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體育館了。
“這是霧之戰的場地?”
Reborn好心地解釋道:“是巴吉爾揹你來的。”
“十代目你覺得身體怎麼樣?”獄寺隼人關切地問。
“啊,謝謝,沒什麼事。山本,你的眼睛沒事吧?”
山本摸了摸繃帶,笑着說:“鳳學姐的手段出奇的高呢,她說不用擔心。”
“太好了……”澤田綱吉鬆了口氣。然後他想起一個問題——他爲什麼睡着了?
不過還沒等他靜下心來想清楚鳳靜蘭走了進來。
“你這個混蛋女人來幹嗎?”獄寺隼人跳了起來。
“要叫學姐啊白癡,或者說獄寺君你是不是很懷念你的法老王造型要我去把羅馬里歐叫來幫你改回去嗎?”
“你還敢提!”
鳳靜蘭那傢伙今天幫他纏繃帶的時候絕對是往死裡用勁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Reborn笑了笑:“風紀委來視察嗎?”
“哎哎哎?雲雀前輩也來了嗎?”澤田綱吉驚恐萬狀地跳起來。
“哦,那沒有,就我一個人來。”她忽然眉頭一皺,拿出柺子往空中一拋把十幾把匕首削落在地。
“這是什麼?浮萍拐?”貝爾菲戈爾詫異道,“你的刀呢?”
鳳靜蘭撇撇嘴:“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像是什麼覺得風紀委的制服配浮萍拐很帥纔想方設法從雲雀恭彌的儲備庫裡坑了一對出來這種理由纔不能讓貝爾知道好嘲笑她。
“話說回來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貝爾菲戈爾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把我的王冠還給我。”
“不在你腦袋上嗎?”
“我說被你拿走的那個。”
“那是看診費。”
“王子爲什麼要給你看診費!”
“哪有人看病不給錢的?”
“因爲我是王子啊。”
“滾你的王子!”
原本杵在中間的瑪蒙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幾米騰出空間給這兩個打起來旁若無人的傢伙,他記得好像這兩個人從吵架進化到打架,大部分契機都是最後兩句對白。
“場外守護者之間的私鬥是不被允許的。”切爾貝羅本打算阻止,只不過被鳳靜蘭挑飛到她們那裡的匕首打斷了。
“我不是守護者哦。”
切爾貝羅快速閃開,對視一眼看看時間還早,也就沒有出手。
澤田綱吉憂心忡忡地問Reborn:“就這麼放任他們打下去沒關係嗎?”
“哼,靜蘭雖然白癡了一點,還是會有分寸的。”
重傷未愈的貝爾菲戈爾當然不是鳳靜蘭的對手,在這種環境下鋼琴線根本派不上用場,匕首又沒什麼優勢,雖然貝爾沒受什麼傷不過一看就知道他被人耍着玩。
當她不知道第幾次把扔過來的匕首挑飛,鳳靜蘭終於不耐煩地把柺子當暗器扔出去,手往腰間一抹抽出軟劍,明晃晃的劍尖指着他,“你的智商昨天也被炸掉了嗎?不就一個破王冠嗎?等會傷口裂開了還要我幫你重新包紮,到時候我再收你一個王冠喲。”
貝爾菲戈爾瞪了她半晌。
“王子爲什麼非要你來包紮?”
終究是忿忿不平地收手了。
鳳靜蘭淡定地過去撿起問雲雀討來的浮萍拐慢悠悠地往回走。
獄寺隼人嘀咕了一句:“真是裝腔作勢。”
鳳靜蘭挑眉,然後一柺子敲上他的腦袋,“獄寺隼人,我可以把你這話視作向並中風紀委的挑釁嗎?”
“喂,有你這麼粗暴地對待傷員的嗎?”
“我看你活蹦亂跳得很一點不像傷員,再說我又沒多用力。還是說你期待委員長親自來制裁你?我不介意爲你跑一趟的。”
“你這……”獄寺隼人張牙舞爪地咆哮。
澤田綱吉死死拽住他:“獄寺同學你要冷靜啊!”
總算這時候又有人走進體育館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澤田綱吉才鬆了口氣然後又驚恐萬狀:“黑曜中的人?啊啊啊……我想起來了!”
特訓的時候他問Reborn霧之守護者是誰結果被打發去買果汁,然後路上碰到了犬和千種,然後……他就被嚇暈了。
——呃,好丟臉……
獄寺隼人已經掏出了炸彈進入一級備戰狀態,被Reborn攔住。
“難道說霧之守護者是六道骸?”
“Lo nego. Il mio nome e’ Chrome.”
頂着和六道骸一樣的髮型戴着眼罩穿着女式黑曜校服握着六道骸的三叉戟的庫洛姆閃亮登場。
鳳靜蘭只是在心中長嘆,六道骸的審美不愧詭異至極,連起名的品味都那麼古怪。
不諳世事的被六道骸矇騙的小姑娘給年輕的BOSS的臉上獻了一個問候吻就扔下面紅耳赤的觀衆前往自己的戰場,鳳靜蘭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說庫洛姆是雷之守護者的話列維會不會直接投降?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打起全部精神來應付被波及到的層出不窮的幻術了。所以她纔不喜歡術士的戰鬥,他們就不能把幻術攻擊集中到對手一個人身上嗎?
比賽總是一波三折的。
庫洛姆雖然得到了六道骸的指點,不過和彩虹嬰兒這種超能力者相比還是落了下風。當三叉戟被毀,也就斷絕了庫洛姆的生機。
在巴利安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濃厚的霧氣把庫洛姆包裹起來。
當霧氣散盡,那個熟悉的身影又進入到人們的視線中。
“六……六道骸?!”
