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不適合相處一下才知道。”蘇暖嘆了口氣,明白她的心思,“我知道愛上一個人不容易,可是夏夏,有些人是不該去喜歡的,你會受到傷害的。”
“是否是傷害,很多時候已經不重要了。”沈初夏喃喃說着,靠在她的肩上,卻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一層隔閡。
“你覺得好就好,夏夏,我是希望你幸福的,任何時候都想,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蘇暖喃喃說着,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車內沉默了下來,兩人彼此感覺着對方的心跳,卻沒有了無話不談的興致。
蘇暖的心思沉靜下來,殺害魏明的兇手不是宗政澤就是蘇姍姍,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證據呢?
蘇家,時近中午,餐桌上擺放着已經做好的幾個菜,冒着騰騰的熱氣,李琳還在廚房裡忙碌着,不時的回頭看向客廳中的蘇姍姍,“姍姍,給你爸爸打過電話了嗎?他確定今天中午一定回來?”
“當然,已經打過電話了,現在在路上。”蘇姍姍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走了過來站在餐桌旁,低頭看着中間的一個盤子,咬住了脣。
“姍姍,我來。”李琳端着一個盤子走出來,伸手從她的手中奪走了瓶子,“有些事情我做比你做了好。”
她說着,顫抖着手指輕輕擰開了小瓶子,“他最愛吃的就是魷魚絲,我今天特意放了一些胡椒,相信不會察覺到的,只是你準備好了嗎?要在第一時間裡讓律師到這兒安排一切。”
“準備好了,媽,我知道你心裡有些猶豫,可是如果我們再不動手的話,恐怕就沒有機會了,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爸爸最近對你和我的態度有了明顯不同。”
蘇姍姍站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
“我知道,他最近一直睡在書房,好像可以躲着我似的。昨晚上我到書房裡去看他,他竟然趕我出來。”李琳說着,臉上浮現出了堅決,“既然想好了,就這麼做吧。”
她說着低頭就要把小瓶子裡的東西倒入飯菜中。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等等。”蘇姍姍阻止了她,拿起手機看着上面的名字,轉身走到了一側,“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明死了。”
聽筒裡傳來這個消息,她一聽不由叫起來,“竟然死了?你確定?”她也再讓人尋找魏明,卻沒想到竟然死了。
“好,我知道了,你小心點兒,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你和他之間的往來。”她交代着,臉上浮現出興奮,“媽,魏明死了,也就是說有人替我殺人滅口了,這個人會是誰呢?”
她激動的在餐廳裡來回走動着,眼前閃過了最近發生的種種清醒,驟然皺緊了眉頭,思索了片刻猛然一拍大腿,“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對了,你把藥給我,我現在就回家,你和爸爸好好吃頓飯,我想這邊的事情等等再處理也不遲。”
她話音未落。就拿起包快速向着外面走去。
宗政老宅裡,凌玉容坐在梳妝檯前,認真檢查着自己的臉,喃喃說道,“難道是天氣太乾燥炎熱的原因?臉上怎麼會這麼癢?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也沒有紅色的疹子啊。”
最近幾天,整張臉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爬過似的,不時的發癢,每次她都忍不住的要去抓撓,買了一些消炎藥吃着,沒有任何效果。到底怎麼回事?
她拿起桌上的乳液,認真的聞了聞味道,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氣味,一直都用這個牌子,怎麼這兩天就不同了?
哐啷,門外驟然傳來了聲音,她心頭一顫,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了不悅,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是蘇姍姍回來了。
“姍姍,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進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那門可是幾萬塊錢買的,你這麼大力的推門關門,壞了怎麼辦?難道你要重新買嗎?”
凌玉容不滿的指責着,擡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這個時間回來,你都沒有時間觀念,待會兒你爸和澤要回來吃飯,誤了上班時間你吃不了兜着走。”
蘇姍姍呵呵一笑,把包丟在了沙發上,緩步向着茶水間走去,“我上午奔波了整整半天,有些累了,先煮一杯咖啡再說,媽,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刻薄?要知道,做婆婆的,對兒媳婦太壞的話,等到百年之後是沒有人爲你祭奠的,再說了,你就我這麼一個兒媳婦,難道你想要再生一個嗎?”
這話說的十分惡毒,諷刺的凌玉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忍不住衝過去到了她面前,擡手就要打。
“噗!”蘇姍姍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臉上笑容依舊,“媽,不是罵就是打,如果我是你女兒你也這麼對我?都是女人,女人何必爲難女人呢?”
