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只覺得這一天弄得她心力交瘁。她強打起精神,“把嵩明的資料給我。”
蘇雯把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我們已經看過了, 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銷售商, 並沒有什麼不良記錄。”
夏青:”資料上, 這個人確實是一個正經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們有必要徹底清查他最近接觸的人。”
蘇雯:“好,我這就命人去查。”
王欣這時已經打完電話,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 夏青知道情況並不樂觀。
夏青:“有多少銷售商沒有退貨?”
王欣:“多數人都要求退貨,不管我怎麼磨, 她們的態度都非常堅決。”
她氣憤地來回踱着步, “這個世界果然一旦牽扯到利益, 以前所謂的交情不過是表面表情而已。”
夏青這時反到不及,坐在沙發上, “損失是無可避免的。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把損失降到最低,這一次,關係這我們雜誌社的存亡,這一戰輸了,我們的雜誌社便很難再有立足之地。如果贏了, 我們便是白白得了一個免費的廣告, 前景更加美好。所以現在我們要沉下心, 漂亮地迎接這一戰, 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王欣終於停下, 靠着桌沿,“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不知道, 那些媒體都把我們雜誌社報道成啥樣了,你去網上看看,罵聲一片。說我們雜誌社崇洋媚外,詆譭中國人民,要我們滾出中國,滾出雜誌界。”
相對於王欣的焦急,夏青倒是一臉的淡定:“你忘了我們所學的危機處理了嗎?”起身,“帶我去看看那個嵩明退回來的雜誌。”
王欣在庫房停下,指指那像大山一樣堆積的雜誌,“我已經命人打開仔細覈對了,把有問題的雜誌都放在了右邊。”
夏青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是一座山,她開始仔細查看雜誌志,發現裡面很多文章的內容被刪改。“今天你們有查到什麼情況?”
王欣:“我已經查了跟我們合作的印刷廠以及負責此次與印刷廠接洽的幾個員工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夏青突然問道:“你那裡有這一期雜誌的成品沒?”
王欣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忘了,我一向喜歡留一本。”
夏青:“把你那本拿過來。”
王欣有些不解:“你要它做什麼?以你的記憶力你應該把雜誌的內容都記下來了吧。”
夏青卻不理會,只說:“你拿來便是了。”
王欣猜不透她葫蘆裡裝了什麼藥,但還是照她說的去做了。
王欣有些等不及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夏青看她一眼,“現在你就給那個叫什麼嵩明的打電話,叫他來談談賠償事宜。”
“什麼?”王欣簡直不敢相信,“夏青你瘋了嗎?這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就要賠錢給那個混蛋?”
夏青對於她的暴跳如雷並不理會,徑直走回辦公室,果然在王欣的抽屜裡找到了嵩明的電話號碼,快速地撥通電話。夏青只簡單說了賠償事宜四隻,對方便滿口答應馬上趕過來洽談。
王欣是個工作狂,所以她的休息室裡常常備着換洗的衣物。從倉庫回來,王欣便不再搭理她,以示抗議。
夏青挑了一件職業服換上。對方果然很快就到了,王欣迎上去,展露職業化的微笑,“嵩老闆來了,這邊請,要來杯咖啡嗎?”
叫嵩明的人擺擺手,“這個就不需要了,我就想談談賠償事宜。”
“嵩老闆,果然是個爽快之人。”夏青從休息室走出。
來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夏青,夏青巧笑依然地走到社長位置坐下,“你好,我是雜誌社的社長。”
來人騰地站起來,氣憤地說道:“你們這是耍我嗎? ”
夏青雙手手指交疊,“嵩老闆請留步,我們並沒有耍你,前段時間我外出有事,所以王欣暫代我的社長一職。”
來人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夏青緩緩開口,“我們雜誌社的宗旨講的就是誠信二字,既然我們約定在先,合同白紙黑字擺在這,出了問題,我們自然要給你個說法對不對?”
來人一聽,口氣友善了不少,“果然正社長就是不一樣,就是公正。”說完還不忘輕蔑地看一旁的王欣。
夏青:“公正我們是一定要給的,可是在這以前我有個疑問?”
嵩明急急地問:“什麼疑問?”
夏青拿過一旁的雜誌翻看起來,隨即擡頭,“你應該知道我們以前的雜誌社總部在美國吧?你知道我們的雜誌唯一跟國內雜誌不同的地方是哪裡嗎?”
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你們的雜誌社的歷史我多少有些瞭解 。”
夏青俯身,“你知道我們的雜誌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是它中間設有獨特的防僞標示,這個是無人能夠複製的。而你給我們的全都沒有。”
“不可能,我們當時印刷時,校對了那麼多遍,是一樣的。決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脫口而出,辯解道。
夏青把書丟到他跟前,“你自己看一看,在四十八頁有沒有任何防僞標記?”
他抓過書急急地翻到四十八頁,再三確認,確怎麼也沒找到那個所謂的防僞標示。“怎麼可能沒有”
夏青靠坐在椅子上,“你覺得這一項能不能作爲證據,證明我們雜誌社的清白呢?現在你還要我們賠償你的損失費嗎?如果我讓律師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你猜你會怎麼樣呢?”
來人像泄了氣的皮球,原先的趾高氣揚全不見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我是一時財迷心竅,求求你放我一馬。”
夏青繼續說道:“兩千萬冊的雜誌印刷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甚至不止這個數,有些已經流到市場上了吧。據我所知我們無冤無仇,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你居然花錢要對付我們的雜誌社。”
“都怪我一時起了貪念,我真該死。”此刻他已經面如土色。
夏青定定地看着他,“是嗎?如果你光要錢,那你把這件事曝光媒體對你豈不是不利,這真是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