“好久不見,我回來了……從輪迴的盡頭而來。”
相比其他被驚嚇到的衆人,鳳靜蘭非常坦然地朝他打招呼:“喲,骸。”
“哦呀哦呀,你也來湊熱鬧了啊。”
“我特地來瞻仰一下你的絕代風華呀。”真的不是說謊哦,當初看動畫的時候她把這一段翻來覆去看了將近十遍呢。
“Kufufufu,那真是榮幸之至。”
“不過骸,你自己審美詭異也就算了,爲什麼非要連累人家小姑娘也穿黑曜的制服呢?好好的一頭長髮也被你剪成鳳梨頭了你對得起人家嗎?”
“送你去輪迴哦鳳靜蘭。”
“你的對手在那邊把小庫洛姆打成重傷的也在那邊不要來找我。”
“哼,那看來我得快點把彩虹之子解決了來找你算賬啊。不過其實啊,這種水果還是有我喜歡的部分的——鳳梨的花語是完美無缺哦。”
那邊的瑪蒙終於想起了六道骸的來歷,然後不屑道:“我可不會好心到故意放水輸給幻覺製造出的術士,就讓我揭開你的僞裝吧。”
這種程度的幻術攻擊當然威脅不到六道骸,他都不用抵抗就在冰中釋放了反擊。
後來好好的幻術比拼變成了比誰更貪婪。六道骸不愧是曾經想要隻手創造黑暗世界的中二少年,幻術反攻把瑪蒙死死地壓着打。
“墮落吧,然後輪迴。”
他輕鬆地奪得了另一半指環,又把不甘認輸的瑪蒙徹底絕殺。
“你唯一的敗因,就是與我爲敵。”
戰鬥迎來了沒有懸念的結束,澤田綱吉不安地說:“你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
六道骸看着他,眼神略帶嘲諷又似乎含有一些其他的意味:“事到如今還在同情敵人,你真是天真過頭了,澤田綱吉,不過……不必擔心——或許我該這麼對你說?那個嬰兒逃走了,他一開始就保存了逃跑用的能量,是個心思縝密的彩虹之子。”
鳳靜蘭若有所思地說道:“骸……總覺得,你和上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呢。”
他略微笑了笑:“當初我們的賭約……或許是你贏了。”
她挑眉:“我沒想到你這麼坦誠。不過我想,你一定可以再次親自確認的,那些光和熱,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他們的交談聲音很輕,澤田綱吉在旁邊雖然聽到了一些,還是雲裡霧裡。
隨即六道骸轉向XANXUS,“你簡直就是黑手黨的黑暗本身啊,你正在醞釀的可怕計劃,連我都感覺到恐怖。不過放心,我無意插手此事,因爲我也並不是什麼好人。只有一點……勸你不要太欺負另一位比你弱小的繼承人候選。”
XANXUS高深莫測地看着他,像是在揣測他的用意。
六道骸不在意他的反應,帶着犬和千種往回走。
“這種程度的戒備真的有用嗎?我也沒打算和黑手黨之流走得太近,我之所以成爲霧之守護者,是爲了更方便奪取你的身體啊,澤田綱吉。”
鳳靜蘭撇了撇嘴,“又來……”
已經窺視到他的記憶的澤田綱吉當然知道他這是口是心非,“不……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雙方各是三場勝利,只剩下雲之守護者的戰鬥。
REBORN嚴肅地說:“XANXUS,你打算怎麼辦?如果下一場雲雀獲勝,戒指數就是4比3,你有大空指環也無濟於事。到時候你就要如約認輸,自動放棄繼承者的一切權利。”
XANXUS氣定神閒地答道:“那是自然,我會尊重彭格列的精神,遵守決鬥的承諾。如果莫斯卡在雲之對決中敗北,我就把一切都讓給你們。”
大部分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鳳靜蘭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雲之戰她窩在醫院裡沒有去看,事態就和她知道的一樣發展下去,然後是大空戰。
“你不去看大空戰嗎?”
“澤田綱吉會贏的。”
“真是可笑的信任啊。”
鳳靜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斯誇羅,你對我失望也沒關係,但我不覺得我背叛了巴利安。我只是在關於彭格列未來十代首領的問題上選擇了澤田綱吉。”
斯誇羅不屑地哼了一聲。
“在這之前,我甚至沒有見過XANXUS一面。我很感激也很珍視巴利安的你們,可我沒有辦法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追隨一個人。”
斯誇羅依舊只是輕哼,敵視之意卻明顯減弱了一些。
“你看,你也這麼覺得,對不對。更何況……斯誇羅,明知結果是錯的,我沒有你們那樣的勇氣去試圖改寫它。”
他瞳孔猛地一縮,大爲失態:“不,你……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不能說你們是錯的,但若是這麼容易就被人所左右,彭格列指環也就不足以被稱爲至寶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鳳靜蘭淡淡笑了笑:“斯誇羅,我不知道當初你到底是爲什麼答應訓練我,不過你以爲Reborn到底是看中我什麼要把我拽進黑手黨?”
斯誇羅的聲音低沉下來:“鳳靜蘭,你……”
她搖了搖頭:“我提這個並不是要你多想。不管你信不信,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巴利安的事。”
迪諾推着輪椅走進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算了,迪諾,我改主意了。你們帶上斯誇羅就好,我不去了。”
“啊?哦,行吧。”
不插手……究竟是對還是錯?
誰知道呢。
——我只是很清楚,我已經厭倦了做一個局外人了。
——不想再那麼多餘,那麼索性……在一開始就不要參與了。