“姍姍,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你嫁入宗政家,我對你怎麼樣你該清楚的?丟了孩子是你肚子不爭氣,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這麼猖狂,你……”凌玉容掙扎着,想要掙脫了她的手,可是無奈力氣沒有她大,只能厲聲呵斥着。
“猖狂?”蘇姍姍丟開了她的手,擡手推了她一下,讓開了道路走到了酒櫃前,拉開了櫃門拿出了裡面她新買的咖啡,“品味還不錯,這種咖啡味道還行,不是太苦,不過既然是要喝咖啡,就要苦一些纔有味道。”
她挑剔着,轉身走到了吧檯前,伸手去拿咖啡機,誰知道手指一顫,啪的一聲,咖啡掉在了地上,瞬間咖啡灑落了一地,淡淡的香味瀰漫開來,散播在空氣裡。
“你……該死的。”凌玉容看着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了,疾步走過來,一把扯開了她,蹲在地上看着幾乎所剩無幾的咖啡,猛然間擡頭狠狠盯着她,“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這些咖啡是我喜歡的味道,特意買來的,你就故意灑落在地上,蘇姍姍,你給我滾,從這個家裡滾出去。我不要在看到你,不要再看到你。”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眼睛幾乎要紅了。該死的,這些天來,蘇姍姍三番五次的破壞她喜歡的東西,不管是瓷器也好,花卉也好,都被一一毀壞,簡直讓她忍無可忍。
“媽,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只不過是一瓶咖啡而已,大不了我明天買了重新給你不就得了嗎?犯的着爲了區區咖啡對我厲聲指責,我是你兒媳婦啊。”蘇姍姍心裡樂呵呵的,一臉委屈的申辯着。
“你……好。”凌玉容整個肺葉簡直要氣炸了,起身衝了過來,擡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該死的,今天我非得教訓你一下不可。”
誰知蘇姍姍早就有所防備,往後倒退了一步,她的手落空了,因爲用力過猛,整個身體趔趄着旋轉了出去,一時之間收不住撞在了吧檯上,小腹處傳來一陣疼痛。
“媽,您看你,明明已經老了,怎麼還這麼激動?動不動就動手動腳是會傷到筋骨的。”蘇姍姍趕緊走了過去扶住了她,勸道。
“你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去給澤打電話,讓他回來立刻休了你,馬上休了你。”凌玉容說完,轉身快步向着客廳裡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蘇姍姍臉上笑靨如花,呵呵一笑說道,“媽,你先不要這麼着急,等我把話說完了也不遲啊。”
她跟了出來,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沙發上,回頭看着顫抖着手指不斷按動着號碼的凌玉容,這才說道,“媽,你兒子是殺人兇手你信嗎?”
什麼?凌玉容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新聞,震驚的擡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着她,“蘇姍姍你瘋了,你不要胡說,澤怎麼會是殺人兇手?”
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告訴你一件事情,等我說完了你再打電話給你兒子也不遲,倒時候可以順便問一問事情的緣由到底是什麼樣子,我也希望儘快知道結果哦。”蘇姍姍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回頭看着她,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下來,聽我說。”
凌玉容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看她不像是故意開玩笑的樣子就坐了下來。索性聽完了也不遲,是真是假自有她判斷。
“蘇姍姍我告訴你,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會告你誹謗的。”她警告着,故意壯大聲勢。
“你告不告是你的事情,我問你,你可聽說市內最近又發現了一起重大殺人案?”蘇姍姍譏諷的笑了笑,問道。
“聽說了,今天新聞上已經播放了,希望能有知情者提供線索,怎麼了?蘇姍姍,那個兇殺案可是發生在郊外的汽修廠,難道你要告訴我,澤去了那兒?”
凌玉容反問着,看着眼前女人的臉,一陣噁心。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麼讓人討厭呢?
“你說對了,你兒子的確去過那兒,而且在兇殺案發生的當天去的那兒。所以那天回來她纔會對我發脾氣,因爲他心情浮躁。”蘇姍姍認真的說道。現在想想,那天宗政澤回來幾乎要把她給置於死地了,原因是因爲得知了她指使車禍一事。如今想想,那天他一定是去見了魏明。
沒想到峰迴路轉,宗政澤竟然幫了她的大忙。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澤去了那個汽修廠,蘇姍姍,你不要血口噴人,澤是你丈夫,如果他有什麼事情的話,你也不會好過。”凌玉容矢口否認着,看着她臉上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心裡沒底了。
她養的兒子她是知道的,這些年爲了能夠掌控總政集團,可謂是不擇手段,難道這個魏明影響到了什麼?
“你也不太確定是嗎?哈哈,媽,連你自己的兒子你都要懷疑,那麼就一定是他做的,你現在可以給他打電話了,讓他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蘇姍姍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底浮現出了狠辣和冷酷。
這樣一來,她就掌控了宗政澤的把柄,那麼在這個家裡就不會在被人欺凌了。尤其是……她的目光落在了凌玉容身上,尤其是這個老女人。
“不,你等着,蘇姍姍,澤很快就會回來,會證明你的話是假的。”凌玉容忙不迭的撥打了宗政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