色便服的男人,正用手肘住着桌子,手則揉着太陽穴,雖然看不清臉,卻也能感受到的疲憊。
當個皇帝,可真的是不容易。不僅要心繫天下,還要勾心鬥角,若是讓我選擇,我纔不會做皇帝,若是做了,也要做個吃喝享樂的昏君,誰叫我本來就是個貪圖享樂的小女人呢。
胸懷大志,那是男人的事。
“兒臣給父皇請安!”
正想着,旁人已經跪下了,我也連忙跪下請安,卻見陳道陵正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連忙把他也拽的跪了下來,這傢伙,看他這個樣子,我都差點以爲他真傻了。
“起來吧。”
很平淡的語氣中,可偏偏卻有着無形的威壓,他只是淡淡的一聲,卻是讓人難以抗拒,“周墉,賜坐吧。”
隨後,周墉,也就是周公公,讓小太監搬來的椅子,在跟隨靖王爺他們謝過之後,我便坐下了,可纔剛坐下,卻發現靖王爺和成王爺,竟然都沒坐,靖王爺甚至還用眼神提醒我,似乎是讓我起來。
可是,皇上明明都賜坐了。爲何不坐?如果現在起來了,是不是顯得更怪了?
“你們兩個,竟還不如一個女子。”
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站起來的時候,仍然揉着太陽穴的皇上突然說話了,話音剛落,便嚇的靖王爺與成王爺趕緊坐下,他才接着說道:“傾兒,你且告訴父皇,爲何旁人不敢坐,你便敢坐呢?”
說着話,皇上也將頭擡了起來,那原本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可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嚴,讓人只注意到,他是威嚴且不可冒犯的,卻是讓人忽略了他的面容。而若是細看,便能發現,諸皇子中,與皇上最像的,卻是陳道陵,特別是狹長的眼眸,簡直如出一轍。
“回父皇。”
短暫的凝視後,我便收回目光,也仍然端坐在椅子上,語氣平淡,卻又理所當然的說道:“父皇都讓坐了,若不坐,豈不是抗旨不尊了?”
“呵呵。”
給人無形壓力的皇上突然笑了,眼中又流露出一絲追思,說道:“似乎,已經有很多年,都沒人在朕面前如此輕鬆了,怪不得是北宮雪瑤的女兒,不止是樣貌像,便是連這古靈精怪的脾性都像。”
聽這意思,皇上似乎跟北宮雪瑤很熟啊?
而且,那追思的目光,又是什麼意思,怎麼顯得那般不一般。又那般熟悉呢?
是了,當初梨紅藥與我說起北宮雪瑤時,也是這樣的神情,真的很好奇,北宮雪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傾兒謝父皇誇讚。”
既然,皇上喜歡這古靈精怪的樣子,那便讓他多看看便是了,而且我原本就是跳脫的。也算是本性流露了,“父皇,您可能不知,傾兒因爲那場變故,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剛剛聽父皇說起孃親,便很想知道孃親的事情呢。”
“你的事情,父皇知道,是被人陷害,否則又怎會將你嫁給老七呢。”
皇上臉上始終掛着笑容,想起了曾爲皇子時,被那個女人修理的很慘,卻仍然快樂的時光,“若傾兒想聽,待哪日閒下來,傾兒便進宮來,帶上老七,父皇與你們一同去你們母妃那裡,再閒話家常好了。”
所有人,包括周墉在內,都露出震驚的神情!皇上何時這般與人親切了,單單是陵王妃想聽故事,便要去久不登門的瑤貴妃那裡?
其實我也有些受寵若驚的,覺得這很不正常。但卻沒有流露出來,而是笑的歡喜,說道:“那傾兒就先謝過父皇了,上一次進宮謝恩,都沒見到母妃,傾兒還一直覺得遺憾呢。”
皇上淡淡的笑着,說道:“傾兒若是真心要謝,閒暇時。便作詩幾首,父皇最喜詩詞歌賦的。”
果然,上次在東宮偷了一首《涼州詞》,是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傾兒也喜歡的。”
我笑着,毫不掩飾皇上對我誇讚所帶來的喜悅,說道:“等回了王府,傾兒便作詩幾首,親自寫了。再找人裝裱,送來父皇這裡,只是怕在父皇面前獻醜呢。”
皇上笑道:“先寫來便是,若寫的好,父皇有賞。”
再次謝過皇上,閒話家常便結束了,皇上將目光落在了三個兒子身上,但對陳道陵。卻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最後是把目光落在了成王爺的身上,說道:“老二,行宮發生如此惡性的事情,你的責任不小,所以這件事情,就由你來查,待查出真憑實據後,便交由大理寺、刑部與都察院,三司並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纔是。”
皇上所提,是大理寺、刑部與都察院,但卻唯獨沒有說宗人府,似乎是有一些言外之意。
成王爺是個心思通透的,馬上想到,其實父皇已經清楚了大概,而給自己安排這差事,看着像是將功補過,可其實,是在讓他找替罪羊,也是在警告他,不許打太子的主意,心中不滿,可卻立刻起身。道:“是,兒臣定然會讓父皇滿意!”
一個不提宗人府,一個只說讓皇上滿意。
一對一答,足見這對父子都不簡單,而且已經達成了默契。
再之後,皇上又對靖王爺嘉獎一番,說他終於不再胡鬧了,做了些有用的事情,然後便打發我們一同走了,但成王爺卻是留了下來。
出宮的路上,靖王爺也說了,看來皇上此次是不打算追究太子了,而委屈了成王爺,想必皇上也會給一些補償的,倒是他跟陳道陵,是什麼都得不到的,想想是叫人有些窩火。
聽着,我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笑道:“四哥,我想二哥與你,一定也達成默契了,我倒有一個想法,如果二哥答應了,太子也會很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