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準備牽起Owen離開時, 對方卻率先開了口,“小余,我們走。”清冷而涼薄, 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眼眸微微斂起, 凌冽而不耐煩, 牽起肖餘大步離開。
她的手呆愣在半空, 她和他終於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也許,他早已把她忘了。
對於肖餘走時投來的示威式的勝利, 她自然也沒看到。想想真可笑,當她視線觸到他時, 她的腦海中想象真N多對白方式, 只是他連給她開口的機會都捨不得。
Owen似乎也感受到了夏青的變化, 所以從進肯德基後,便乖乖的保持安靜, 自顧自得吃着自己的美味大餐。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知道當女人整個臉垮下來時是惹不得的,這是從他的親媽新柔身上得到的經驗教訓。當然,這個教訓是在捱了不下十次打後才總結出來的。所以,他記住了兩點, 無論誰只要心情好, 你都可以胡作非爲, 因爲一般那時候的他們都很寬容, 可是當心情不好時, 即使你犯了一點點小錯,那也是罪大惡極。憑着這兩條, 他現在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可愛小孩。
從肯德基回來,一路上,夏青也是難得開口,一進屋,夏青隨意地把包一放,整個人窩在在沙發上。
“夏青媽媽,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夏青看着扯着她的衣襬小心翼翼說話的Owen,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夏青媽媽,你不要心情不好?”稚氣的小臉上滿是擔心,隨即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清澈的眸閃出光彩,“我有辦法。”
在夏青視線的正前方停下,咳嗽了幾聲,右手握拳當話筒,學起大人的模樣,一臉的嚴肅認真,“今天有請最最會跳舞的小鳥叔,爲我最最親愛的夏青媽媽獻上一舞。”話音剛落,嘴上唱着不着調的江南style,身子使勁扭動着,試圖跟上節奏,未料,越急越跟不上,跳到最後,手和腳都同邊了,唱的那調早已經跑到外婆家了。看着他賣力表演的滑稽樣,夏青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小傢伙喘着粗氣,看着夏青時,臉上卻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夏青和小傢伙相處得非常愉快,夏青在書房辦公,他便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客廳看電視或是玩遊戲。除了管吃管睡以外,似乎養個小孩也沒什麼難的。
新柔和周濤來夏青家接Owen時,看到Owen和夏青相處得那麼融洽,着實吃驚不小。
“爸爸,媽媽,你們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Owen撲到周濤身上,在他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上一口,完了又在新柔的臉上加上一個大大的吻。
“小青青,這是我們這次去巴黎時,看到的手鍊,當時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適合你。”新柔把禮物塞到夏青的懷裡,忙催促她,“快點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夏青打開,那是一條紫色的水晶手鍊,設計簡單卻不單調,優雅卻不失大氣,這是歐洲最有名的女設計師Adalia設計的,這也是夏青最喜歡的設計大師。價值不菲,而且聽說Adalia這個設計師非常怪,她設計的作品,每一款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這條紫色水晶手鍊現在便在夏青手中。
“你就安心收下,這是我用我設計的一件衣服換來的,誰叫那個Adalia大師也認得小女子我呢。”新柔爲她戴上手鍊,“你看,多漂亮,我的眼光不錯吧。”
“ 是啊,吳大設計師,你就繼續得瑟吧。”夏青看着脫胎換骨的新柔,從心底爲她高興,誰能夠料到那個一直信誓旦旦要做賢妻良母的女人,如今卻是國內外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呢。看着坐在地上陪着Owen玩着遊戲的周濤,從進門時,夏青就看出來了,Owen很喜歡周濤,而周濤也是打心底喜歡Owen的,因爲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夏青想她現在應該非常幸福。
“有資本自然得瑟。”新柔一點都不含蓄。
夏青一回國,新柔便把Owen這個大包袱硬生生塞給了夏青,說是因爲這個小傢伙,他們連度蜜月都沒去,現在正好甩掉這個包袱,好好補補蜜月旅行。“這遲到的蜜月怎麼樣?”
“四個字,流連忘返。”新柔瞥一眼地上的父子,小聲地說道,生怕被Owen聽到。“要不是周濤說放心不下Owen,我還想多玩幾天。”
“嘖嘖,有你這樣當媽的嗎?Owen到底是誰的親兒子啊?”夏青有些鄙夷地看着她。
“別,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兒子他把我只當親媽,把周濤那是當親爸還親爸。”新柔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欸,別說我啊,說說你啊,回國這麼久,有沒有見到他?”
“他,誰啊?”夏青裝傻,她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
“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指的是於澤。”
“這個名字聽着耳熟,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是誰呢?”夏青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夏青,你的演技有多拙劣,就這樣你還想騙我。越是這樣,只會越讓我覺得你還放不下他。”新柔卻不給她糊弄的機會,一針見血。
“ 五年了,我已經把這個人忘了。”夏青矢口否認,她不知道這是在說服別人聽,還是在說服自己。她和他是真的真的已經不可能了。
“你,我還不瞭解,如果你沒有忘記他,爲什麼現在還單着?” 五年了,夏青一直固執地一個人生活,封閉內心,她知道是因爲夏青心裡一直還惦記着於澤。
“我承認我心裡一直忘不了他,可是回國後見到他的第一面後,我所有的念想都斷了,我已經下定決心把他從我的記憶中抹去,從此他的事再也不管我的事。”
“什麼?見面?”新柔吃驚不小,他們居然已經見面了。“那當時的情況是怎樣?”她無法想象當時的畫面,追問道。
“他沒認出我來,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他已經把我當做陌生人了。”夏青心底涌出一絲悲哀,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心裡默默的想着:活該。五年前她就知道他們不可能了,可是她還是放任自己去想他,如今這樣也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